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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仆仆的师徒二人赶到了一一家驿站。
玄无极已是换上了布衣烂鞋,而徒弟玄太极的衣服破破烂烂,鞋倒还是新的。
驿站门口处黄底红边的三角旗赫然写着“王药驿”三字。
经过那有些许冷清的驿站门口时,本想着直接无视的玄无极感受到了一点阻力,是由牵着的玄太极的手上传来的。
玄无极看着小徒弟一脸渴望的望着驿站门口,顿时就火气上来了。
“嘿你个瓜娃子,才跟我几天就想着登鼻子上脸了?是不是想吃肉了?你想吃个屁!
你不知道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吃苦耐劳,你两天才走个七十里路就动不了了?你可要知道,练武苦修可比这走山路难上个千倍!”
玄太极听后,眼珠有些闪烁,抽了一下鼻子便接着往前走了。
玄无极看着眼前面黄肌瘦的玄太极,心中暗叹一口气。(唉,要把孩子带坏咯。)
“等等,小子,念你初入江湖,这次先休息一会儿。”说罢就拉着已走到自己身前的玄太极进了驿站。
一进驿站,玄太极就感受到了柜台小二打量的目光。看得出来,店小二看见了两身粗布麻衣眼睛都暗淡了些许。
“客官几位?”
“一……两位,三两肉,一碟小菜,两碗黄酒。”
“看着坐吧,酒肉马上就来。”
坐在座位上的玄无极闭目养神,玄太极则是在揉着自己酸痛的腿。
不一会儿,酒肉上桌,玄太极看着师傅吃过一两片肉,动起了筷子。却是被玄无极一把把手拍开。
“小子,长辈先吃。”玄太极悻悻的把手收回去。
看着肉片、小菜见底,一碗黄酒下肚,玄太极有些难过。
酒足饭饱后,玄无极静坐,玄太极想在包囊里拿大饼充饥,但还是被一掌打掉。
“小子,师傅有酒有肉还能饿着徒弟的师傅,都是些垃圾。你难道以为我是那种垃圾?”
随后玄太极朝着柜台掷出一粒碎银,小二勉强接稳。
“小二,再来七两正常的肉,三尖两肉油泼辣子酱,千里留一线,如何?”
店小二面露愠色,吼了一句“来人!有人往蔡大人头上动土。”
“啧,小畜生还挺聪明,我就知道这道儿的黄口小儿不懂规矩。”
玄无极话音未落,店中阴影处走出了六七位手持大刀一脸横肉的壮汉,面相不善。
“老王,你没下药?”为首的一位低沉的喊到。
“下了,小心点,高手。”
“nnnd,一天到晚就知道麻烦兄弟们,哪天找个时候就给你撅了!上,砍死老的留下小的。”
玄太极此刻紧紧抓着自己师傅的大手,惊慌的看着玄无极。
玄无极则是悠哉悠哉的把一碗黄酒撒在自己的布衣上,一只手兜着被黄酒浸润的布衣一角,紧紧捂着玄太极口鼻。
另一只手云淡风轻的将碗一挥,柜台的碎碗声随之应起,店小二被碗砸的血污满面。
随后以玄无极为中心爆出一团白雾,瞬间覆盖整个驿站。
两分钟后,烟雾散去。大汉们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痉挛不止。
玄无极松了松手,放开了玄太极,玄太极面色紫红,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玄无极咳了两声,起身正了正衣。随手捡起了一把朴刀,灵巧的游走一番,地上便多出来了十几根无主的大拇指。
做完后,玄无极缓缓走到了躺在地上痉挛的店小二面前。
一刀朔进了其肺中,刀背顶着锁骨,像叉烤串一样将其挑起。
店小二在剧痛的刺激下已是清醒了大半。
玄无极随即拿起旁边一坛酒砸在了小二的头上。
酒水刷脸,店小二瞬间清醒,开始了鬼哭狼嚎……
…………
“师傅,蔡大人是什么来头啊?”
“一个向云王献了株玄冰艾的幸运儿。”
“云王?师傅那你不就惹了大人物了吗?师傅对不起,我不该……”
“打住!我且问你,这苍云州最大的大人是谁?”
“云王,云南锟!”
“这的确是个大人,虽然云王是苍云州最有权势之人,但可不是最大的大人。
要我说啊,最大的大人是‘小云王’云亭。
你得罪了云王,被通缉,顶多你自己一个人头落地。
你要是得罪了云亭大人,哼哼,他会把你全家都给扬咯!
你不是问吗?为什么就这样把我们宗的至宝拿出来了?
小云王要咱们这些江湖之人办事。办的好有可能有赏,办的不好,呵,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云亭吩咐什么,我们就只管做,聪明人都不会在云亭面前自作聪明的。
云亭是整个江湖上最守规矩的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云亭就是江湖的规矩。
几年前啊,多少江湖上的各种第一死在了云亭手上啊,多少门派牌嗣被铁蹄踩断啊。
说实话,咱们门派的至宝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值几两黄白。
一日,偶然间,我五毒宗弟子发现了一座上古皇陵,进入一看,连防盗的机关都已腐朽。
看得出来皇陵中曾种着近千余亩的药田,但确被一只蟾蜍啃得干干净净。
要知道啊,能长在地下的药材都可不是俗物啊。只是三玄山乃极阴之地,药田里不出意外应该都是毒药。
而那蟾蜍长十丈有余,已是大限将至,岌岌将亡。剖之,肚中竟有一腐败木棺,撬开木棺,尸体的面色红晕、皮肤光滑,完全不似死尸。
而那尸体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尸体。
将那蟾蜍戮之,取其胆囊,竟然发现一丈见方的毒囊竟完全腐烂,中心赫然是那‘门派至宝’。
我练毒五十余载竟也丝毫看不出那颗珠子的底蕴……
说实话啊,咱们能活着走出云城,也是个幸运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