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的内容就到这里，下课”夏慕雪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有些口干。
程珊珊配合地站起来喊道：“老师休息~”
两人默契的相似一笑。
通过这次短暂的教学，夏慕雪大概是知道了程珊珊的知识水平。
很多知识点都不知道，但是脑子是不错的，讲一遍就能理解并记住，想把成绩提起来的话难度并不是很大。
“珊珊也辛苦了”夏慕雪走下讲台坐到她旁边的座位上休息一会。
“夏姐姐好厉害~
“和你老师比起来怎么样？”
“厉害一万倍”
“你这样夸我都不好意思啦。珊珊也很聪明哦，如果认真学习的话，应该可以和我上同一所高中了”
“和夏姐姐上同一所高中？”
“是啊，阳城一中”
“可是很难考的吧…”
“不会哦，珊珊很聪明，所以一定没问题的。我可以当你老师哦”
“真的吗？！”
“虽然我觉得陈语疏来教的话效果可能更好，不过她估计很不情愿吧，毕竟那家伙脑子只有学习”
“语疏姐姐也很厉害呀，做饭非常好吃，而且人也漂亮”
“那你觉得我和陈语疏那个比较厉害？”
“唔…”听到这个问题，程珊珊皱起眉，犹豫几秒后，她闭起眼睛喊道：“…夏姐姐很厉害…语疏姐姐也很厉害，大家都一样厉害”
“噗！”夏慕雪笑了出来：“这算什么回答，珊珊真是小孩子呢”
“我已经十五岁了”
“但是完全没长高呢”夏慕雪摸了摸程珊珊的头发。
“唔……”程珊珊脸微微泛红。
“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想接着听夏姐姐讲课！”
“不~行~”夏慕雪拉长声音：
“我已经累了，要听课的话明天吧”
“好像快点到明天…”
夏慕雪站起来：“虽然教不了课本上的知识，现在倒是可以教你一些课本上没有的东西，不过在此之前…珊珊你能告诉我在学校欺负你的那些人的座位吗？”
“……”听到学校的话题，程珊珊有些抵触，但是夏慕雪的问题她还是回答了：
“…那边的，然后第二组右边第三排，还有靠教室后门的两个座位”
“谢谢啦”夏慕雪走到桌子前，提起脚，然后砰的一声。
桌子被踹倒。
课桌上的书本撒了一地。
程珊珊被这幅景象吓到了，一时说不出话。
夏慕雪冷漠地捡起书，然后撕成两半，扔到地上。
“……夏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帮你报仇啊，珊珊要一起来吗？”
“……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犯错就要受罚，如果法律制裁不了，就需要动用私刑”
“……”程珊珊陷入沉默。
脑海中浮现起昔日被她们欺负的场景。
被辱骂，被殴打，被当众羞辱…
就算将这座校园烧毁，也不抵她受过的万分之一的痛苦。
她向前一步，向夏慕雪走去，捡起地上的书，用力撕开。
“我…要一起”
夏慕雪笑了笑：“那么接下来，把她们的书扔进垃圾桶吧”
………
夏慕雪找了间旅馆先住下。
扑到旅馆柔软的床上，夏慕雪舒服地滚了两圈。
“哇…好舒服~”
“好舒服~”程珊珊也学着在另一张床上滚了两圈。
“嘻嘻”夏慕雪看见她开心快活的模样，不禁笑了笑，真的完全像是一个普通小女孩了。
“珊珊，过来”夏慕雪躺在床上向程珊珊招了招手。
“哦”程珊珊从另一张床上爬行来，走了过来。
夏慕雪一把抱住程珊珊，把她拉到床上，笑嘻嘻地说：
“今晚也一起睡呗”
程珊珊被她抱着，身材较小，她的几乎将她整个都揽入怀里。
程珊珊羞涩地红着脸，点了点头：“嗯…”
“太好了~可以抱着珊珊睡觉了”夏慕雪开心地说。
已经完全把程珊珊当做抱枕了这家伙。
洗漱完毕，程珊珊已经在床上躺好，她蜷缩着身子，在床上像一只瘦小的猫。
夏慕雪走了过去，掀开被子，躺到她身后，然后伸出手伸到她腰部。
“唔…”
“嘿嘿”
夏慕雪坏笑着，用手指轻轻挠着她的腰。
“哈哈哈~”
程珊珊一边笑一边扭动着身子。
“夏姐姐…不要欺负我…”程珊珊喘着粗气，说话断断续续。
夏慕雪立马停下手里的动作，并且产生了强烈的负罪感。
“感觉距离犯罪之剩一步了…”
“夏姐姐…”程珊珊扭着身子转过身，同时小手抓住夏慕雪纤柔手，脸上是孩童般纯洁的微笑：
“…谢谢你”
“不用谢”夏慕雪握住女孩的小手，仿佛能联通彼此的心情。
“可以问夏姐姐一个问题吗？”
“一百个问题都可以哦”
程珊珊犹豫两秒，说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夏姐姐为什么要帮我？”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吧，我只是看这一切不顺眼，想要反抗，想要阻止而已。”
“可是为什么呢？”
“大概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吧…”
程珊珊盯着她，清澈的眼睛里尚有不解。
“好吧…跟你讲一讲我过去的一些事吧，听完你或许就能明白了。”
………
沉默的羔羊。
在认识到我是“我”之前，“我”被称为人类，属于群居动物。
我自幼讨人喜欢，小学成绩名列前茅，长的也很可爱，喜欢对父母撒娇，是父母眼中懂事的女儿，是妹妹眼中值得骄傲的姐姐。
我可以轻松处理人际关系中的一些问题，也交到了很多朋友。
但是我发现了一些问题，一些人人都知道，能够看见却装作没看见的问题。
第一次是在小学，有个卖“学习机”的公司来学校推广。
老师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没说。
我通过关系了解到价值五百的“学习机”，实际上质量非常差，完全没用，妥妥的智商税。
所有人的知情人人都选择了沉默，任由那个骗子在每个班级行骗。
之后我在全校面前检举揭发了这件事。
结果却是被停课叫家长。
我明明觉得我没做错，却还是迎来父母劈头盖脸的痛骂。
他们似乎觉得我进入了叛逆期，作出了这种出格的举动，所以没有让我辩解。
后来我进入初中，遇到了好几件同样的事情，但是没有人指出来。
不正确的事情就这样发生在眼前，却没有任何人看见，人们选择了沉默。
这种沉默让人窒息，我不喜欢，讨厌，烦躁这一切。
我并不是同情谁，专门帮助谁，只是对无视这一切的现象感到愤怒。
这一切和我学到的不一样，书上教导我们要成为一个高尚的人。
从小到大的教育所形成的评判标准都告诉我这一切不正确，是错的。
所以为什么要无视。
我找到了答案，人类是群居动物，群居动物有着集体意识，当集体意识无视某件事时，所有人都会看不见。当大多数选择沉默，少部分看见的人也会顺应气氛选择无视。
所以我不当人了。
我是“我”，我名叫夏慕雪。
…………
“…还是不明白…”程珊珊说。
“有时候我也不明白我自己，像是在跟这个世界赌气。很多人都不理解我，我也没期望过别人的理解，只要做自己就好。”夏慕雪从后面抱着程珊珊，脸贴着她的头。
程珊珊认真地说：“我想要理解夏姐姐…”
“那就加油吧”
…………
夏慕雪早晨醒来。
怀里抱着可爱的程珊珊。
她早已经醒了，可爱的小脸红红的，真的好可爱。
夏慕雪看着她，就像看一只漂亮可爱的猫
程珊珊不是猫夏慕雪却觉得她比较猫可爱一万倍。
早晨醒来就能看到可爱的少女，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她瞪着眼睛憋红了脸。
然后哭出来了。
“呜呜…”程珊珊红着脸哭个不停。
夏慕雪有些吓到了：“珊珊，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哭了”
“…呜…夏姐姐…我…我…”
程珊珊红着脸哭的稀里哗啦。
“…我没忍住…”
“没忍住？”
没忍住？什么没忍住？
夏慕雪微愣，几秒后脑中灵光一闪。
她似乎抱着程珊珊睡了一整晚…
夏慕雪放开程珊珊，直起身子，掀开被子。
愣住了。
小女孩较小的身躯显露在她眼前，穿着可爱的内衣，但内衣裤完全已经打湿了，下面的床单也湿了一小片。
程珊珊的小手娇羞的遮掩被打湿而变得有些透明的内裤。
整张脸红彤彤的，小贝齿轻轻咬着下唇，湿漉漉的小脸，夹着泪水的睫毛微微颤动，清澈的眼眸逃避着夏慕雪目光看向别处。
“……夏姐姐…不要看了…”
稚嫩羞耻的声音在喉腔中颤抖。
夏慕雪头脑发热，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
这莫名其妙的犯罪感是什么回事啊！
夏慕雪盖上被子，拍了拍自己的脸冷静了下来。
“珊珊对不起，都怪我！”
夏慕雪头抵着床向程珊珊道歉。
“都怪我抱着你睡觉，让你没办法上厕所！”
“…不”程珊珊似乎被夏慕雪的行为吓到了，直起身子，用被子遮掩身体：“夏姐姐你快点起来啦…我完全没有怪姐姐…都怪我，要是我多憋一会就好了”
“不，全都是我的错！”
“…啊”
“…那个…姐姐没关系…”程珊珊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我完全没有怪罪姐姐的意思”
“真的？”夏慕雪抬起头。
“嗯…而且我很喜欢和姐姐一起睡觉，姐姐身子暖暖的，很舒服”
“其实程珊珊的身子也很舒服，软软的跟布娃娃一样…”
“唔…”程珊珊用被子遮住脸，很不好意思。
不对，我在说什么啊！
怎么跟个痴汉一样对女孩子的身体评头论足。
这样绝对会被人讨厌吧！
简直是只有全世界最恶心，最下流的流氓会说的话。
夏慕雪心里乱糟糟的，脑袋几乎要短路了。
“珊珊…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是…珊珊的身体很棒…不对…我在说什么啊…”
程珊珊把被子向上提了提，遮住整张脸。
像是一堵墙，将两人隔离。
“……唔”
完了，被讨厌…
夏慕雪陷入史无前例的危机，比地球毁灭还要恐怖的危机。
整个人像是失去色彩，变成黑白色。
好了就这样制成遗像挂在墙上吧。
“…夏姐姐…”
墙的另一边发出程珊珊的声音。
“…你喜欢吗…”
“喜欢！”夏慕雪几乎是秒答。
“…那下次还要一起睡…”
“啊嘞？”
夏慕雪愣住了，歪了歪头：“珊珊，你的意思是…不讨厌我了？”
“我怎么可能讨厌夏姐姐”在被子的另一边，程珊珊满脸通红，用很小的声音说：
“喜欢才对…”
“呼~”夏慕雪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要是被程珊珊讨厌了，下一步就很难走了。
“珊珊，你先在这等我一会”夏慕雪跳下床穿起衣服。
“我去给你买新的内裤，马上回来”
真是尴尬的早晨。
夏慕雪知道自己的睡相不好，谁让程珊珊太可爱了，让人忍不住当做抱枕抱在怀里。
在内衣店夏慕雪看中两件朴实无华的白色内裤。
夏慕雪给陈语疏打了个电话，这个时间她应该还没有上学。
“陈语疏，你有空吗？”
陈语疏：“有事说事”
“你能请一天假吗？”
“不能”
回绝得真干脆。
“我想带着程珊珊去警局报案”
“等放假吧”
“喂喂，就请一天假，花不了多少时间的，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也是个证人，没你不行的”
“等周末，没别的事就挂了”
“还有别的事”
“说”
“程珊珊内裤多大码？”
“……你们昨晚干嘛了？”
“额这个…”夏慕雪有些尴尬，这种事能对别人说嘛。
“…简而言之就是因为我，程珊珊的内裤湿了”
夏慕雪没有明说尿床，比较很羞耻嘛。
沉默…
一阵心情复杂的沉默…
“陈语疏？”
陈语疏头疼地说：“…嗐…这么快就走到这一步了吗…”
“你知道她内裤多大码吗？”
“问服务员，白痴，我怎么可能知道！”
“我问过了，她说得去童装区”
“那就去啊”
“但程珊珊也不是小孩吧”
“呵呵，确实”陈语疏冷笑两声。
“已经“变成”大人了”
“是啊，虽然看上去像个小孩，但实际上已经是个小大人了，肯定会抵触童装的吧。我八岁起就觉得童装很幼稚了。虽然我也感觉珊珊穿童装很合适，但是她肯定不愿意的吧。而且童装布料又少，买得又贵，真不划算”
“那就不买呗”
“这怎么行，都是因为我才害她湿了内裤”
“我有一个简单的办法”
“什么？”
“亲自问她”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