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应该庆幸……咳咳！”
李敬云默然的扫视了一圈四处漏风的公寓，自嘲的笑了笑，认命般的说了一句，忽而猛烈的咳嗽起来，哇的吐出一大口夹杂着不知名小物体的鲜血。
“梦梦，帮咱把白语石拿过来”
夜曦没有搭理他，扭头对身边的夜雨梦说道，揉了揉她的脑袋。
“好哦～”
夜雨梦露出享受的表情，雀跃的迈着小碎步，走到一堆碎成渣的家具前，轻轻蹲下，挑挑拣拣的把所有宝具堆到一边，最后拾起一块白玉一般，碗口大小的石头。
“呐～咱要奖励～”
夜雨梦将手中的白语石交给夜曦，小脸有点害羞又非常期待的盯着夜曦。
“等咱一下”
夜曦小手摩挲着光滑的白语石，然后直接甩在李敬云的身上，伴随着他的惨叫，白语石散发着一圈圈好似波纹一般的莹莹白光，将他笼罩了起来。
“啾～这是奖励哦”
夜曦冷淡瞥了他一眼，转而在夜雨梦的脸上啄了一口，露出柔柔的轻笑。
“嘶……”
李敬云表情扭曲的捂着遭受重创的肚子，跪倒在地板砖上，抽着冷气，怒视着若无旁人的调情的两个女孩。
但是李敬云心里清楚，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就算他没有重伤，就算没有禁法的白语石，凭他的实力，也不可能逆转现状，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李敬云颓唐的闭上眼睛，被结界吸收了大部分星能，而后又被白语石禁锢，他已经生不出任何逃跑的念头，刚才他还是抱着一点点希望的。
对不起，远在天堂，拖我照顾妻女的兄长和好兄弟……
“指认一下，哪两个是江家的东西？”
李敬云正在忏悔自己的行径的时候，夜曦踢了他一脚，打断了他所谓的忏悔，让他把从江家盗来的宝具归还。
“……刻着叶子的银色小锤子还有一个龟甲”
李敬云收拾了一下断续的心情，擦了擦带血的嘴角，从地上站了起来，踉跄的走向还剩下半个身体的保险柜前，伸出手指了指。
“看来我的猜测没出错，你们果然是替江家出手的”
不然怎么会直接问江家的东西呢？甚至连询问一下的兴趣都有没有。
“……”
夜曦和夜雨梦不置可否，毕竟不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讲，她们的的确确是为了江家，才会来找李敬云的麻烦。
本来只是为了委托而来的话，李敬云怎么样其实无所谓，不过由于两只萝莉还想再做一次交易，那李敬云这个人就需要留下了，他将会是她们交易的筹码。
怎么感觉她们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物品？是错觉吗？
李敬云感觉夜曦和夜雨梦的眼神有点危险，完全不像是在看一个人。
……
“勉强还行”
夜曦从一堆宝具里捡取一柄还算看的过去的袖珍飞剑，将体内的灵气转化为星能，注入其中，令飞剑恢复正常大小，随手挽了一个剑花。
“暂时先用着嘛，反正也是白嫖来的，剩下的这些宝具就拿去黑市出售吧”
夜雨梦也挑出一柄飞剑，试了试手感，随后将抖了抖校服的袖子，将两柄飞剑连同其他宝具收入其中。
袖里乾坤，空间法术。
“梦梦知道黑市在哪？咱不记得你去过啊”
夜曦一脸疑惑。
“咱没去过啊，但他总应该去过的”
夜雨梦指了指李敬云，想来，他们这种从事不正当职业的能力者罪犯，对这些同样不正当的市场，显然是门清的。
“也是”
夜曦点点头，上下打量了一下手脚还能活动的李敬云，觉得有点不太放心，手中灵气汇聚，化作一根金色的绳子，然后指了指李敬云。
金色绳子通晓人性上下晃了晃绳头，蹭了蹭夜曦的手背，化作一道金色流光，瞬间将李敬云捆了个结实。
“用那些宝具写吧，应该是有记录累的宝具的，咱找……找到了”
夜曦的小手探入校服袖子，但并没有碰到夜雨梦的手，而是进入了一个由袖里乾坤这个空间法术生成的储存空间，东找找西找找了一会，最后拿出一张华美的信笺和一只做工精致的钢笔。
放开神识的抵御，随意的扫了两眼两个宝具的使用说明，确认它们可以当做普通的纸笔使用，没有什么诸如墨迹消失、需要特殊暗号才能看见之类，需要动手去除的效果。
夜曦咬开笔帽，钢笔笔尖随着葱白的指尖在洁白的纸面，写下一个个湛蓝、可爱娟秀的字迹。
“好啦，交易的内容大概就这样吧”
夜曦把手中的钢笔递给夜雨梦 ，让她收起来，然后径直走向李敬云，将信笺以及江家所有的宝具放在他的前面，左手手指拭过右手手背，激活印记中的传送阵。
“啊！差点忘啦！你知道哪里有黑市嘛？”
眼看着即将被光芒完全笼罩的李敬云，夜雨梦才突然想起来忘记问黑市的位置了，于是连忙出声询问。
“……璃淆城的南源大厦，跟安保人员报我的名字，就会有人带你们进去了”
李敬云看着脚下的传送阵，虽然很想戏弄一下这两位大佬，但也只是想想，他知道一个区区传送阵是压根拦不住她们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
所以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李敬云不介意出卖自己的尊严。
毕竟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他早就猜到会有被制裁的一天，也做好了相应的心理准备，不论是出卖尊严亦或者是其他。
“感谢你的慷慨，希望你还有以后”
夜曦道了一声感谢，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的祝福了一句，而后拉起夜雨梦都小手，忽的消失在原地。
“……”
李敬云沉默看了看原本是家徒四壁的公寓，而后望向空了几个大洞的天花板，并没有看到一个人影，目力所能看到的一切，都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样子了。
全部都是他造成的。
由于结界的消失，这栋建筑里发生的所有的一切，估计很快就会被外界知晓，不过已经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
给不是什么好人的邻居的赔偿也好，给小区的赔偿也好，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邻居只是其中一个居住的地方没了，至少人还在，而他现在不仅公寓没了，人大概也要没了。
寄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