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大叔,你也不用做的这么绝吧。”
人群中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
正得意的无赖却突然听见人群中有人如此说道,顿时脸色阴沉下来,一眼扫去,却发现只有一个正吃着糖葫芦的小孩子正盯着自己。
难道就是这个小屁孩?
“喂,小子,我问你,刚才那些话就是你说的吗?”
“是啊。”
清风倒是一副丝毫不怕的样子,甚至还上前走了两步。
无赖的脸色瞬间更加阴沉,他着实是没有想到,居然连一个小孩子都不害怕自己了。
“你想替他们出头?”
清风则是举着糖葫芦,歪着头,想了想,说道:“算是吧。”
“哈哈哈哈!”无赖甚至被气笑了,唉,不知是哪家来的小孩子,出言如此狂妄,自己今天就要给他个教训。
“好啊!拿钱吧!一百两!”无赖瞬间恢复了趾高气昂的样子。
“别着急嘛,大叔,该赔多少自然是要赔多少的,但前提是,你的古董真的值这个价吗?”
清风不急不忙,走到了那个所谓的装着家传古董的盒子旁。而无赖眼见不妙,连忙想要抢回盒子,而清风却眼疾手快比他先拿到了盒子。
无赖暗叫一声不妙,随即却想到眼前这个家伙不过是个牙都不一定长齐的小屁孩罢了,他又能懂得什么,随即便又放下心来。
而清风拿到了盒子,只打开看了一眼盒中瓷器的碎片便说道:
“我说,大叔,你这古董不对吧。”
“怎么不对!”无赖瞬间吼道,内心却是有些心虚。
“你这古董有问题啊!”
清风一边说着,一边拾起其中一块碎片,看了看四周的人群,然后走到一位书生打扮的青年面前,递给他那片碎片,说道:
“这个哥哥,我不太认字,能麻烦你把这上面的字给我读一读吗?”
书生先是有些不解但是接过了那片碎片,是个瓷瓶的瓶底,而当他看清瓶底写的那四个字后,却也忍不住笑出来。
“长明窑制?!”
书生看向那无赖,忍不住打趣道:“我说,泼皮刘,您这古董该不会是上周才烧出来的吧。”
长明窑,乃本朝的瓷窑,论历史,不过,百十来年罢了。而这个瓷器显然就是刚从某店铺里买过来的,估计也就值一两。
随着这句话传出,不少人开始看起来这个无赖的笑话。
而此时,清风也已经转过身来,向着无赖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道:“所以,大叔,你是来碰瓷的吧?”
“你,胡说八道!”无赖依旧在嘴硬,脸上却已经有点挂不住的。
“骗人可是不对的,大叔!你妈妈难道没教过你吗?”
“你这个臭小子!”无赖咬牙切齿地看着逐渐逼近的清风,心中已然到了爆发的边缘。
“大叔,你最好快点道歉,要不然我可是知道你家在哪的。”
清风反而开始威胁起了这个无赖,然而这种稚嫩的威胁显然是吓唬不到这种无赖。
而眼见清风已经走到自己身前,这无赖已是气急败坏,猛的推了清风一下。
“我今天就你家长辈教训教训你!”
清风却似乎没有预料到这无赖会动手一般,后退几步便跌坐在了地上。
“哎呦——”
然而那无赖推开清风的那一瞬间,却也尖叫一声,左手捂着自己的右臂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而跌倒清风反倒像是没事人一样,只是一脸茫然看着眼前的无赖。
“大,大叔。”
清风缓缓爬了起来,有些谨慎的问道:
“你没事吧?你不会真的要碰瓷我吧?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清风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周围的围观群众开始议论纷纷,人群中忽然传出来一个声音,“唉,泼皮刘,你该不会说不过这孩子,就想敲诈他吧。”
在他们看来,这就是这泼皮刘耍不过一个小孩,想要撒泼打滚罢了。
而此时的泼皮刘却是有苦难言,胳膊上传来的阵阵剧痛让他涨红了双脸,额头上更是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这才意识到,这次自己怕不是碰下硬茬了。
尽管不知道是否和那小子有关系,眼见那小子正试图向自己走来,泼皮刘还是猛地一激灵,强忍着剧痛站了起来,撞开人群逃走了。
“大叔,你怎么走了?”
眼见那无赖逃离,清风连忙抱起那盒子高声喊道:“大叔,你的古董!”
而泼皮刘却好似什么也没听到一般,头也不回的跑远了。
清风见状,才放下盒子,走到了那父女身前。
那老丈眼见自己父女两人被人所救,连忙带着自己闺女磕头道谢,同时诚惶诚恐地说道:“多谢,多谢这位公子相救。”
而清风却眼疾手快,没等老丈头挨着地面,便把他扶了起来。
老丈心中一惊,这么大的娃娃竟能将自己父女两人如此稳稳的扶起,眼前这个娃娃怕不是身份不一般。
而清风依旧装作一副天真的样子,对着父女二人说道:“这位爷爷,看样子,那位大叔应该也会再向你们要赔偿了,你们还是还是赶紧离开吧。”
“唉,好好。”
说着,父女两人连忙开始收拾起自己的挑子,和散落一地的青菜。
而此时,眼见泼皮刘依然逃走,这场闹剧也终于结束,周围的人们也逐渐散去,但那书生却并没有着急离去,反而走上前来,一拱手,说道:“这位小兄弟真是聪慧过人,真让在下佩服!不知小兄弟是否有时间到府上一坐?”
“哦。”
而对于这个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书生,清风倒是毫不在意,对于他的奉承,清风甚至都没有回过身来看他一眼。
说实话,清风真看不上这个家伙。这么简单的骗局,他不相信这个书生会看不穿。当然,清风倒也并不讨厌他,只是不想搭理他罢了。
老祖说过,对于这种人,不必有过多的指望,也不必有过多的指责,就让他们是普普通通的空气就好,虽然无法避免,但是可以无视。
而一旁的书生见清风没有反应,有些尴尬,却也并不恼怒,只是一拱手道:“看样子,这位小兄弟没有心情,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说罢,书生便转身离开了。
而清风自始至终也没有多看他一眼,只是眼睛一转,捡起了那个装着古董的盒子。
“恩人这是?”老丈有些好奇地看着他的举动,不禁问道。
“哦,我想那位大叔把自己的古董落下了,我得给他还回去才行。”
“可是……”老丈刚想说那人不过是这附近有名的无赖,却见清风早已跑出很远了。
“没事,老爷爷,不用管我,你们赶紧回家吧!”
眼见自己劝不住清风,老丈也只好作罢,正打算离开,扭头却看着自己闺女脸色有点不太对,忙问道:“妮儿啊,怎么了?难受吗?”
女孩回过神来,摇摇头道:“没,我没事,爹,咱们还是还是赶紧走吧。”
……
另一边,泼皮刘直逃到城西一条小巷子里,才终于是忍不住疼痛,靠着墙坐了下来。
“嘶——”
泼皮刘试着动了一下胳膊,却感到一阵剧痛,让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不远处却传来了清风那稚嫩的声音。
“我说啊,大叔,你那么着急干什么,你的古董都落下了。”
泼皮刘一惊,有些谨慎的看着逐渐逼近的清风。他属实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这么快就追上来,刚想站起来逃跑,却见清风比他动作更快,一把便拽住了他受伤的右臂。
“啊——”
剧烈的疼痛让他发出一声惨叫,他的身上更是冒出一身冷汗。
“好了,明明是大人居然这么害怕疼吗?”
说着,清风便松开了泼皮刘的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