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希洛乘坐着米提希斯家的专用马车来到卡西米尔市东区的一条名叫铁门街的街道。
没走几步,她就看见了汉克老师正等在一家名为‘红帽子’的酒吧门口。
“恩,就是这儿了,我们进去。”老师穿着一件纯色衬衣,和灰蓝色工人外套,带着鸭舌帽,走进了酒吧。
守在酒吧门口的壮汉,放走了老师,然后打量了一下希洛,拦住了她,用着那粗狂的声音开口道:“这里可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
“她是我的学生,是陪我过来的。放心出了事情由我这个老头子担着。”
得到老师的回应,门口的保安这才没有阻止希洛继续推门而入。
傍晚的这个时间段,正是酒吧生意最热闹的高峰期,希洛刚推开门,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浪,闻到了那浓烈的酒香味,听见了喧闹的嘈杂声音。
只见酒吧的中央摆放着一个中央台,上面两位拳击手正耐心等待,准备着即将开始的战斗,台下不少的桌子都围着人,桌子上放着筹码和纸牌以及没有喝完的木桶酒杯。
“跟我走吧。”身旁传来了老师苍老的声音,他将自己的鸭舌帽扣在了希洛的脑袋上:“哦对了,记得好好保护好自己,特别是像你这样的大小姐,在这里可是很容易被人搭讪的。”
说着汉克老师边走在了前面。
闻着那酒香夹杂着汗臭味,希洛捏了捏自己的鼻子,一边保护着身上的贵重物品,一边压低了脑袋上的鸭舌帽,奋力跟在老师的后面朝着吧台位置挤去。
“一杯威尔斯啤酒。再给我来一份果汁。”不等酒保开口,老师抢先说道。
“五铜币加两铜币,一共是七枚铜币。”酒保熟练地回答道。
汉克老师掏出了一把硬币,然后数出了五枚铜币给了对方,换来了装着金色液体的大木杯,和一小杯橘色液体的小木杯。
“喏,这是你的。”老师将小木杯推到了希洛的面前,自己则抬起杯子自顾自的大口喝了起来。
“呼……麦芽的香味,真是不错,在它面前,很多的啤酒简直不值一提!”老师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脸上露出了爽朗的笑容,那一刻他仿佛忘记了所有的烦闷。
“是啊,毕竟这是边境最有名的酒,连帝都都没得卖呢。”酒保呵呵笑道。
望着杯中那细腻的泡沫,老师乘机开口问道:“问你一句,你知道帕格斯在哪里吗?”
酒保停下了擦拭杯子的动作,抬头审时了他几秒钟,指了指侧边:“那边的台球室。”
“好的。那么走吧,丫头。”老师看了一眼身边的希洛然后秉持着不浪费的精神端起了杯子,走到了台球室的外面。
台球室里,几个中年男人正一边趴在桌子上玩着扑克,一边还在谈论着外面的某位拳击手。
似乎是注意到门口熟悉的人影,一个穿着粗布汗衫的中年男人盖住了纸牌,爆了句粗口,便走到了门口,压低嗓音道:
“老汉克,你这老不死的东西,没想到又是你。是来参加本次黑市交易的吧?”
“恩。”汉克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身边的希洛继续说道:“这次我还带了另一个人来。”
“是你每次喝醉酒提起的女儿?”
“不不不,并不是。”苍老的声音否定道:“他只是我的学生。”
“无所谓,只是入场的费用需要增加。”
“需要多少。”老师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问道。
“两个人,总共四枚银币。”
汉克老师皱了皱眉,“就不能看在她还是个孩子的份上,给她来一张儿童票吗?”
“哈哈哈。”帕格斯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这老东西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抠门,不过不行!这是规矩!”
“那好吧。”
随后帕格斯回头对牌友们说了一声,便领着汉克和希洛,走到了酒吧厨房的位置,那里有着直接进入后巷的通道,跟在男人的后面,走了一段便停在了一栋破旧的房屋前。
帕格斯拿出了一副面具,蹲下身子递给了希洛:“小家伙,在黑市交易的时候,记得带上。面具不收钱,就当做你第一次来给你的优惠。”
“谢谢。”希洛接过了面具,微笑着回应。
见两人已经准备妥当,帕格斯这才有节奏地敲响了房门。
差不多过了七八秒,门板上的门眼被拉开,露出了一双棕色的眼睛,在审时了好一会后,这才打开的大门。
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就这样立在那里,递给了两人一套黑色长袍,然后扫了一眼希洛,用着嘶哑的嗓音对着帕格斯说道:
“下次有新人来记得提前告诉我,否则,哼!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着他转过了身,领着希洛和汉克老师穿过了黑暗的客厅来到了一件宽敞的房间内。
房间中央的桌子上,几根蜡烛缓缓燃烧着,昏暗微弱的灯光照的屋子里影子重重。
桌子周围则是分别或站或坐着十来个人,他们都穿着长袍,带着面具,看不清面容。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长袍,希洛默默地在角落里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听着一个胖乎乎的男人推销着自己的产品。
“我在这里要卖出的是四瓶珍贵药剂。它们有着迅速止血,促进伤口愈合的功效。即便你受了多重的伤,它都能治愈。而且我保证,它的效果可要比魔法师的治愈魔法速度可要快上数百倍。”
“四瓶一共四百枚金币。”疑似药师的男人伸出了四根手指开口道。
四瓶药剂要四百枚金币,有点太贵了吧?不过它的功效听介绍似乎也很可怕,这么强大的治愈能力,这真的能是魔法师能调配出来的药剂吗?
希洛不禁在心里暗暗想道。
“另外……”男人忽然低笑了一声,继续说道:“谁买下这四瓶药剂,我还会额外送他两瓶,能让男人们找回十八岁冲动。让你变成床上的野兽,让床上的她欲罢不能。”
感觉有点像以前看的那些小广告?怎么办这种只有男人才会懂的浪漫,让人有种想买的冲动。
呼……冷静,绝对不能冲动消费!
希洛忍不住腹诽了几句,然后默默地缩回了想要抬起的手。
“怎么?没想到你会对这玩意感兴趣?”汉克老师嘴角微微上扬,调侃了起来:“不过很正常,以你的美貌,想必是众多男生心目中床上的目标,特别是对于那些有着某种癖好的家伙。他们有的可能短小无力满足不了你的要求,或许在那个时候能派的上用场。”
“我像是这样子的人吗!”希洛立马反驳道。
“唔嗯……确实不太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刚刚却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欲望。”
还在希洛和汉克老师互相交谈时,一位瘦弱的男子站了起来,他似乎对于额外附赠的药剂十分感兴趣,一个劲地在那里问赠品的功效。
佝偻着背,眼眶发黑,恩……一看就是一副肾虚的模样。
身为侦探的希洛在心里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在这笔交易达成之后,整个交易会上的气氛似乎活跃了一点,一个带着兜帽的女士突然站了起来说道:
“我要卖一件武器。”
武器?希洛调整了坐姿,想认真听听她接下来的介绍。对于暂时没找到进阶位阶2的她,想要提高实力就只能从外物着手。
“一把符文大剑。每次挥舞时都能产生火焰,即便是不会魔法的人使用,对付一些三阶以下的魔物也绰绰有余。它的副作用也很轻微,就是让人感到燥热,定价在五百枚金币。”
好贵,大剑吗?不过似乎没有买的必要,挥舞这样的大剑,对我来说还是太吃力了一点。而且并不适合我的战斗风格。不过像这样三阶左右的武器,在这里能卖到这个价格,对我来说似乎还有点参考价值。
希洛在那里旁观着接下来的后续,很快那把符文大剑就被一个在角落的壮汉买走了。
之后的几次交易,有的成功,有的失败,其中让希洛最心动的是那个好运发卡。
能让人在佩戴上后,三个月好运连连,特别是在财运这方面,只是它的价格简直就是个灾难。
见场面又重回沉默,希洛做了一个深呼吸,压低嗓音说道:“我要卖一件物品。”
在吸引到所有人目光之后,她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指挥家,开始推销道:
“这是我在偶然中获得的一件物品,使用中,能够让它分裂出三位位阶3实力的影子协助战斗,它的副作用也很小,就是让人想上厕所。价格大约在六百枚金币。”
“我的天呐,你怎么不去死。这么好的道具谁会想着去卖掉啊。能够分裂出三位在位阶3实力的影子协助战斗,即便是对上一位四阶的强者也不怕啊。”那位一开始卖伟哥的胖子脱口而出,惊讶中带着几分嗤之以鼻。
其他的成员虽然没有说话,但他们面具下的表情和想法无一不是和那个胖子相似。
“我,要了。”另一位带着兜帽的女人站了起来,回答道。
“很好,交易达成。”希洛露出了一抹微笑,郑重地说道。
后面又上场了几次交易,直到有样东西的出现,引起了希洛的注意。
“我这有一份抄录的手稿,似乎是某位疯狂失序者遗留下来的东西,有人推测上面记载着很多关于神明的禁忌知识。当然至今没有人能够破译,如果有人想赌运气的话,我以两百金币金币来出售。”
“呼……你怎么不去死啊,这样不确定的自己能不能看懂的东西,谁会想买啊,而且还卖这么贵。”那个胖子不由地吐槽了一句。
而希洛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手。“我要了!”
这时候胖子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脸有些隐隐作痛,默默闭上了嘴坐回到了位置上。
在那之后,整个会场都陷入了沉默,似乎所有人想卖的东西全部都卖完了,直到一位坐在席位里的老者拍手宣布离开。
这才一个个离开。在此之间,彼此离开时还需要间隔一段时间,这是也是为了防止刚出门就遭到别人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