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桌面上的那张文件,只见文件的最上方写着:《B市异常事件幸存者收容协议》,安曦眉头微皱,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看向文件名下方的条款,仔细地阅读每一条条款。
半晌,安曦将那张文件放回了桌子上,再次看向依旧站在那里保持微笑的女人,“我可以配合调查,但根据这份协议上所提到的自愿原则,我拒绝签署这份协议。”
女人并没有表现出吃惊的样子,依旧保持着微笑说道:“好的,我知道了。我们会尊重您的选择。稍微说句与这件事情无关的话——我可以知道你拒绝的原因吗?”
“其实也没什么,次要的原因是那条‘短时间内限制我的自由’的条款,我不喜欢被限制自由,如果不是强制性的要求,我会选择拒绝。”安曦拿起文件指了指那行文字说道,“而主要的原因则是加入你们的那条,我并不想被卷入到这些事情里去,我想我最想要的只是平静的生活。”
“原来如此……那么我也就不多打扰了,如果你的想法改变,请拨打这个电话。”说完,那个女人从胸口掏出了一叠名片,随意地从里面抽出了一张递给了安曦。
安曦接过名片,正面除了一个电话号码之外只有一个奇怪的图案,反面则是只有斜体的“异常清理小组”的logo,简洁到根本不像是一个听起来就非常庞大的组织设计的名片。
“哦,差点忘了……以下的话原本并不是这次过来要跟你说的,出于我的个人角度,我决定给你一个提醒——如果你还想过平静的生活,请在一周之内出院。超过了这个时间的话,可能会出现一些大家都不想发生的事情。”说完,她转身出了门,然后又提回来一篮子水果放到了安曦身旁的桌子上,随后就离开了。
安曦仔细敲了敲手上的名片,并没有发现其他有用的信息,随后她将其放在鼻下闻了闻——
“很好,果然那些小说都是骗人的……但凡跟女孩子身上的东西沾点边就有一股诡异的清香。”将名片在胸前比划了一下,安曦悻悻地将它丢进了身旁的果篮里。
吃过午饭后,安曦从果篮里拿了一个苹果,一边啃一扶着墙在医院里晃悠。
虽然医生告诉过她尽量不要下床走动,但安曦还是跑了出来,原因很简单——对于她来说,与其窝在床上看那些毫无意义、毫无营养的垃圾短视频,倒不如出来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来得痛快。
习惯性地看了看医院的平面图,将安全出口的位置大致辨认了一下,安曦将啃完的苹果核丢进了楼道口的垃圾桶里,然后转身回了自己的病房。
就这样一直过了好几天,感觉自己好得差不多的安曦准备办理出院手续。
最近这几天她也没闲着,一是她发现,只要自己在心里想看到鬼,那么这家医院的走廊上就会多出许多半透明的身影。
但奇怪的是,穿着医生,护士服装的灵魂居然跟病人的数量差不多!这让安曦不由得开始怀疑起这家医院是否真的存在异常事件。
“总而言之——只要我出了医院大门,管你什么怪谈异常,都得拿我没办法。”安曦自言自语地走向了前台。
……
“欸?出院?可是你的医生没通知我你到了出院的时间啊。”庄涵看着面前的少女,有些诧异地说到。
“哦,这个啊,我觉得我好得差不多了,而且最近有事要忙,所以提前来办一下出院手续。”安曦编了个理由。
“你确定吗?真的不需要再去做个检查之后再考虑要不要出院?”庄涵有些担心地问到。
“没必要了,我现在又不是不能走路,多做几次检查还要浪费好多时间。”安曦摇了摇头说道。
“好吧,把这个签一下,如果哪里不舒服的话不要逞强,赶紧来医院检查一下。”庄涵自知说不动安曦,于是放弃了劝说。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见面给双方留下来深刻的印象,安曦在住院的这几天里和庄涵聊的比较投机,所以两人的关系也由陌生变得亲密了一些。
“对了,明天你有空吗?”安曦突然岔开了话题。
“呃……明天吗?”庄涵想了想后犹豫地说道,“明天的话……应该没什么事情要做吧,毕竟是周末,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出去吃顿饭,毕竟我那会吓到你了嘛。”安曦做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挠了挠后脑勺说到。
“不不不,当时是我的问题,是我……”
“哎呀,甭管是谁的问题,你给句痛快话吧,你要是认我这个朋友你就去。”安曦打断了庄涵的话,直截了当地说到。
“去去去,一定去,你先去一楼办理一下出院手续,后面还有病人要办事呢。”庄涵拗不过安曦,只好答应了下来。
得到答复的安曦这才拿回自己的医保卡,向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刚刚踏入电梯,一种奇怪的感觉突然出现在安曦的心底,好像有个东西在催促着安曦去做什么事一样。
起先,这种感觉并不强烈,随着电梯的缓缓下降,这种感觉变得越来越强;催促安曦要做的事也愈发清晰,但那种清晰只是相对而言,所以她还是不能透过“膜”去观测,只能朦胧地感受。
“叮”
到达目标楼层的提示音响起,也就在这一刻,奇怪的感觉突然炸开,一个只存在于安曦脑海中的声音正在疯狂地呐喊——逃!快逃!逃离这里!一刻也不能耽误!
安曦愣了一下,随后也不管自己的身上的伤会不会再次开裂,用尽全身的力气冲向医院的大门。
然而就在她因事发突然,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的那一刻,结局已经注定了。
原先敞开的大门轰然紧闭,而诡异的是大门外的保安像是没看见一样,依然站在那里看着前方。
刹不住车的安曦一头撞在玻璃门上,而玻璃门却连变形都没有,剧烈的疼痛让她清醒了过来,脑中的提示仿佛没出现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形。
“坏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安曦捂着脑袋上磕出来的包苦笑着自言自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