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后行事迷幻,招招都有后手,明空实在看不清她行事为何?陈落不过是坠境之人,她却布下如此杀局,实在不值得。”明空女皇正色地回答道。
“明空,如果我告诉你,这陈落便是那传言消失已久的祀魔宫少主呢?”流苏神谙似笑非笑回答道。
“怎么有可能?”
“继续往下看吧!”
流苏神谙没有回答明空的疑问,冷眼看着两人,争斗接近来到尾声。
陈落此刻唯有战意炽盛,身子几近破碎,黑发见白,手中刀也不知凝气了多少次,整个人癫狂至极,冷眼看着白怜。
白怜此刻也是身子受创,白皙脸颊沾染血迹,此刻竟也有几分破碎感的风采,可惜武意痴狂,冷笑道:“若是修为尚在,或许败亡的是我啊!”
“可惜我若是修为尚在,也不会如今日疯魔,最后一招尽展吧!”陈落靠着战意维持身子站立,正色地说道。
“应你所愿,小心了。”
镜·影·清平乐。
剑·桃花,刀·前生。
不知道何处传来宫廷羽调琴乐,如同死神吟唱,白怜与影子已经分不清何为影,何为镜,软剑挂羽调,陈落身影发生变化,黑袍陈落握刀,白衣陈落执剑, 漫天飞舞的桃花带着令人可怖的死寂,刀意之中尽是杀戮。
啪!四周如同镜子破碎,镜影功法破碎,白怜嘴角吐血。
陈落败!
“这一招之下,你绝无生机。”
流苏神谙挡在陈落身前,双指握住剑尖,软剑弯曲,随后她一弹,白怜后退数步,苏落弦在身后止住她身子的颓势,化解她体内的暗劲。
陈落身子落在流苏神谙的怀里,她冷笑道:“苏落弦,他,我带走了。”
“你痴心妄想!”
只见流苏兵甲如黑云般上来,不远处是几位骑着高头大马的流苏十八大神将,修为皆在死境之上,明空女皇也在不远处,冷眼看着这一切。
镜山山主在旁为白怜疗伤,苏落弦冷言道:“放他们离开。”
“魔后,若是陈落放虎归山,再擒更是不易,斩草要除根啊!”玄衣教元君急切地说道。
流苏神谙指尖划过,苏落弦来不及挡住,一招元君就深受重伤,元君面如死灰,其他魔道几人心中大惊,原以为苏落弦在世间已是无敌,没想到流苏长公主实力更是恐怖。
“如何?你们还要挡吗?”
“放他们走!”
“劫烬魔后,很明智的选择,与流苏为敌,是为不智。”
流苏神谙身子如流光离去,流苏铁甲也如潮水般退去,苏落弦冷眉,厉声道:“离开。”
长公主府废墟之下别有洞天,一处水汽弥漫的荷花池和一处石床,水池之内荷花摇曳,流苏神谙把陈落躯体送入水池之中,升腾雾气。
她脸颊笑意更甚,眼底痴狂和偏执在此刻犹如那实质化的雾气,弥漫开来,大笑道:“兄长,我等待了千年,终于可以把你复活了,这一世,我决定谁也不会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我要你一直待在我的身边。”
洞天之内满是她的笑声,陈落发色逐渐恢复墨色,整个人看起来面色自然,平静如水,犹如睡着了一般。
一炷香之后,陈落躯体平放在石床之上,他也悠悠地醒来,映入眼帘的是流苏神谙风华绝代的神情流露着疯批的神情,冷笑道:
“你醒了?”
“流苏,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你要死了,而我要用你复活我的兄长。”
陈落早在昨晚就明白了一切,此刻对他来说,早已在意料之中,出声问道:“流苏慕卿吗?”
“千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是在想着复活我的兄长,很荣幸,你成为我兄长复活的容器,这也是我救你的理由。”流苏神谙笑着回答道。
“长公主殿下还是煞费苦心呢!死去千年的人要怎么能复活呢?”
“很简单,只要你死了就好,你死了,兄长的灵魂就可以复活归来。”
“你确定回来会是你的兄长?”
“我确定,因为我是神啊!”
“如果兄长不能回来,那流苏国度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这一切都为兄长的归来加冕。”
“长公主殿下,用心良苦啊!”
“你不明白,这千年来我唯一活下去的执念,就让兄长复活归来,还好上苍垂怜,让本宫有了复活兄长的机会。”
“长公主殿下,那就开始吧!”
陈落心里呢喃道,慕卿,该你出场了,别装死不动啊!
知道了,知道了,喊什么喊!
陈落的身子动弹不得,被神力所束缚,石床生长出一朵朵牡丹,竟是要吞噬陈落的神识。
一刹那之后,陈落的长笛幻化一道身影,勉强靠着生气凝实身子,一如少年将军的英姿, 意气风发,少年英姿,他轻声喊道:“流苏。”
流苏神谙看到时,喜极而泣:“兄长,你.......”
“兄长,你等我,只要片刻,我就能把你复活,你就可以成为流苏的皇,成为这个时代的传奇,踏上神之位。”
“流苏,如今已是千年之后,我早该就离开了,你不是这千年一直在找我的魂魄,却一直也没有找到吗?”流苏慕卿淡淡地说道,随后接着说道:
“我一直没有转世,我在流苏玉笛中沉睡了千年,所以你找不到我。”
流苏神谙眸眼瞥见那流苏玉笛,这是她寻找千年的信物,伸手从陈落的身上握紧那玉笛,问道:
“那兄长现在醒来见我,是为了他吗?”
“流苏,死去的人就该好好地死去,而不是复活归来,那样复活归来的我就不再是千年前的流苏慕卿了。”
流苏神谙眼色发红,狠厉说道:“不,不是,兄长,那我这千年的等待算是什么?笑话吗?我苦苦等待千年兄长却是来告诉我,不要复活他,而是任由他消散在世间,不,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流苏,你该想想,若是他也有亲人,在等待着他呢?”
“那又关我什么事情,我的等待只是为了兄长,他人与我何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