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这天,邯郸城来了两个奇怪的人,男子身着黑色衣袍,剑眉星目,器宇轩昂,一直盯着一幅地图,目不斜视,行走于街上,却也能避开一个个障碍。
小女孩身着红色留仙裙,背负青竹剑,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眉间红色古字颇为神异,赤脚行走,脚下祥云朵朵,此刻却是走马观花,对于邯郸城内的一切仿佛都很好奇。
“易槐,你看这个!”
白玥沁指着一只布做的狮子,大红颜色很喜庆。
易槐并没有理她,他正在看昆仑驻地给的地图,其实本该在两个月前就赶到邯郸的,结果上一次看地图的是白玥沁,一路南下到了楚国境内易槐才觉得不对劲。
终于,穿过人群,走过一段小路,来到了一座院外,易槐上前敲了敲门,没一会,一个妇人打开了门。
“请问是朱琪家吗?”
“是,请问您是?”
朱琪好奇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在下乃奉赢子楚公子之命前来护夫人周全。”
早在那孩童刚出生之时,昆仑虚便派人保护了,当时嬴异人也就是现在的嬴子楚便是昆仑安排其出逃,在昆仑驻地一位师姐的安排下,易槐拿到了嬴子楚的亲笔书信,里面有对其夫人儿子的思念,还有就是易槐与白玥沁的护卫身份。
最终,易槐与白玥沁住了下来。
朱琪本来对这两年轻人不放在心上,毕竟一个年轻人带着一个小女孩能有什么厉害之处,直到看到那个小女孩一拳把赵王派来为难的军官从院内打到了大街上。
“小政儿,你长大后想干什么呀?”
白玥沁坐在池塘边,小脚丫泡在池塘里一晃一晃,逗弄水中的鱼儿。
“我想要当画家!”
小男孩眼睛里闪着光。
“城南赵爷爷一幅画能卖好多好多钱。”
白玥沁眉头一皱。
“懂了,明天就让你跟易槐学剑。”
开玩笑,你去画画了,谁来拯救天下?
“我不想学剑,也不喜欢打仗。”
“为何?”
白玥沁有点头疼。
“因为父亲便是因为打仗才会离开我们的……”
“这可不是最根本的原因呢,小政儿。”
白玥沁语重心长的说道。
“那是为何?”
小男孩迷茫的看向白玥沁。
“试想,若这天下没有齐、楚、秦、燕、赵、魏、韩,而是一个大一统的国家,书同文,车同轨,行同伦,北御匈奴,南征百越,那将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小男孩迷茫的眼睛越来越明亮,白玥沁暗自点头,果然,天生的王者不需要过多引导。
次日,易槐将小男孩带到空地上,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其跟着他绕着院子跑步。
易槐并不会教他练气,昆仑心经对资质没有什么要求,但对悟性与心性要求极高,小男孩不适合,他去修真,天下大乱谁来解决?
易槐只打算教其剑法,领悟多少就随缘了,但看着忍痛挥剑的小男孩,不禁怀疑白玥沁是不是把他忽悠瘸了……
如果不是出生时天地异象仅存在了一会儿,便被逍遥子抹去,怕不是早都被魔门中人杀死。
魔门,一群不要命的疯子,白玥沁对魔门的印象就是一群臭虫,遇见不必废话,直接击杀便可。
不过白玥沁现在也只会拔剑乱砍,讲究的是一个乱拳打死老师傅,毕竟没学过,相比于剑,可能匕首更适合她。
白玥沁拿出脑海中的笔,在画卷上又画一物,其状如狸,一目而三尾,颇为怪异,上书:翼望之山,有兽焉,名曰讙,其音如夺百声,是可以御凶,服之已瘅。
白玥沁对画卷中的异兽有一种熟悉感,之前也查阅过此间天地的古籍,并未发现有关这些的记载,问过宁无双与逍遥子,他们也并没有印象,这些异兽好像只是白玥沁的想象一样。
但白玥沁知道,它们并不只是想象,因为她自己也在画卷上,而且她能感觉到,画卷上的异兽在未来某一天,自己可以遇到,而且画卷上的无上威能,绝对不只是增加其修为的附属物,只不过她现在修为太低,无法使用罢了。
那只笔自己倒是可以掌控一二,自上次在画卷上画出自己后曾经试过,只不过在瑶光殿外勾勒感受其奥妙之时,霎时间山后瀑布断流,盘踞与她头上汇集,她慌忙用笔引导河水归位,结果体内那股力量消失殆尽,一瞬间掉落下来,把她浇成了落汤鸡,此后她便再也没乱用过。
她不喜水,但是自己的能力却与水息息相关,所以只能慢慢感受,现在也只能接受泡泡脚,若是让她跳入水中,说不定能感受的更快,但她不愿……
小政儿学的很快,年纪小小便为对于一个普通人完全不可能实现的目标而努力,易槐也有点喜欢这个小家伙了。
除了早起练功外,也需要一个人来教他知识了,白玥沁说一名带队打仗的统帅,心中绝对不可没有半点笔墨,不然口中说不出满嘴的仁义道德,在当下可是很吃亏的。
这件事情便交给无所事事的白玥沁了,希望她可以寻得一位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