“嗯?你是说梅比乌斯?那个女人居然会主动找我?”
螺旋工坊内,维尔薇有点惊讶的看着武装人偶华,对于她的变化维尔薇了然于心,毕竟是她和梅比乌斯共同的造物,里面有什么东西她都很清楚。
情感模块的唤醒,智能模块的自主学习,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只是进度却超乎想象,但她从来都是一个聪明人,每一样经由维尔薇之手的东西,都会被她留下后门,避免造物失控。
“华,梅比乌斯是这么称呼你的,对吧?”
“是的,维尔薇部长。”
武装人偶华机械式的回答道,但维尔薇盯着她双眼中的信息流,突然陷入沉默之中。
“那么,拜托你转达给梅比乌斯,我稍等一会儿就会过去。”
维尔薇有些在意梅比乌斯让华转告高层的那一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以那个女人自负的性格来看,除非情况紧急,否则怎么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好的,维尔薇部长。”
华不含有任何感情的声音让维尔薇从失神中醒来,她最近一直觉得很不安,夜晚的安眠根本不够维尔薇正常的休息,再加上白天的高强度工作,能撑着眼皮说这么多话已经是个奇迹了。
轻叹一声,维尔薇拿出几个U盘,递到了武装人偶华的手中。
“里面放着我的一些猜想,如果之后会遭遇不测,麻烦你把它们交给梅比乌斯。”
“当然,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测,身为你的创造者之一,华,我知道你可以听懂我的意思。”
虽然那个可恶的绿头发女人实在不讨人喜欢,可维尔薇现在能想到的也只有她,天才总是自傲的,与其让一些庸才作践自己最完美的作品,还不如去加强梅比乌斯的名气。
“我知道了,维尔薇部长。”
武装人偶华沉默片刻,还是答应了下来,情感模块的骤然进化是她不曾预料到的,从一开始,武装人偶华就无比清楚自己的定位 —— 一个辅助型工作人偶。
可现在,她会哭,会笑,懂得恶作剧,也懂得感恩,懂得悲伤,未曾接触人类的恶意之前,武装人偶华会经历过一段难忘的时光。
梅比乌斯与维尔薇和她相处时,从来都是将她当做一个人来看待,只有丹朱和苍玄两个笨蛋却总是觉得自己和那些智障AI一样,只会遵守刻板的指令行事。
维尔薇目送武装人偶华消失后,有些疲惫的趴在桌面上休息。
几分钟后,维尔薇突然出声说道。
“一直躲在暗处观察我的那位小姐,不准备出来和我见一面吗?”
她毫无疑问是一个天才,并且思维分割出的每一个个体都拥有无与伦比的才能,天才总是古怪的,她们会相信自己的直觉。
“呵,有意思,我们明明没有见过任何一面,你怎么确定我就是女性呢!维尔薇。”
螺旋工坊内,虚数空间猛的张开,将白发系起的终焉不紧不慢的走到维尔薇身旁,眼中带着探究。
“如果非要说为什么的话,你可以理解为,女人的直觉,律者小姐。”
指挥家顶号出场解释,终焉刚刚的出场方式令维尔薇瞳孔微缩,打开虚数空间的能力,在她所知中,只有代号为第二律者的家伙拥有。
终焉有些好奇的打量着维尔薇,思维分割?可真是足够奇特的能力,而且与爱莉希雅记忆中的有所不同,这里英桀们,除了少数人之外,其他人几乎都是特殊的个体。
她刚刚读取过维尔薇的意识,并没有说谎,可解释的也实在是荒谬,女人的直觉?真有这东西的话,她怎么就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嗯,现在我已经出来了,而你,似乎并没有做好迎接我的准备。”
白发少女随性的坐在维尔薇旁边,维尔薇确实只有猜测,并不敢断定一切真的如她所想,这些东西,都是可以被终焉读取的。
“是啊!看你的表情,似乎知道我在想些什么,读心一般的能力吗?呵,这可真是失策。”
维尔薇自嘲一笑,在这种能力面前,自己所有的布置几乎失去效用,但她也从来不是什么坐以待毙之人,这种能力虽然厉害,可并非没有克制的办法。
能将自己的思维分割为好几份,维尔薇本身的能力可见一斑,只是她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终焉的权柄针对的一直都是意识这种虚无缥缈的能力,而非单纯的读心。
“维尔薇,明明知道我是一位律者,你还敢如此反抗吗?明明你本身只是一个普通人类。”
“呵,魔术的表演虽然会时有捧场,可为观众带来的喝彩与欢欣可无法作假。”
“而我,大魔术师,落幕的必须盛大而又壮丽。”
大魔术师顶号,她的眼中同样没有丝毫慌乱,犹如本身就对生死毫不在意,终焉有点难以理解眼前几种思维集于一身的维尔薇。
“落幕?不,维尔薇,你对我来说还是有点用的,等到最合适的时机,我会让你出场的。”
话落,终焉丝毫不理会维尔薇脸上的惊愕,直接将其扔进了虚数空间,顺带在她和苏的身体内注入崩坏兽因子。
没有别的理由,就是怕他们饿死在里边儿,晦气!
终焉紫色的瞳孔里闪过追忆和茫然,自己怎么会想到这种弱者才会用的词汇?难道是最近读取华意识太多次的缘故。
摇了摇头,终焉将目光放到梅比乌斯身上,现在摆在她面前的选择非常简单,带走还是留下?
“算了,直接将人类方所有带脑子的打包带走,之后剧场开始的彩排还有什么乐趣呢?”
这么一想,她可真是一个善良的人啊!不仅不计较梅比乌斯之前的冒犯,还为人类留下一座基底,用来保证人类方不会一直落入下风。
像这种战斗,就应该有来有回,相互压制才对,反正崩坏兽对她而言随手可搓,人类方也还有二十多亿人口呢!
不战至一兵一卒怎么能被称之为惨烈,不杀至血流成河怎能被称之为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