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哈尔极为不悦地蹙起了眉。
“妈的!你是哪个旮旯角落里钻出来的野小子?!知道本大爷的名号还敢在我面前这么狂?不想活了是吧?!”
他转了转眼珠,狞笑着朝尤夏走去。
“嘎嘎,也好。先把你剁了,再把你的女人玩了——还是说你想看着你的女人被我玩?”
一听这话,魔族少女急了,她刚抬起手想做些什么,就被语气愈发森冷的少年打断了。
“别动。我来解决。你来的话,太便宜他了。”
这索哈尔属于是倒了大霉。
他这一句话,就触了两个人的霉头。
一个心说你要砍我兄弟我先把你给扬了。
另一个心说你还敢肖想我未来老婆,这我不得让你见识见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哈哈哈,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啊啊啊啊啊——!!!”
刚刚还满脸不屑与挑衅的索哈尔,话还没说完,赤红的脸就被惨白和极度的惊恐取而代之,凄厉得不似人声的叫唤从他的嘴里发出来,就连原本跟在他身后的小弟也都一个个惊惧不已不敢上前。
由于事情发生得太快,艾比斯甚至都没看清两人的动作。
但光是从索哈尔的手臂那极其扭曲的姿势、和他诡异万分的表情上来看,大概是被尤夏把胳膊给卸了吧......
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的人族勇者阴恻恻地冷笑一声,手又在索哈尔身上的几个部分大幅扭动了几下。
“咔”“咔”几声。
不仅仅是胳膊,就连大腿的骨头也被他扭到一个看着就疼的位置。
“嗷嗷嗷嗷嗷啊啊啊啊啊啊——!!!”索哈尔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他甚至都没法发出正常的音节来让自己的小弟们帮自己群殴他。
尤夏还微笑着凑到他耳边。
“疼吗?”
“疼、疼疼疼啊——”索哈尔鬼哭狼嚎。
“想起我是谁了吗?”
“没、没......”
“那就接着想。”
丝毫不拖泥带水的,黑发少年狠狠地踹在索哈尔的小腿肚子上,让他一个趔趄半跪在地上,痛呼出声。
涕泗横流的沙匪头子,咬牙切齿地转头看向自己的小弟们。
“都...都他妈愣着干什么!给我干死他啊!老子死了你们也没好果汁吃!啊疼疼疼疼——!”
四五个人怯怯地看了自己的老大一眼,又相互对望了一眼,这才鼓足勇气上前几步。
艾比斯一看,又到自己该出手的时候了。
然而——
又被打断施法乐。
原本那个自己很熟悉的少年,突然一下变得陌生而又阴狠起来,揪起索哈尔的头发将他原本半跪、发着抖的身体拎了起来,又是两脚踢在膝盖骨上。
清脆又令人胆寒的碎裂声响立时响起,还有索哈尔那瘆人的惨叫声。
尤夏露出恶魔一般的笑容。“你们老大的膝盖骨已经碎了......你们要是也想和他一样的下场的话,我不介意多收拾几个。”
魔王哪见过这个场面,直接看呆了,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
她原本一直以为自己的好兄弟是个阳光明媚的三好少年,就是偶尔生气的时候会凶一点,谁知道动起手来他是真的狠呐,甚至说是毒辣也不为过......
索哈尔的小弟们显然也都被吓了一大跳,张皇迟疑着后退几步,想开口对他们的老大说些什么,但却又不敢。
“放心。”魔族少女听见如凶神般、笑容泛着邪气与狂气的好兄弟阴沉地微笑低语道。“我不会杀死你们老大的,毕竟他只是口嗨而已嘛,又没有犯下什么实质性的过错。”
小弟们显然松了一口气,对老大流下了同情的泪水。
“老大,不是我们不想帮你啊,是我们帮你我们也得死半条命啊!”
“老大对不起,这个月的工资你扣我一半吧!我真不想受这个罪啊!”
那边索哈尔又气又痛,疼得直翻白眼、龇牙咧嘴,怨毒又愤怒地瞪了他们一眼,啥都说不出来。
勇者满意而又优雅地笑了笑。
“我们继续吧。”说着他又要动手。
魔王实在是忍不住了,她觉得这么做有点过分。
她自己吃点苦头无所谓,但就是看不得别人吃苦。
“那...那个......这样、这样不太好吧?”少女蹙着眉开了口。“他会很疼的。”
听到这话,勇者眼中的疯狂收敛了些许,缓缓转过头来看着还在坑底的魔王。
“可是他侮辱你。”
“就说了一句。”
“说了一句也不行。”
“但我看着要玉玉了。”
似乎是想起魔王曾经的遭遇,尤夏了然地点了点头。
“行,那我把他带到你看不到的地方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让你停手!”
艾比斯有几分恼了,很不客气地回望着他。
“......行。那我不动手了,不过我有些事情必须得让他明白...带他离开这里几分钟,可以吗?”
勇者的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就好像刚刚那个如同地狱中爬出来的修罗根本不是他一样。
“你说的啊!不动手的啊!”
“嗯。我不会骗你的。”
没再多说什么,尤夏带着嗷嗷哭嚎的索哈尔离开了。
......
“你的运气可真好啊...本来我还想让你尝一尝手指关节根根断裂的滋味儿呢,我记得很少有人能受得住这个......”少年笑得彬彬有礼,但落在索哈尔眼里,无疑如同剥皮嗜血的魔鬼在向他示好。
“你...我、我刚刚听你答应了别人不对我动手的!”索哈尔慌了。他现在趴在地上,根本跑都没法跑掉。
他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没死缠烂打地留在那里,至少那个女孩子还可以威慑一下眼前这个恶魔。
“确实如此呢。我确实不会再对你动手了——”
沙匪头子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
“但至少,得让你明白你在刚刚得到了那位可爱又仁慈的少女多么大的救赎。”
少年的眼中荡漾着迷醉和病态的神情,从自己左手上的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枚小小的银质徽章,在索哈尔面前晃了晃。
徽章上,一位修女手持十字架在闭眼祷告,可她脸上的泪痕却是匕首形状,明晃晃的。
也就是这一瞥,让索哈尔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你是加兰特帝国的...‘处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