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怎么样?能治好吗?”旁边妻子有些紧张的问道。
翻看检查单的女医生抬起头露出惋惜神色:“不好办啊……”
“医生很严重吗?真的生不了孩子吗?”妻子的声音变得颤抖起来。
宋夜铭忙伸出手按住了陈沐雪的肩膀,让她平复心情。
“想要孩子,就得做一个大手术。
这病是先天性的,早根除的话,还很有机会的……哎。
拖到现在才治疗,风险很大。
我提前说明一下,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那行,医生我做手术。”一旁的妻子急忙道。
宋夜铭不急不缓说:“冒昧问一下医生,做完手术一定能怀孕吗?”
女医生撇了他一眼,随后拿笔敲敲桌子:“这种事情我不能保证,只能说未知数,有希望但不大。”
“那不做了,雪儿,我们回去。”
“可是,夜铭……”
“我说了,不做!”
见宋夜铭毫不犹豫拒绝做手术,女医生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因为来这里看病的夫妇,除非完全没有希望,都会答应做手术。
以前计划生yu的时候,卫生条件落后,甚至出现过保小不保大的事。
但宋夜铭跟其他人不一样,他只注重妻子的身体。
这个手术非常伤身体,这是之前县级医生和这位女医生,都明确告知的事,他不能趟这个险。
“也好,不过我多说几句,你妻子先天性的病,单靠药物是疏通不了的。
只有做手术才能根除,所以不要报什么侥幸心理乱吃药。”
“好的,谢谢医生。”
出了门,宋夜铭牵着陈沐雪的手一路回到旅店。
“夜铭,真的不做手术吗?我们回去怎么跟爸妈交代?”
“交代啥?我十五岁就出来打拼了,没向家里要一分钱,如今我的事他们插手什么!
不是你一直嚷嚷要来大医院检查,我会带你来桁州么。
我都说了,我不在乎有没有孩子,没有孩子我们一样过日子,有什么大不了的。
实在不行到时候领养一个。
我只想跟你好好过一辈子,你明白吗雪儿?”
“夜铭……我对不起你。”陈沐雪眼睛通红,依偎在他怀里。
年初,一直怀不了孕的陈沐雪去医院体检,结果不孕不育。
医生说做手术就能生孩子,宋夜铭不同意她做手术,两人大吵了一架。
之后爹妈更是不知道从谁哪里听说,去某大医院做手术包治好,一直在她耳边说悄悄话。
陈沐雪闹腾了很久,宋夜铭拗不过她,就带她来桁州彻底检查。
现在好了一切尘埃落地。
“咳咳,虽然会打扰宋哥和姐姐恩/恩爱/爱,可你们一直站在外边不累吗?”
视线中的少女靠在门边,对两人吐了吐舌头,一头乌黑的秀发,白嫩荔枝般的肌肤,发育良好的胸脯,如出水芙蓉美丽。
她就是宋夜铭的小姨子,妻子的妹妹,陈梦晴。
陈梦晴和陈沐雪相差六岁,不是双胞胎却胜似同卵双胞胎,两人长得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妻子个子高,两个人站在一块,就算是他也认不出。
当然,宋夜铭知道自家妻子陈沐雪右肩靠胸口处有一颗大痣,相同的位置小姨子就没有。
算得上是防伪标痣了。
换做是外人第一眼见到陈梦晴,会觉得这是个柔荑的美少女,但在宋夜铭眼里就是个古灵精怪的傻丫头。
没事就喜欢乐呵呵傻笑,而且经常犯蠢,比如会经常走错房间还不敲门。
“不知道过来搭把手?”宋夜铭一边说一边扶着陈沐雪走进房间。
“来啦~”小姨子兴冲冲跑来接过他手里的包。
随后陈沐雪去蹲厕了,做体检前需要喝不少的水,哪怕中途上过好几趟厕所了,现在膀胱还是爆炸。
喝太多了,做过体检的都深有体会。
一旁的陈梦晴趁宋夜铭没有防备,偷偷一把抓起他从医院带回来的单子,在那里偷看,宋夜铭懒得制止。
不孕不育报告单,之前陈梦晴在老家就看过了,不知道她有什么好奇的。
然而,他并不知道,一个花木兰代父从军的想法正在陈梦晴脑海里滋生。
“唔,宋哥,这报告结果和之前在老家做的没什么区别啊。”
“区别还是有的,报告单不是写得更详细了吗?
这里的环境好,医疗设备多,不出纰漏,还有医生资质雄厚。
不然一些病为什么只在大医院检查的出来?”
“那医生怎么说,我姐还是得做手术?你不会让她做的吧。”
“废话,她小时候就因为营养不良生了一场大病,干吗做手术,脑壳有包?”
“可叔叔、阿姨这回不是下了死命令吗,必须带结果回去。
我们怎么回去交差啊,宋哥?”
陈梦晴扯着宋夜铭的胳膊左右摇晃,这家伙还是没大没小,都高一的学生了还跟小孩子一样黏人。
而刚从卫生间的陈沐雪走出来,眼睛还是红红的,显然又在厕所里偷偷哭了。
“对啊,夜铭,我们回去怎么跟爸妈交代……”
“是我过日子还是她们过日子啊?”宋夜铭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他爹自成年后没有一天腿离开打牌桌。
没办法爷爷和三伯狠下心联手把他送进矿井,希望能治治他,拉回头。
做了三年攒了一大笔钱,接着做生意又赚了很多,回老家结了婚有了宋夜铭。
哪知赌瘾又犯了,把存的钱都拿去赌,钱不够卖车!
面包车变成摩车再变成自行车。🚐→🏍️→🚲
赌得最后把城里房子也卖了,娘气出病走了。
那一年,十五岁出头的宋夜铭辍学,去桁州打工,最开始是学厨没学成,被人家师傅当成了备胎工具人,只叫他拼命干活不传真本事,核心菜谱从不给他看还防着他偷学。
幸好后来遇到好心的糕点老师傅,学会了做果子(做糕点)。
不然现在哪能成家,养得起两姐妹,早喝西北风去了。
老爹呢,也好像“痛改前非”,在宋夜铭资助下开了家小超市,平日里进货忙着进货,偶尔打下麻将也不打牌了。
现在生活不错,几年前二婚,快五十岁的人还二婚,不过老人家的事宋夜铭也管不了,那他的事情,她们也别乱插手。
见陈沐雪还是放心不下,宋夜铭直接了当的说:“你放心,我不会真跟她们闹翻,这次就骗她们说你做手术了。
实际上我们在桁州待上一个月,在这里游山玩水。
至于后面露馅,我搞个假报告单说自己也有问题,看她们能拿我怎么办。”
“胡闹!你身体一点问题没有,别咒自己。”陈沐雪轻轻拧了一下的自家丈夫胳膊,第一次检查的时候,她就拉着丈夫一起。
宋夜铭身体一点问题也没有,这次来桁州检查也是如此。
“开个玩笑嘛。”
“玩笑不是这么开的,哪有咒自己得病的,说着说着可能就真了。”
陈沐雪骨子就是这么传统的女人,不然也不会被爸妈煽动几下子,傻乎乎就跑来桁州了。
没孩子的女人,在村里都转一圈都得低着头,这半年不知道有多少闲言碎语传到她耳朵里。
有时候宋夜铭早上起来,摸下枕头湿/了,就知道发生什么了。
又不知道哪个八婆背后打枪了。
太在乎长辈们、村里人的看法了,就算不顾危险强行生,如果第一胎是女儿,雪儿也会伤心。
因为传宗接代要男孩。
雪儿之所以有这思想跟她从小生活的环境分不开。
想到这,宋夜铭都忍不住要叹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