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中,人声鼎沸,酒客们谈天说地,好不热闹。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哼着小曲的时白星径直的走进了酒楼,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刚坐好便大声呼道:
“小二——”
而店小二见他气质不凡,猜测他身份高贵,恐怕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所以连忙上前,不敢有一丝的怠慢。
“您要来点啥呀,客官?”
“上酒。”
“那您要……”
“上你们这儿最好最烈的酒!”
“好嘞!”
时白星的语气越是狂气,店小二便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语气也越是恭敬。
“好的,您稍等。”
说罢,店小二便着急忙慌的下去了。
而时白星则无视了其他酒客们投来的怪异目光,一边继续哼着小曲,一边扭过头,透过窗子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
“呵,狂妄!”
人群中似乎有人对时白星目中无人的举动颇为不满,然后又紧接着有人劝解道:“唉,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你和他计较这些干嘛?喝酒喝酒!”
经同伴的这一番劝诫,男人才放下了心中的芥蒂,那杯中的酒一口饮尽,再继续和同伴说笑起来。
而一切自然也逃不了时白星的耳朵,只不过,自己堂堂一宗之主,怎么能和这种小人物计较呢?
时白星表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内心却是这样安慰着自己。
不行,还是好气哦!好想上去给他一巴掌。(ʘ言ʘ╬)
时白星平日里最讨厌的便是这些好为人师的家伙。
而就在时白星内心纠结着该怎么给这个家伙一点教训的时候,小二刚好端上来了一壶酒。
“客官,您的酒。”
时白星瞬间将其他的事抛在了脑后,拿起酒壶,倒上一杯,便是一饮而尽。
滑润饱满的无色液体散发着绵柔的香气,辛辣的刺激过后,一阵暖意由内向外散发出来。
过往的酒客们好的就是这一口。
此时,正是春末夏初的清晨,气温未暖,微风也略带一丝凉意。若是能邀上闲散的同伴一同饮上一两杯,驱散身体的寒意,便最是舒适。
虽然于时白星而言,这烈酒仍是清淡了几分,但这也已是难得的安逸,若是在宗内,若雪定不会让自己如此随意的饮酒。
真是,这小丫头真是越管越严了。明明以前都很听话的,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想到这,时白星不禁摇了摇头,嘴上却是感慨道:
“嗯,这酒确实不错。”
“唉,客官这话算是说对了,”说起这酒,店小二一副得意的样子,“这酒叫做寓酒,是咱自家酿的,在这久城之内还是独一份。别说是您了,就是这好几任县太爷也都夸过咱这酒,城东的王家老爷子,更是非咱这酒不喝呀。”
店小二侃侃而谈,时白星却只当他是自卖自夸,丝毫不在意是真是假,顺手便又倒了一杯,只是刚送到嘴边,却听窗外传来一阵嘈杂。
只听一阵锣声,几位打手粗暴的推开了过往的人群,四位汉子抬着轿子从人群中穿过,待那轿子远去,人群才恢复了熙熙攘攘的状态。
时白星见状忍不住笑道:“当真有趣,这是谁呀?这么大阵仗。”
他一边说着,一边喝掉了手中的酒。
而店小二却突然神情严肃,问道:“客官您是刚来这儿的吧?”
“算是吧,”时白星想了想,说道:“嗯,我已经有好多年没来过这了,今天这是刚刚回来。”
“那就对了!”
“怎么了?”
只见店小二压低了声音,凑了上来,解释道:“这位是城东王家的现任家主王老爷,客官你出去可千万别胡说。”
而时白星见状,也凑上来,小声说笑道:“怎么?我要是出去胡说,他会揍我吗?”
而店小二却是苦着脸,没有说话,却是不住的摇着手,示意时白星不要再多讨论这个问题。
“小二!”
“唉,来勒。”
此时,店小二却听见有人招呼,只能连忙出照顾其他的客人,临走之前却再次提醒道:
“客官,你出去之后可千万别乱说呀。”
而时白星也只当他是好意,懒得和他计较什么。
至于这所谓王老爷的事情,他内心也猜测了个七七八八。无非就是这个什么所谓的王老爷家大业大,他人这些普通人不敢议论他的不是罢了。
而这样的事,天底下多了去了。
“唉,真是可惜!”
时白星一想到居然有人比他还装逼,就感觉十分不适,压抑了多年的装逼之魂蠢蠢欲。
可是一想到自己早已金盆洗手多年,他又觉得你实在犯不上跟一个普通人计较,更何况,这个王老爷除了排场大了一点之外,好像也没做什么坏事?
算了,索性由他去吧。
时白星一边劝说着自己,一边继续喝着自己的酒。
要知道啊教训这群小家伙的机会有的是,自己喝酒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啊!
“时白星啊,时白星,你可要分清轻重缓急,因为这么一点点小事就乱了心境啊!”
……
另一边,清风还在街上闲逛。
这街上琳琅满目,虽然都是凡人造的普通小玩意儿,却也都是他不曾见过的,让他颇感兴趣。
此时他正拿着一只冰糖葫芦,四处乱逛,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就好像不知道从谁家跑出来的小孩子。
只是他一身白衣带着华丽的装饰,怎么看也不像普通人家孩子的样子。
路人皆把他当做了富家的少爷,却不知其实他身上一文钱也莫得。
连他手上这串糖葫芦,都是刚才一位陌生的姐姐(?)见他可爱才送给他的。
而远在酒楼,却一直用灵识关注着他的时白星却是看见了刚才的一切,忍不住在在内心吐槽着。
真想不到,就出来这一次,这小子居然学会出卖色相了!
还叫人家姐姐!
呸,恶心!
这个姐姐怕不是还没有你年龄的零头大呀!
你装什么嫩呢?
恶心那!
而清风却丝毫没有自觉,还依然装作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在街上四处乱逛。
只是,走了不多远,却见一群人正围成一群,似乎正围观着什么。
眼睛如此热闹,清风也来了兴趣,趁无人在意,一扭身便挤到了人群的前面,却见一名穿着一身绸子的泼皮无赖正难为着一对穿着破旧粗布衫的父女。
“啊?怎么?欺负人不是,弄坏了我的家传的古董,就想要用这几个铜板就打发了我?”
此时那父女正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嘴中不住的念叨着:“大爷,球球您行行好,饶了我们爷俩吧,我们身上就这么多钱了。”
而泼皮无赖却是不依不饶道:“啊,没钱?好说啊!”
那无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了那女子的头,他看着她俊俏的小脸,脸上满是难以遮掩的歹意,歪嘴笑道:
“把你闺女赔给我,我就不计较了。”
老大爷闻此,立马慌乱道:“不行啊,大爷,这是我唯一的孩子啊!求求大爷饶了我们吧。”
老大爷一边说着,一边猛地磕着头,甚至连头上有鲜血横流都没有停下。
大概是看这对父女过于凄惨,周围的人们议论纷纷,一些实在看不下去的人甚至有些想要冲上来为这对父女解围的冲动。
然而这无赖却看的清楚,对着周围蠢蠢欲动的人群喊道:“怎么?你们难道想为这对父女出头吗?好啊!我正愁没人赔偿我这祖传的古董!你们想替他们出头,好说,原价赔偿,一百两!免得有人说咱是蛮不讲理之人。啊?你们谁要替他俩拿钱呀?”
无赖这一席话浇灭众人好不容易燃起的正义的小火苗,原本想要为这对父女解围的一些人也都缩了回去。
毕竟,无论是谁,这一百两可都不是个小数。目,众人实在是犯不上为了一对陌生的妇女就搭上一百两银子。
而人群中,清风也只能是叹了一口气。
虽然,他很想上去教训这个泼皮无赖一顿,但想到之前老祖吩咐不要轻易惹事,就又有些犹豫该怎么给眼前这个无赖一些教训,而此时,清风的耳边却传来了老祖冷冷的声音。
“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