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靠近她,会死的!”
“邪恶的怪物!”
这是埃尔莎从小听到的最多的话。
年幼的埃尔莎很不理解,为什么大家都对她如此冷漠和残酷,她一直在试图证明自己是个好人,但却总是遭到拒绝和排斥。她感到无助和孤立,渴望和其他人建立联系。
是自己的存在造成了这些天灾和伤亡、对别人的生命造成威胁了吗?埃尔莎并不知道。不过,在每次灾厄中活下来的确实只有自己。
每当埃尔莎接近其他人时,他们总是飞快的逃离,他们那惊恐与愤恨的眼神总是会印在脑海中盘旋。
埃尔莎的心情逐渐变得沮丧和绝望,只有她一人的世界一片灰色,她感到自己永远无法改变自己的处境。
直到七岁那年,一位四处游历的女剑士来到村庄通过村长得知了埃尔莎的处境,主动拜访了埃尔莎独自居住的破烂茅草屋,简单交谈过后,赠予了她一把铁剑,并亲自在上面雕了一朵花。
“你的眼睛很漂亮,埃尔莎。”
年轻的女剑士屈膝半蹲,抚摸着埃尔莎杂乱的头发,温柔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这是我的名字——”女剑士微笑着向埃尔莎展示自己的冒险者铭牌,上面绣着一柄锋芒毕露的长剑,“希娅。”
由于平时缺乏交流,此时的埃尔莎还不会开口说话。
她只是轻轻地点了下头,心中满怀感激,同时记住了希娅的笑容。
还有希娅的教导:
“你要不断变强,强到足以战胜你的‘命运’——你的话,是能做到的,埃尔莎。”
“你是特殊的。”
女剑士站起身,眺望山尽头的夕阳,告诉埃尔莎,“你不该被这样的命运拖住脚步,你必须去寻找自己的未来。”
埃尔莎的眼眶湿润了,即使并不理解话的含义。
“接下来,我会教你一些最基本的剑术,铭记于心,刻苦练习,直到——登峰造极。”
希娅的眼中充满了期冀,对这位同样被命运捉弄的小姑娘。
埃尔莎含着泪用力点头。
“来,举起你手中的剑。”
好重!
瘦骨嶙峋的埃尔莎咬着牙,将长剑艰难地抬起。
希娅从身后抱住埃尔莎的小手。
时间很快来到夜晚。
临别之际,两人本约好明天再见。累到虚脱躺在地上的埃尔莎第一次露出快乐的笑容。
而第二天等来的却是女剑士上吊自杀的消息,随之而来的便是魔物的入侵。
埃尔莎坐在角落,双目空洞地看着眼前火光冲天、哀嚎遍野的景象,手中的剑从未松手。
“为什么..希娅...”埃尔莎口齿不清地喃喃低语。
“只要我变强,就能打败‘它’吗...”
埃尔莎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够强,就能压制因她而起的灾厄。
那天之后,幸存的埃尔莎再次踏上了流浪的旅途。
孤身一人,与剑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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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的故事啦——喂喂、你有好好在听吗?!”
埃尔莎将自己裹在从未体验过的温暖被窝里,卷成一团。
林掠躺在地铺的另一边,中间隔着菲莉茜雅。
这是埃尔莎强烈要求三人睡在一块,美名其曰:“这是为了咱们的安全考虑,迷之森林很危险的,在这里过夜咱们就得抱团!”
林掠正面仰躺,双眸轻闭。菲莉茜雅正呼呼大睡,丝毫没被影响。
对于埃尔莎的故事,他全都听进去了,也对她有了更多的了解。
原来如此,难怪下午遇到的那三人会主动保持距离。
她也算得上是个天才。
“在听,后来呢?”
听到林掠的回应,埃尔莎转动身子,想让自己侧躺,结果自己被裹的太圆,让自己脸埋进了松软的枕头。
埃尔莎转动脑袋,伸出手将菲莉茜雅往地铺下方推动,才勉强能看清眼前不太清晰的林掠轮廓。
菲莉茜雅蹙了下眉,翻个身后继续呼呼大睡。
“后来呀,在八岁那年,上一任国王下令想处死我,结果还没到处刑日期,他自己就先暴毙了。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哈哈~(´・ᴗ・`)”
“再再再后来,我在两个月前,在斗技场打败了老剑圣,‘剑圣’这个称呼也就落在我头上啦!”
“真棒。你今年多少岁?”
“十六!(*/ω\*)”
有猜到会很年轻,没想到这么年轻。
不过,这个世界是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来记年的吗?林掠提出自己的疑惑。
“这不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常识吗?你这家伙真奇怪,问这种问题。(⊙﹏⊙)”
草率了——不过,这是一个极佳的机会来了解这个世界。
于是,林掠又问了几个常识性的问题。
包括但不限于人类的基本需求与生理特征、世界地理与天文知识、是否有科学以及技术应用、艺术与文娱等方面。
“你这都问的什么呀!我没读过书,不要欺负我!(;′⌒`)”
埃尔莎弱弱地将被子蒙住自己的脸。
她没上过学,对好多事物也一无所知。自己只是在这片大陆上独自长大的人罢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问这些,是不是自己也不知道...
这样想的埃尔莎,又将脸探出来,试探性地问道:
“你是不是...也没上过学?(`・ω・´)”
也是,自己的确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于是林掠回答:“嗯,我也没上过学。”
“哈哈,你也是笨蛋啊~咱们还挺配的呢~(*•ω•)”
埃尔莎语出惊人,林掠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在原先的世界,父母留下的遗产足以林掠生活好几辈子,但失去光彩的生活从此以后在林掠眼中毫无留念,对他而言,只有那片名为《幻界交织》的幻想大陆才能带来一丝慰藉。
那场葬礼之后,林掠从七岁开始,往后的十年光阴献给了那片大陆,每天高强度在线;现实中形单影只。
路上随便一条狗都能叫到另一条狗一起玩耍。
这样阴沉的他,别谈什么人际关系了,不被其他人讨厌都算谢天谢地。
本来和埃尔莎产生交流已经很紧张了,现在甚至睡在一个帐篷、同一张地铺——他的镇静淡然全是装的,心中早已小鹿乱撞。
意识到自己说了啥的埃尔莎,脑袋也快速升温,气氛逐渐变得微妙起来。
彼此都不想主动打破这份宁静的沉默。
“咕唔、”救世主·菲莉茜雅出声了。
菲莉茜雅揉了揉眼睛,掀开被子站起身来。
“我想、尿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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