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日的摸索和努力,罗娜成功的将从帝都带来的特殊金属外壳重新熔炼,锻造,镌刻法阵。她看着手中这个半成品金属薄片,洋洋得意。
“苏珊,你看这个。”她将魔力水晶贴放在金属薄片上,上面的法阵亮起,随即爆发出耀眼的白光。
“你看,很厉害吧,虽然我还没把魔力流调整好,控制模块也还没做…”
罗娜喋喋不休,不断的说着苏珊完全听不懂的话语,鼻子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作为一个没有学习过任何炼金术知识的魔法师,能够无师自通,仅仅是通过仿制别的魔法器具就成功制作出可以使用的魔法器具,她又一次的确认了自己毫无疑问就是天才中的天才。
苏珊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奉承道:“确实很厉害,大小姐。”
并不是她觉得罗娜的新创造物不足为奇,只是这在这么长的相处之下,她已经难以对这种神奇的事物产生反应了,反正罗娜下次还会拿出自己更难以理解的事物。
罗娜啧嘴,“切,你就不能有大点的反应吗?我可是复刻了只有教廷能够制造的魔法灯哦!”
“嗯嗯,是的,大小姐您是最强的。麻烦您让一让,不要妨碍我拖地。”
她从椅子上跳到了床上趴下,仔细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嘴里还嘟囔着:“真是无趣的女人…”
…
在他们离开公国的这段时间里,大公府积留了不少有待处理的事务。大公夫妇的生活变的十分忙碌,几乎无时无刻都待在书房内处理着各种事情,罗娜只能在一天三次的用餐时间里见到自己的父母,有的时候她起的晚了,早上便会错过一次见面机会。况且,现在的餐桌上,大公一直板着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罗娜也不敢随便撒娇造次。
蝉鸣,飞鸟,日晒,巨大而磅礴的云层,就在这样漫长而闷热的夏日中,罗娜动起来歪心思。
在用过餐后,她装作一副很困的样子,将苏珊推出了房间。
“我要午睡了,你不要随便进来打扰我。”
苏珊有些疑惑,这孩子虽然确实是有白天睡觉的习惯,但都是倒头就睡,哪管什么时间、房间里有没有别人。
虽然如此,她也不好违背罗娜的意思,只得站在门口默默候着。
罗娜狡黠而无声的笑着,她在门前听了一会,确认苏珊不会突然进来后,拾起魔杖,用她最喜爱的风魔法悄悄的把门毫无声息的反锁上。
门已锁牢,罗娜从衣橱中翻出了昨日试穿过的黑裙,这是最适合外出时穿着的衣服,即便她不太喜欢这种贴身的感觉。
一个人换衣服对早已习惯了他人服侍的罗娜来说稍有困难,好在这件衣服穿着十分简便,只要把自己套进去后再调节松紧即可。
换上衣装,罗娜在镜子前晃了晃,她看着镜子中精致的躯体,沉思了一会。虽然能给自己施加魔法让别人注意不到她,可要是碰到熟人了,她这过分显眼的形象还是会被人一眼认出。再者,她这次出门还想去看望一下恩佩菈老师,她可不想遭到老师的调笑。
忽然想起什么,她又在衣橱中翻找了起来。数息后,她拿出件黑色的长袍,那是大公在仰光城时给她的。那时没派上用场,谁承想,这时却变成了帮助她偷溜出门的道具。
她将袍子披上身,换上鞋,又在镜子前跑跳了会。
相当完美,罗娜满意的转了个圈。黑色的袍子加上黑色的裙装,即使是熟人看到了一时半会也难以认出来是她——大公家的大小姐。
在一切准备工作完毕后,她将目光投向窗户,那扇她第一次偷偷离开大公府时,翻越的窗户。两扇琉璃清晰明亮,绚烂的阳光与泡影般的云朵落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只可惜,窗户的中间挂了一把小小的锁,而钥匙一直由苏珊贴身携带着。
这把锁对她来说早已不是难事,既然能悄无声息的将锁锁上,自然也能悄无声息的将锁打开。
她握紧手中的魔法水晶,闭上双眼,只凭魔力与风去感知一切。
一阵微风吹过,黄铜锁应声落地。窗户同时被风吹开,发出一阵老旧的嘎吱声。
她又一次站在了窗台上,抬头看向已经离她已经近了许多的窗沿,毫不犹豫的跳了出去。
一个在风中起舞的黑色幽灵。如果她要是被看到的话,肯定会被人这么传出去吧,罗娜在空中舒展着身体,面带微笑。
尚且不能直接踏空而行,只能让风托着自己在空中滑翔。即使只有这样,也让罗娜的心情无比舒畅。
像鸟儿一样在空中盘旋片刻后,罗娜选择落在了第一次偷溜时落地的位置。环顾四周,只有丰收时节能见到的大片草垛不见踪影,曾经的那个少年会不会在某个地方偷窥着自己呢。
她看着那个自己跌倒过的灌木丛,不由得笑出了声。
…
罗娜的第一站是卢迪曾经居住过的地方。那座木屋健在,畜棚中有牛羊正在吃食,罗娜心中一喜,说不准卢迪一家人已经搬回了公国,她快步上前敲了敲门。
很快,她的期望便落了空。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他一脸疑惑看着罗娜。
“有什么事情吗,这位小姐。”
罗娜调整了下心情,问道:“先生,请问,这儿原先是不是住着另一户人家。”
“可能吧,我们也是前不久才搬进来的,大概是在三个月之前。”
“…明白了,打扰先生了。”
“没事。”
…
她的第二站是那个曾经让她陷入危险的教堂。
在教堂门口已经看不见曾经那热闹的场景,有着明显维修痕迹的大门前门可雀罗,只有盘旋在烈日中的乌鸦仍在鸣叫。
罗娜犹豫了几分,还是毅然推门入内。那时那位牧师并没有直接出手,在面对恩佩菈时选择了将他们放走,这让罗娜觉得这位牧师的实力大概不会强到什么地步,如果真的产生了战斗,她有信心打败对方。
教堂内的气氛依然肃穆,烈日也穿不透沉重的门扉。几位信徒在教皇像面前做着祷告,不远处的洗礼室闭着门,就像数年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