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露出一副纯粹的好奇的表情，而非另有图谋，不怀好意的样子。
“当然，如果你不说，我可以逼你说，但相对的，我们之间就不再是交易了。”瑟雷斯仍是一副云淡风轻，儒雅随和的模样。
“先别急着嘴硬，多想想温妮。”他又立刻补充道。
这番威胁他说不说都是既定的事实，说出来，不过是增添点威慑力罢了。
至于会不会影响黄毛主角对自己的好感......
他只是个反派罢了，怎么会关心这种事呢。
托兰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说不说都是一样的，无非是主动说还是被动说的区别罢了。
但问题在于，他信不过背信弃义的伊洛萨家族，更信不过声名狼藉的伊洛萨次子。
难保对方不会得到想要的信息后，直接反悔，杀人灭口。
或者，把他和温妮囚禁起来，做些丧心病狂的事。
“弱鸡，你不妨去想想，我为什么愿意坐在这里，耐着性子和你做交易。”
看着对方不断变化的神色，瑟雷斯故作不耐烦地继续施压道。
一味地嘴硬只会害了你！
乖乖合作，尚有一线生机。
见对方还不说，瑟雷斯只好抬手，示意守护大阵停止对温妮的治疗。
随即传来的少女的痛苦呻吟，好似一记迎面而来的重锤，瞬间敲碎了托兰的心防。
瑟雷斯也不想这么做，但是为了弄清一些事，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你真是个混蛋！”托兰面色涨红，怒目而视，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道。
“再不说的话，那我就要做一些禽兽才会做的事了。”瑟雷斯一派温和的模样，不疾不徐地提醒道。
“你——！”
“骂人，也算时间的哦。”瑟雷斯看向病榻上的温妮，微笑着再度提醒道。
犹豫挣扎了片刻，托兰终于妥协，他长呼一口气，接着偏移目光，看向窗外，低声缓缓说道：“我不知道具体该怎么称呼它，是授语司的监察总使主动找上来的，那位大人称呼它为‘虚伪神性’。”
虚伪神性...？！
听到这个名词，瑟雷斯整个人直接呆住了。
这玩意儿是游戏里八周目之后，才能选择的非凡特性！
效果是运气值+99，各项抗性+99！
难怪他能抵挡得住蛊惑！
难怪受伤的不是他，而是温妮！
这一下，让瑟雷斯感到困惑的事情就全都解释得通了！
在原本的游戏剧情主线里，玩家和温妮在完成这个任务的时候，受伤的应该是替温妮挡了魔兽一爪子的玩家。
当他在庄园外，看到受伤的人居然成了温妮，而不是托兰的时候，心里不慌那是假的。
因为这意味着，主线的变动，意味着未来变得不可知，不可有效的规避风险。
“不可控”，对一个最终反派来说，是件很可怕的事。
好在，虚惊一场。
温妮受伤，是因为受了托兰的“虚伪神性”的幸运效果的影响，才导致的。
而主角拥有初始非凡特性，是合理的，符合游戏设定的。
这即是说，受到了游戏设定的影响，而出现的剧情偏差，同样是合理的，可以理解的。
这在一定程度上安抚了瑟雷斯。
因为，这能从侧面说明，游戏的主线剧情没有发生太多偏移，仍然在按照既定路线进行，也就是说，未来即将发生的一切在一定程度上都是可知、可控的。
优势依然在我！
“早点听话不就好了？自己嘴硬就罢了，还连累了温妮受苦。”瑟雷斯轻蔑一笑，接着把装有晋升魔药的盒子丢了过去。
同时命令守护大阵，继续治疗温妮。
拥有双特性，且仍然保持理智的人，远比一头真正的古龙更加稀有。
前者是纯粹的幻想，后者是可以触碰的传说。
瑟雷斯和托兰目前没有直接矛盾，不至于去到处散播消息，去害他。
更何况，瑟雷斯的人生目标，自始至终都是洗白自己，避开既定的死亡路线，安然活下去。
过度招惹天命之子？
他避之不及！
“伊洛萨都是恶棍！混蛋！刽子手！”托兰一脸愤恨的模样，仿佛随时会扑过去把瑟雷斯给生吞活剥了。
瑟雷斯可不记得两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昨天是第一次见面，俩人只是打了个照面，没有任何冲突摩擦。
按理说，对方不应该是这个态度才对。
瑟雷斯刚想开口询问，忽然听到屋外传来一声呼唤。
“主人...？”
听到黛伊的声音，托兰目光骤然一凝，脸色也变得复杂起来，多了些鄙夷和冷笑。
瑟雷斯向来不看别人眼色行事，更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他径直起身，给黛伊开门：“我在这儿，你怎么过来了？”
“醒了，看您不在身边，就问了问守护大阵，它告诉我，您在这附近。”黛伊一边解释着，同时闪身进入房间。
“咦？小温妮，小托兰？”她表现得异常熟络，就像是老朋友间的问候那般。
黛伊今年十八，温妮和托兰才十六，加个“小”字无可厚非。
她穿的粉色睡裙既单薄，又贴身，玲珑身段展露无疑，但是却没有丝毫的避讳。
这个行为让瑟雷斯有点困惑，但不至于不满。
黛伊很精明，她绝不会在这种时候做出一些惹主人不快的事。
她或许有自己的理由。
“为主人做事的时候，受伤了？”黛伊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没有凑上前查看。
托兰点了点头，没有多做解释，但他的目光稍显柔和，警惕和厌恶之色也藏了起来。
“你们认识？”瑟雷斯倒是有些好奇。
虽说他先前派黛伊去送过金月之泪，但也不过是半小时的功夫，不至于熟络成毫无戒备的样子吧。
黛伊急忙解释道：“以前温妮来王都玩的时候，经常来我家参加舞会，而且我们还是猎狐的老搭档。”
接着，她瞥向托兰，又立刻偏开目光，神色也变得复杂了许多，有点哀伤、无奈，和一丁点莫名且强烈的忌惮。
“至于她嘛，卡索斯和伊迪斯家族是老朋友了...嗯...至少以前算是老朋友吧。”
“鸢尾花·伊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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