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方言是一个地方的根

作者:最后一舞啊啊 更新时间:2023/3/5 9:16:37 字数:2007

“姐,我听村里的老爷子说过,以前很流行肺结核这种病对吧?”

“嗯,以前有专门的传染科接治这种病,当年得这病就等于去趟鬼门关。”

陈梦晴继续说道:“还有宝塔糖这种药,最开始我们只能靠苏联老大哥的机器和原料,他们撤走了,我们这边就断了。

后来不也研发出仪器,能自主生产吗。”

“妹妹你想说什么?”

陈梦晴抱住姐姐的腰:“嗯,我认为啊,以后医疗条件会越来越发达的。

你看嘛,以前那么多束手无策的病,现在不是随随便便治嘛。

说不定以后姐姐的病,很轻松就治好了呢。

好饭不怕晚,姐姐你说对不?”

陈梦晴的话有理有据让人信服,这些年神州大地的变化,作为陈沐雪这一代人是最清楚的。

不说别的,单看手机这块。

大哥大到BB机,BB机到小灵通,小灵通到诺基亚,诺基亚到山寨机,再接着山寨机被同等价位红米秒杀。

谁又知道未来科技、医疗又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呢?

想到这里,陈沐雪心情好了很多,没想到最调皮的妹妹已经变得这么会安慰人了。

“谢谢啦,梦梦。”

“姐,一家人客气啥。”

“快睡吧,明天早起,我们去西湖玩。”

“嗯,那我睡啦~”

“好好睡,要做个好梦。”陈沐雪搂着妹妹,呼吸均匀起来,很快进入梦乡。

清晨,陈沐雪睁开眼。

餐桌上摆放着买回来的包子,粥是宋夜铭自己煮的。

他轻声道:“被我吵醒了?要不再睡一会。”

陈沐雪摇摇头,她知道丈夫有晨跑的习惯,在家里还会拉着妹妹一块出去跑步锻炼。

“不用了,我睡足了,梦梦醒醒。”

“姐,几点了。”

“七点半了。”

“那我起来。”原本想再躺五分钟的梦梦,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目标是去旅游而不是上学,执行力满满。

“咕噜咕噜。”陈梦晴漱口,随手拿起牙膏,接着瞥到姐姐正慢悠悠挤牙膏。

……

“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啊。”

“为什么你和宋哥挤牙膏都是从最尾部挤呀?不想浪费牙膏吗?

可牙膏皮是塑料,从中间挤,从任何位置挤都没有关系。

最后都能挤干净,没必要啊。”

陈沐雪听后微微一笑,解释了原因。

原来过去牙膏皮是铅锡合金材质,俗称“铁皮”,必须从尾部开始挤,方能把牙膏全部挤干净,做到一丝一毫不浪费。

而当年铁皮牙膏是捡破烂发财致富经,很多人最开始不知道这个可以卖钱。

那会儿,宋夜铭带着陈沐雪上门捡破烂,帮忙带走对方家里的生活垃圾同时,问的最多一句话就是。

“那个阿姨你家里有用完不要的牙膏皮吗?有的话,能不能给我,谢谢。”

回想过去,陈沐雪怀念:“我脸皮薄,每次负责敲门,门开了我就躲在你宋哥身后。

不过后来习惯了,我大大方方说自己是来收拾垃圾的。

再时间长了,有的人会提前把垃圾放在门口,等我们上门去拿。

我就是靠着这笔钱和贫困生资助金,读完了小学和初中。”

一旁的陈梦晴听着很不是滋味。

姐姐的“抠门”不是与生俱来的,只是像铁皮牙膏那样一点点挤出来的罢了。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姐,我烧了热水,盛凉了我们带去。”刷完牙陈梦晴对姐姐说。

“快去吃早饭吧,这里交给我。”陈沐雪摸着已经懂事的妹妹额头,微笑推了她一下。

等两姐妹到场,宋夜铭将买来的包子塑料皮解开:“我跟你们说啊,桁州人本地人早饭,大致是豆腐脑、豆浆、拌面、小笼包子,这几样。

豆腐脑是咸的,我觉得你们吃不惯就没买。

豆浆呢不打包是用碗盛的,搭配油条挺好吃。”

“其实不用买包子,早上喝点粥就行,菜市场能买到榨菜。”陈沐雪先是摇头,随后看了一眼妹妹,又说:“不过想吃的话,也不是不行。”

“我随便啦,能吃饱就行。”梦梦拍着胸脯精神振奋道。

这些细节落到宋夜铭眼中,他心中有了答案,看来昨天一晚上两姐妹谈心事,感情加深了不少。

不然按照惯例,梦梦肯定说,我想吃想吃,难得来一次,不品尝桁州特产美食,人生遗憾啊!

雪儿则会持反对态度,他则充当和事佬,然后雪儿再答应给妹妹买好吃的。

“宋哥,我们家乡的萝卜饼、清汤,这里有吗。”

“馄饨有,萝卜饼这里没有。”

陈梦晴接着问:“宋哥你在这里待了快六年了吧,这里的方言也会说?”

“这当然,我给你来两段。”宋夜铭吸了口气道:“老板,你这生意铜佃多哩。

我切早梵,一碗得浆,再来两小笼摸得,兜包走黒。

太好秋了,下卯还来。”

“听起来有点中州口音。”陈梦晴眨了眨眼,她经常看得一个美食主播是中州人。“两个地方有历史渊源,历史上有二次衣冠南渡,人口迁移。”

宋夜铭点头:“学以致用,雪儿你看看,文科也不赖的。”

“现在啊,我只要她高兴就好。

在外地人生地不熟,幸好有夜铭你在。”

“其实现在也就桁州老人还会讲方言,年轻人很少会说了,早年普通话压的狠。

为了学习成绩,家长们在家就只说普通话,久而久之很多人都不会说了。

当下这里人说的方言,都叫桁普,意思是里面夹杂大量的普通话,本地词汇逐渐在减少。

或许这就是城市现代化的代价。”

陈梦晴叹息道:“那好可惜啊,家乡话多有亲切感。

而且有种自己多学了一门语言的感觉,多赚啊。”

宋夜铭笑着说:“平常我总说要杜绝封建陋习,但方言不是糟粕,它是一个地方的根。

没有根,人就像浮萍。

我当初学这里方言的时候,最开始是从骂人开始学。

一个下棋老头子教我的。”

“为什么要学骂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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