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棒了,科里特大人,我们是第一个到这里的耶!”
身穿一件深蓝色丝绸法师长袍的高个女性踏入了平台中央的那片属于迷宫之主的领地,一脸兴奋的对着身前方的蓝发男性说道。
不过那名留着蓝色长发的男性依然没有回应她。
女法师见那男人依旧没理她,悻悻地向后退了几步,对着身后那位和她有着差不多的容貌,但年龄看起来比她小了不少的少女吼道:“艾德文娜,你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科里特大人受伤了吗?还不快来为他治疗,你这个牧师是怎么当的?”
“可是姐姐,凯文先生现在伤的很严重,我得先……”
没等那名少女说完,女法师就走了过来,揪住了她的耳朵,骂道:“还敢顶嘴,你也不看看今天要不是科里特大人。我们海神会第一个抵达迷宫之主的领地?”
“唔!可是姐姐……”
少女的脸上带上了痛苦,但是她似乎还是想和那名女法师再争取一下。
“二小姐,我没事,您快去帮科里特大人治疗吧。”少女身旁那名原本坐在地上接受她治疗的骑士翻了下身,跪在了她的面前,“请听从大小姐的话。”
“……好吧,我马上就过去。”
女法师这才放开了少女的耳朵,但眼神当中却依然是满满的嫌弃。
身穿贵族大衣的斯威克爵士看着眼前这一幕,叹了一口气。作为格雷厄姆伯爵家的家庭教师,眼前这对发生争执的姐妹是伯爵家的两位小姐,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学生。
不过这对姐妹虽然确实是亲生姐妹,但是性格却大相迥异。
伯爵家的大小姐弗琳·格雷厄姆,之前的那位女法师,性格嚣张跋扈,热衷于出没各类社交场合,去结交各界权贵。面对那些名门之后,自然是笑脸相迎,主动巴结。那些身份略微低下的,则会被她当做工具使唤,对于没有贵族身份的平民,在她眼里只是身份低下的贱种,存在的意义也只是低等的牲畜。
而伯爵家的大小姐艾德文娜·格雷厄姆,那位被弗琳恶语相向的少女,性格却和她姐姐完全相反,她是一位十分善良的少女,会平等地对待身边的一切人和食物,不论对方是身份高贵的王爵,还是每日忙碌生计的平民,她都会竭尽所能地去帮助任何遇到困难的人。
"明明是亲生姐妹,为何会有这样的差别?"
几乎是所有和这对姐妹有过接触的人都会有这样的疑问,对于这个问题斯威克爵士每次都只是叹了一口气,没有做更进一步的回答。
格雷厄姆伯爵家是威尔克的法师名门,在光属性法术上具有很高的造诣。凭借着这份天赋,格雷厄姆的先祖从一名名不见经传的野法师,一跃成为了威尔克的一名贵族,在经历了数代人的运作之后,更是在弗琳和艾德文娜的父亲这一代被授予了伯爵的爵位。
然而就是这份天赋,导致了现在的情况。因为这对姐妹中继承了这份天赋的只有弗琳一人,而艾德文娜别说光属性法术,连一般的属性法术使用起来都比较吃力。
这就导致了艾德文娜的家人们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巨变,尤其是她的姐姐弗琳,已经完全将艾德文娜当做外人来看待了。也不是后来艾德文娜被发现拥有治疗法术的才能,连她们的父亲也准备放弃艾德文娜了。
这个世界的治疗法术与其他属性法术的体系有所不同,属性法术是使用魔力构建法术模型后,再填充对应的属性元素来进行释放。施法者持有的魔力越多,元素亲和力越强,释放出的法术效果也就更加强大。而治疗法术则比较特殊,它并不是必须要对六大元素属性进行调用,即使只使用魔力,在缺少属性元素的情况下也可以实现部分法术的释放。根据研究这种无属性的治疗法术历史非常悠久,可以追溯到人类刚开始发现魔力的时间的年代,而为了区别使用这些无属性治疗法术的人群和其他的同样能够使用治疗法术的职业,人们从古籍中找到了一个词语称呼他们——牧师。
这就让没有元素亲和力的艾德文娜刚好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她虽然无法调用属性元素,但是却拥有着庞大的魔力量。在成为一名牧师以后,她的父亲意识到1她的潜力,就重新开始重视起她这个二女儿,并在这次的行动中让她也参与了进来,协助她的姐姐弗琳。
长久以来,艾德文娜一直因为自己的缺陷遭受着家庭中各类不公平的待遇,所幸她在那段最困难的日子里依旧保持了最乐观的生活态度,生活的不公不但没有打到她,反倒让她更能以一颗真诚的内心去对待身边的人和事。
但是长久以来受到来自姐姐的欺压让她在面对弗琳的时候还是抬不起头来,就像现在这样,面对弗琳的命令,尽管艾德文娜很想反抗,但是她最后还是只能按照弗琳说的去做。
“那个,科里特大人,我来帮您治疗伤口了……”
艾德文娜走到科里特的身后,弱弱地开了口。
但是科里特的回应依然是沉默,他死死盯住神殿中央的某个位置,眼神中带着一层血红色的光。
这让艾德文娜有些不舒服,但她回头看了看正在监视着自己的弗琳,还是硬着头皮开始咏唱起法术。
结束咏唱后,白色的光芒出现在了艾德文娜的牧杖顶端,她将牧杖指向科里特,那束白光便随着她所指的方向,转移到了科里特的身上。
但那束白光在接触到科里特的身体后,竟然瞬间就消失了,按照正常那个的情况,那束白光会覆盖在伤口上,帮助伤口进行恢复。
艾德文娜立即再次咏唱起法术,可奇怪的是,白光接触到科里特的身体之后,又一次直接消失了。
“奇怪了,怎么回事呢……啊——!”
艾德文娜凑上前去,想仔细看看科里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当她看到科里特的伤口时,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她当场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