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谭望松才苏醒过来。
想要察觉到身体的异变对他，不，现在应该说是她，这对她来说并不算难事。那根毛茸茸的尾巴应该神经比较发达，她很容易就感受到了身上多出来的这部分。
随后就是经典的探索全身结构。张兴哲看得无语，但想到自己一开始也是这样好奇的，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真……真变成狐妖了……”
但张兴哲觉得奇怪的是，谭望松好像并不觉得这个事实很可怕。
“你居然不害怕？”
“你把我变成这样，不就证明我不用死了吗？我怕什么？”
“呃……”
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张兴哲本来就没杀心的，就是想试试自己现在到底有什么能力。
“狐妖大人，您接下来想让我做什么？”
不知道怎么回事，谭望松竟然自己幻化出了一身衣物，和她身上一样的款式。
“……你怎么回事？”现在反倒是张兴哲怕了。
“狐妖大人，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啥？”
谭望松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我一直都在期望着有什么灵异事件来改变我的生活，现在终于实现了。”
“你是说……你一直都不想当人类？”
“是的，但我这个想法终究只能是想法，在别人面前我也只能伪装，直到您现在的出现……”
看着谭望松那堕落得比自己还迅速，好像天生就是这样，张兴哲反而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停停停……给我赶紧恢复正常！这不是平时的你！”
“不是平时的我？”
谭望松惊讶地动了动耳朵，这才恍然大悟：“你是说你其实就是张兴哲，只是你变成了狐妖，不是被狐妖杀了替代身份？”
“啊，是啊。”张兴哲总算觉得苏父了，刚才谭望松那一副把自己当主人的模样让她感觉心里像被蚊子叮了一样。
“然后呢？你到底想干什么？”知道把自己变成狐妖的是张兴哲后，谭望松对她的态度也变得正常，甚至有些不屑了。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有什么能力，所以我只能试。”
“然后就选中我了？”
“毕竟有时间和空间试的就是你……”
“选得好啊！”
让张兴哲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对这个拍手叫好。
“……好？”
“我早就不想当肮脏的人类了。”
“呃，为什么？”
“我就说一件事你就知道了。我们专业的辅导员有一个惊天大秘密，你应该还不知道吧？”
“什么秘密……”
“这人是个‘南通’，今年退学的那个就是他的对象，经常接受他的‘私人授课’。退学说是因为身体原因，但是什么部位我不说你也该猜到了。”
“这……”
这确实是个惊人的秘密，张兴哲对此无法评价。
“他的下一个目标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大概率会是你或者我。”
“为什么？”
“因为……”谭望松想了想说，“他对眼镜仔特别情有独钟。”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
“退学的那个人悄悄跟我说的啊，至于为什么跟我说，大概是觉得我成为下一个目标吧。不过在我的视角，我觉得他可能会先找你，理由也特别充分，毕竟你缺课那么多次了。”
张兴哲突然觉得，如果自己没变成狐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她想起之前自己回宿舍的时候说的谎，要是成真了那还得了。
“所以你厌恶人类？不想做人类？”
“……大概吧，不过如果你是真的狐妖而不是张兴哲，我现在大概已经死了。”
张兴哲觉得还真有那种可能，虽然她不知道狐妖的身体为什么会这种法术，但在她的印象里，真正的狐妖应该会很厌恶人类。
“那你现在跟我说说，你都研究出了什么？”
张兴哲也不打算隐瞒，既然现在谭望松已经成了同类，那他们现在就要合作保证在这个世界生存了。
她连同自己怎么变成狐妖的都如实告诉谭望松了。
“α世界？狐妖拿身体交换你的身体？现在你就研究出了和自身有关的化形、魅惑和这个同化术？”
“我已经尽力在研究了，但魔法在这个世界确实用不了啊。”
“也就是说一定要去那个什么α世界我们的能力才能真正得到释放？”
“……或许是吧。”
“那你是想去那个α世界还是留在这里？”
“我……”
张兴哲其实很想去那个世界看看，但想到可能会和跟自己交换了身体的那个狐妖见面，这场景实在尴尬。
“暂时不想去是吧？”
“我觉得顺其自然吧。我之前只是想制造狐妖传说而已，也不想真的暴露身份。”
“但你对我用了同化术，但那些人并没有来追责，说明对他们来说这不算暴露身份。也就是说，只要你对知道你身份的人用了同化术，把对方同化成狐妖，就不算暴露身份。”
照谭望松这么说，张兴哲把全人类都变成狐妖也不算暴露身份。
“你可别觉得这种事可行。”谭望松知道她在想什么，赶紧提醒道，“这种破坏世界运行规则的行为说不定会让你人神俱灭的。”
这说得张兴哲浑身一抖。
“最好还是低调行事，因为他们只跟你说不暴露身份，但没说什么行为是违规的。说不定……”
“说不定？”
“你已经在开始写剧本了，你不是说他们是异世界剧本孵化器吗？你的所作所为都会成为剧本的一部分……”
“啊？”
“也就是说，你可以探索一下违规的边界。”谭望松想了想，望向了他们学院的办公楼方向，“不知道惩戒恶人算不算违规。”
“你这是打算……捉弄辅导员吗？”
“不，我们不主动行事就行，等他自己上门来就好。”谭望松说完就走到了顶楼的护栏边，“先回宿舍休整一下吧。”
说完，她尝试着化形为原来的模样，纵身往下一跳，然后一把抓住自己宿舍阳台的栏杆，轻轻一跃就回到宿舍里了。
张兴哲也随后化形为原来的自己赶回宿舍。好在他们宿舍都没有起夜的习惯，不然要是撞个正着，就不得不继续同化了。
不过，即使说是休整，他们现在也不需要睡眠了，各自玩手机玩了个通宵——没电就用充电宝续上，一直玩到早上六点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