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灿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并不明白符守的意图，但是她明白自己现在只要乖乖听话就好了。
符守盯着这只黑猫，他现在没有遵守公交车守则第4条。
黑猫接着发出了人声。
“不过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我可以帮你们。现在还有三个站，就要到终点了。
你们三个人中可以选择两个人在下一站下车，而最后一关人只能在终点下车。
给你一个选择，你来选择两个人下车。”
黑猫饶有兴趣的舔了舔爪爪。
张芊转瞬朝符守投来了恳求的目光，意思是不要抛下自己。
符守心中毫无波澜，放在以前，他的考虑或许是让这两个女生下车，或者说自己和张芊下车。
但是现在的他已经受到过鬼学姐的教育，于是坚定且没有任何迟疑的给出了回答：
“我和我身边的这个女生下车。”
“嘻嘻，回答错误。”
黑猫一跃从窗台跳到了椅子上，慢慢的爬向另一张椅子。
“很怪欸，这不符合你的人设。你不应该是牺牲自己，让她们下车吗？”
黑猫再次伸出舌头舔了舔爪子。
符守翻了一个白眼，无语道：
“怎么可能，我可不是什么崇高者。”
“是，你不是崇高者。但是你本身的存在就是平凡而又闪耀的，不应如此啊。我可从未看走眼过，你刚才不是舍身保护了这个女孩吗？”
林灿灿突然抓住了符守的胳膊，抬手指向黑猫所在的位置。
“符守，座椅上有个黑猫，居然会说人话。”
林灿灿的新奇不亚于当年发现新大陆的哥布林。
“小姑娘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惊讶之余，林灿灿还是做了礼貌性的回答。
符守无语了，一把把林灿灿拽到了身后，厉声呵斥道：
“别说话。”
“哎呀呀，连一只猫的醋都要吃，作为男人胸怀不够宽阔哦。”
黑猫不经意是调侃道，却让林灿灿羞红了脸颊。
“我懂了，你刚才保护这个女生并不是出于善意，而是出于那青春的热血。
而司机旁边那个女生似乎并不是能让你热血的对象。”
黑猫说的那个女生指的就是张芊。
即使不用黑猫说，张芊也明白现在符守对这个女生的忠实程度，刚才的那一幕幕都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最恐怖的是，符守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抛弃她。
教室里的态度还算平淡，这里就已经完全是把自己当做一个陌生人来对待了。
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孩承受了符守之前对她那无微不至的爱，至于为什么她能吸引住符守，可能就是这个女孩愿意给他挡枪吧。
这个女生她之前从未听过，两个人何时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
这让她感到很不爽，甚至觉得符守和她分手的原因绝对有一部分来自于这个女孩，说不定之前他们就有点什么故事了。
黑猫继续说道：“很遗憾，你做出了和人设不符合的选择，请重新选择。”
符守一听这话，心情一下就糟糕了许多，感情这无论如何都是要自己去死。
"你就是让我选择一万次，我也不可能自己去送死的。不管你把送死这件事描绘的多么好听！"
符守正说着，突然感觉后面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衣袖。
符守回头看去，竟然是林灿灿这小妮子，难道她有什么好的办法?
"那个，要不让我留在这里，你们下车——"
“闭嘴！你特么是降智剧看多了是吧。
符守实在没好气的吼了林灿灿一嗓子，吓得林灿灿再也不敢说话。
此时张芊试探性的朝着黑猫开口问道：
“如果是刚才那个女孩的提议，可以行得通吗？”
张芊很快就收到了符守恶狠狠的目光。
“可以，原则上就是你们三个人中只要有一个人自愿牺牲，其他两个人就可以下车。所以，小姑娘，我再问你一次，你想清楚了吗，牺牲自己让他们下车？”
符守直接一脚踢向了黑猫，但是黑猫很迅捷的躲开了，目光转而投向了正在沉默的林灿灿。
“林灿灿，听好，对你自己来说，没有什么比你自己更重要。即使你在这里牺牲了，也没有任何意义，只会给你的父母徒增痛苦。
你的牺牲并不会被铭记，只会随着时间被淡忘，只有你的父母会被丧女之痛环绕终身。”
符守的发言犀利又刺耳，没有人愿意听到这样的话。
尤其是张芊，她觉得现在就应该多说一些恭维和赞美的话，好让这个女孩坚定做出牺牲的决心。
林灿灿犹豫了一会，很快就做出了释然的微笑。
“没关系的，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牺牲。很感谢你特意来救我。既然是我犯下的错误，我自己来承担这些后果，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林灿灿还是决定来牺牲自己，不堪的回忆不断地涌入心头，她已经不希望再看到有人因为自己而牺牲了，她这次要做到成为牺牲的那个人，自己也守护一次自己想守护的人。
眼前的这个男孩，符守，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对方救了自己好几次这是实实在在的，而且这次也是因为自己遇到了危险，他才会冒险挺身而出的。
“......”
符守这次没有说话，并不是说他接受了林灿灿的理由。而是他在快速的思考着，如何通过规则来解决这只碍眼的黑猫。
可是，很显然，八条规则中没有任何一条可以适用于这只黑猫。
符守还瞥了一眼后面坐如钟的售票员，这只黑猫不知道是否在售票员的管理范围之内。
符守的想法很快被黑猫看穿，黑猫不屑的说道：
“别想了，这个公交车的规则都是我定制的。那个售票员曾经是一个道士，不过他的实力只是刚好能解决那个小鬼。秉着道家的信念，他用特殊的方式把自己永远留在了这里，正好为我的游戏添加了一丝丰富性。
emmmm...其实，你们是死是活对我来说都不重要，看在这个女孩这么善良的份上，你们走吧。”
随着黑猫的话音落下，公交车的车门缓缓打开。
张芊第一个迫不及待的从前门钻了下去，她再也不想在这个破地方多待一秒了。
符守并不急，因为按照系统的说法，他们的认知度会随着离终点站越来越近而不断地降低，所以现在他们看到的就不一定是真的。
“下去吧你！”
黑猫不耐烦的挥了挥爪子，一阵狂风把符守和林灿灿从背后直接推了下去。
车门一关，车子启动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