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一顿收拾。
看着嘴唇已经微微发白的望月悠太,横泽倒是很和善地点点头,“还不错哈,对于新人来说还算是处理得很快乐。”
悠太也没什么心情跟着调侃,只能轻轻扬了扬嘴角,表示自己没什么事。
“由于尸体在案发前有一定的冷冻和泡水,所以很难根据尸体情况估计死亡事件。”
另一边的法医助理也拿着档案读着。
“其实为什么让悠太来呢,”田中部长也发话了,“因为这个案子是和很久没有出现的神罚案很相似,所以让你来历练一下。”
“神罚?”悠太愣了一下。
“其实我在看到是天主教藏书室发生案件的时候也就猜到了。”
田中部长叹了口气。
“玛丽亚雕塑,尸体就像是跪在雕塑前赎罪,还有这烛台,就像是法阵一样…”
“也就是说这种案件是之前发生过的?”望月悠太虽然是新人,但是在并不怕生的他很大胆提出自己的设想,“或者说是连环案件?”
“不,”横泽课长摇了摇头,然后又对悠太笑了笑,“当然,对于你掌握的这一点信息来说,认为是连环案件当然没问题。”
“但是,对于我们清楚神罚的档案,在现场没有搜查到神罚案件共有的线索,加上神罚案件已经快十年…”
“所以,”田中部长接过话题,“这很有可能只是模仿犯罪而已。”
“模仿犯罪?”悠太似乎有点没太听明白。
“所谓模仿犯罪,简单来说就是罪犯为了掩盖自己的犯罪情况,通过模仿没有侦破的连环杀人案的作案手法,来洗白自己,把案件推到连环杀人案上。”
“可是连环杀人案的细节,难道不是只有元凶和警方才会知晓吗?”悠太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而横泽和田中只是互相看了一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所以说吧,这件事情的主要突破口就是模仿犯罪、密室犯罪、以及——”
“以及继承犯罪。”
这个名词有点太过于通俗易懂了,所以望月悠太没有细问。
“走吧,我们去看看家属怎么说。”田中部长挥了挥手,几个人也就离开了这个充满奇异味道的房间。
“部长,森田家那边对于我们让他们所有人都到位很不满,说这会严重他们的股价…”横泽对田中部长轻声说道。
“有钱人都是这个尿性,家里人死了都没有股票重要。”田中嗤之以鼻。
“森田家?”望月悠太皱着眉头听着两人对话。
“对,就是全日本最出名的糖果厂,森田制果,”横泽笑着点点头,“根据我们的信息,他们目前内部正在准备进行董事长换任选举,森田义雄是他们家老二,这个关头上死了,估计…”
“横泽,待会注意不要被他们东扯西拉带着走,”田中部长很显然对有钱人是比较不满的,“这帮人嘴里估计每一句是实话。”
“部长。”到会议室门口,几个警察纷纷和田中打招呼,他们的脸色不是很好,估计是被家属吼了。
随着会议室大门的推开,三位家属映入眼帘,值得人玩味的是,一位老人坐在中间面无表情,而两侧是一位中年男子和青年女子,两人互相背对着,都双手交叉在胸前,就好像是敌人一样。
“我说警官,”一看到有人进来,一身西装笔挺,头发梳了个大背头的中年男子直接开始指责,“你知道我们会社有多忙吗?我本来上午要飞伦敦去谈生意,你现在把我扣在这儿,别人怎么看?这种信誉方面的问题你负责的起吗!”
急性子,爱吹牛。这是望月悠太对他的第一印象。
“我看你去伦敦是畏罪潜逃吧。”田中部长不紧不慢地拉开一把椅子,一边做一边面无表情地说到。
“我靠,阿sir也太帅了!”望月悠太是真的佩服这个胖警官了,不仅把对方的指责全挡回去了,还让对方气的鼻子都要歪了。
“喂!你怎么说话的你!我犯什么罪你要拿出证据的!”果不其然,中年男子直接就暴跳如雷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要知道你的警号,我让我们公司法务投诉你!一定投诉到底!”
“既然没犯罪的话,那为什么弟弟死了都不愿来?家人比钱更重要,这就是你们森田的行事准则?”田中依旧是不紧不慢,还沏起了茶。
“没错,”一听到有人这么说,青年女子马上就跳出来反对,指着中年男子就是一顿骂,“没有良心的东西,就你这样的人还想接班森田?爸爸,你看看这样的人,现在不管二哥死活,以后肯定就不管你死活…”
“我可去你吧!人都已经死了能有什么办法?我来了就能让他复活了?再说,他弄成今天这样是咎由自取!”
“够了!”满头白发一直面无表情的老者突然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家里丢人还不够要到外面来丢人是吗!”
一句话就直接震住了两位。
“真是狠人啊。”望月悠太心里默念。
“让大家见笑了。”在长长叹了一口气之后,老者依旧是面无表情地开口了,“介绍一下吧,鄙人是森田制果的社长,森田太郎,这边二位就分别是我的长子森田大治,小女森田阳子。”
“非常感谢社长的配合,今天邀请大家前来也不是说怀疑大家,只是作为死者家属的例行问询,询问完大家就可以离开。”既然对方也降下身份,田中自然也不会说那么僵硬的话。
“我这里大概理了一下时间点,虽然我也知道我们的一些话和证据可能你们都会有所怀疑,但是我还是准备说一下我们了解的时间线。”森田太郎递过来了一张纸。
“义雄本身也不怎么经常回家,也不会参与到会社的经营中来,所以我们经常见不到面。最近的几次见面是:3月2日在家里,义雄管我要3月生活费。”
“3月7日,森田制果二十周年成立庆祝晚宴,义雄到场。”
“以及3月10日,家中晚宴是我们见到义雄的最后一面。”
“嘶…”望月悠太有点惊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下在空荡的会议室显得有点刺耳了。
看着大家看着自己疑惑的目光,望月悠太也赶紧解释道,“今天不都已经4月1日吗,我想着二十天不见面大家没有怀疑什么吗?”
森田太郎抬了抬眉头,然后有一种很冷漠的眼光看着望月悠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