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嘿嘿参北斗哇，生死之交一碗酒哇
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宋夜铭一边洗澡一边哼着歌。
“别那么大声，小心吵到别人。”陈沐雪在屋外埋汰丈夫，脸庞却挂着笑容，手里也没闲着，帮他整理接下来要穿的外套。
“她们还没下班呢，我小点声音就可以了。”
很快宋夜铭就洗完了，走了出来。
“洗干净了吗？”沐雪用毛巾帮他擦拭着头发。
“洗的白白净净，可以放心的放锅里煮了。”
“好啊，那我跟村头的蔡婆婆说一声。说我们家杀猪了，请她过来吃顿饭。”
“那蔡婆婆肯定要说了，宋家媳妇，你家什么时候养猪了？”
沐雪看了他一眼:“一直都有养，是一头大笨猪。”
“哎呀，那这头大笨猪可得好好养。还没过年呢就杀猪了多可惜，留着做种。
要配大母/猪，生它个一窝小猪崽……额……”
宋夜铭说着说着止住了声。
他原本是想跟着沐雪一起说相声的，自己是大笨猪那她就是一头大笨母/猪。
结果聊着聊着一下说过头了。
就跟七年级的课文《秋天的怀念》一样，史铁生双腿瘫痪在家，母亲跟他聊天时候，不小心聊到了小时候的事情。她悄悄地离开房间，对于“跑”和“踩”一类的字眼，她比儿子还敏感。
然而沐雪脸上并没有露出悲伤的神情:“继续说啊，我没那么敏感，你真的是。”
“大笨母/猪。”宋夜铭刮着她的鼻梁。
“你也是，大笨猪。”陈沐雪偎依在他怀里，手指紧扣。
“那大笨猪要抱着大笨母/猪飞起来咯！”
宋夜铭说着，抱住沐雪一个公主抱，带着她在房间里转圈圈。
“诶诶，要晕了，快停下。”
闹腾了两下子，两人又腻歪在了一块。
“来，吃水果。”刚才房东给的水果还没吃呢，不能浪费。
切开的苹果氧化，已经变色了，但味道没变。
“啊……”宋夜铭张开嘴，沐雪将切好的一块递到他嘴里。
“怎么样？”
“不甜。”
“这样吗。”陈沐雪倒是无所谓，只要水果没坏，不是很苦，哪怕无色无味也不要紧。
过去日子苦，很少会买水果。
有时候得到几个苹果，沐雪会刨皮，让妹妹吃果肉，自己则偷偷吃苹果皮。
现在条件好了，却还是记忆里的苹果皮最甜。
吃不出那味，就跟很多老人说的，这会儿过年的猪肉，永远吃不出曾经那个味道了。
曾经吃猪油拌饭，都能吃三大碗，如今这么吃只会感到腻。
陈沐雪这么想着将苹果放入嘴中，诧异道：“这不是很甜吗？”
话音刚落，她的嘴被撬开，另一个舌头夺走她还没咽下去的果肉。
宋夜铭一本正经道：“确实很甜，不知道为什么我自己吃的苹果，就是没你咬过的甜。”
沐雪先是愣了下，旋即立刻用粉拳捶打着丈夫：“你怎么越来越会泡妹了，从哪里学的？”
“你看的韩剧啊，浪漫满屋、朗朗和检察官。
平常你自个戴着耳机在那里看电视剧，我在一旁看漫画，总能听到你在那里傻笑。
有时候我会起来偷偷看你，发现要么不是男女主角接吻，要么是这样喂食的桥段。
话说她们接个吻，你也不好意思用手遮眼睛。
你到底有怕羞啊……”
嗒，宋夜铭的话被沐雪一巴掌拍在后背打断了。
她鼓起腮帮：“居然偷看我，看的电视剧。”
“不是你想拉着我看，我不看吗。”
“那你还偷看。”
“我是好奇你为啥笑的那么开心，笑得太夸张了。”
“你还不是一样，看那个《举起手来》《功夫》，眼泪都笑出来了。”
宋夜铭道：“也有笑着笑着就哭了的时候，比如那句，我养你啊。”（周星驰，喜剧之王）
沐雪的神色温柔起来，靠在他肩膀处：“是啊，你养我，把我和梦梦一起带大。
对了，我昨天问了梦梦她谈恋爱了没有，你听到了吗？”
“没有啊，这里隔音虽然不行，但我又没贴着墙壁听你们讲话，哪能听到。”
新房装修的时候，宋夜铭特意把卧室做了很好的隔音。
就是怕两个人动静太大，影响到了梦梦。
“她说她没谈恋爱。”
“哦。”宋夜铭点点头，“其实谈了也没事，不影响成绩就行。”
“她说喜欢你这样的类型。”
噗！宋夜铭嘴里的苹果喷了出来，他赶紧拿纸捡起来。
“她真这样说的？”
“是啊，说你照顾她，做菜好吃又会做蛋糕。
还帮她找落下的复习资料，会提前把浴室搞暖和。”
是错觉吗，怎么感觉沐雪话里头有点酸溜溜的。
宋夜铭摸了摸脑袋：“会做家务的男人挺好找的。”
“但这么体贴的男人可不好找。”沐雪头枕在他肩膀上来回晃动，夸着丈夫。
“她才高一，还分不清什么叫崇拜、什么叫喜欢吧。
等上了大学，她会发现优秀的人很多的。
她从小喜欢甜食，找个也会做糕点的，也成。
话说，你问她恋爱的话题……该不会是……”
宋夜铭看着自家妻子的眼睛，瞬息知道咋回事了。
“是啊，我想以后替她带带孩子，当个好姨妈。
孩子也能喊我一声妈妈。”
这还早着呢，高中两年，大学三年，如果读研那……
宋夜铭心里念叨着，但没说出来。
妻子这点盼头，都打消的话，也太残忍了。
“梦梦那方面的知识，一直都是你来教的，恋爱也归你管。”
宋夜铭作为男人，不好跟梦梦科普性知识。
第一次来月事都是沐雪处理的。
“我哪管得到她，她要是喜欢谁，估计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不过现在看起来不会，那丫头没有谈恋爱的心思。
她说，学校跟她表白的全拒绝了，一个也看不上。”
“等去了大学再慢慢挑，不急。”
宋夜铭知道梦梦的情况，她对东西其实很挑剔的。
吃蛋糕，对味道、造型、颜色，都有很高的要求。
得亏是他掌厨，不然在平安县那个小地方，梦梦想要吃各种款式的甜点，想也别想。
没那个硬件支持。
“对了，她有没有跟你讲，她想要什么东西？”
沐雪摇摇头：“没有啊，她跟你说想要礼物了？”
“我问她要不要某果手机，你知道她怎么说？她说不想要。
这妮子最近长大了很多。”
“确实长大了，胸也长大了。”
宋夜铭打马虎眼道：“咳咳，这事情你看着就可以了，回家以后带她去买内衣。”
正说着，沐雪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天王盖地虎。”
“她发短信了。”
“都五点了，该回来了。”宋夜铭接过妻子的手机，发了一条消息回去。
【宝塔震河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