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为罗娜清洗伤口,缠上绷带。因为大小姐的强烈要求,她没有去通知大公和夫人,也没有叫医生来,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伤口。
“…大小姐,您这样是可能会留疤的。”
罗娜沉默片刻,伤口仍在隐隐作痛。
“没事,只要不影响行动就好。”
苏珊叹了口气,眼神扫过房间内的狼藉。事发突然,她担心大小姐的伤势,还未曾问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看向那不知为何敞开了的窗户,和掉落在地上被解开的锁。
“大小姐,您…出去了吧?”
“怎…怎么会呢,我只是在房间里实验魔法的时候受伤了而已。”
“那个又怎么解释呢?”
罗娜顺着苏珊的眼神看向窗台,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来得及掩盖进出的痕迹。
“那…那也是我最新的魔法成果!可以开锁的魔法!”
苏珊忽然站起身,眼帘低垂。
“算了,大小姐,您做什么我可以当做不知道。不过还是请您保护好自己,不然,我说什么都是没意义的。”
“嗯…我知道了…”
…
罗娜受伤的事还是没瞒住大公夫妇,肩头的伤口可以轻易的掩盖过去,用餐时随着手臂动作而紧皱的眉头却难以不让大公夫人察觉。
得知罗娜受伤后,大公夫人责骂了主仆二人,马上找了府内常驻的医生替她疗伤,用上了品质极好的膏药以免留下疤痕。
苏珊与罗娜配合默契,编造出了一个试验魔法出现意外的情形,二人都没有提及罗娜私自外出的事。
即使如此,罗娜依然被罚了半个月的禁闭,而苏珊也被罚了半个月的薪水。
在这之后半个月的时间里,除了每天能见到过来换药的医生外,罗娜就只能看见守卫在门口的苏珊。
身上有伤,加之被罚了禁闭,此时的她纵使有一个万个胆子也不敢在这种情况下偷跑出大公府。
百无聊赖,她便重新研究起从帝都带回的神奇水晶。
…
罗娜在昏暗的灯火下端详着自己第一块接触过的那个被她切成两半的魔力水晶。
她没有使用自己创造的魔法灯,那个相对简陋的魔法器具发出的光太过刺眼,消耗魔力的速度也相当的快。罗娜并不舍得浪费这不多的魔力水晶,也懒得慢慢修改调整这个魔法器具上的法阵,那会花费太多的精力和时间。
罗娜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从帝都带回来的这些特殊的魔力水晶能够在魔力消散之后保持存在。
按照她所知的魔法理论,魔力是魔力水晶内部的支撑力量,当其的魔力量降低到一定程度之后,魔力水晶的内部结构便会无法维系,自行解构崩塌,化作粉尘。
如果一块魔力水晶在消耗完魔力之后依然存在,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它的魔力实际上并没有被耗尽,另一种则是维系它结构的并非是魔力,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罗娜试着再度感知这两半魔力水晶的魔法反应,很可惜,依然是毫无反应。除非这些晶体是将魔力封锁在一个根本无法被感知的地方,否则罗娜就可以断言,这两半晶体内含的魔力早已消失殆尽。
但以罗娜自己的魔法天赋而言,她根本不相信会有魔法结构能将魔力封锁,以至于她如此仔细探查都无法发现。对她来说,这种情况完全可以排除第一种假设了。
罗娜汇聚精神,将魔力凝聚成针,向着晶体内探去。果不其然,这东西的内部有着很复杂的结构,她废了点心思在其内部兜兜转转,却没什么收获。
她放弃了继续探查,将手中的晶体举高对着煤油灯,灯火穿透了完全透明的晶体,一清二楚。
“明明看起来什么东西都没有…”
罗娜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手中的晶体突然又有了魔力反应,虽然正在快速减弱,就像是被她切开的那天一样…
她连忙拿来了一颗普通的魔力水晶,如法炮制,试着将魔力刺探到其的内部。罗娜的魔力被魔力水晶内充斥着的魔力所排斥,即使她的精神万分集中也没能成功。
这其实和罗娜预料中的一样,魔力水晶向来是由有生命的东西孕育的,不论是魔兽或者是沉眠在大地之下的魔力矿脉,他们都会有生息的吐纳环境魔力,除这些外,据说某些极为强大的魔法师体内也能产生魔力水晶,虽然罗娜从来都没见过。而一块被单独取出的魔力水晶则是死物,它只能释放从前积攒的魔力,无法吸收魔力。
那块晶体却好像不同,即便它已经被切成两半了,也似乎将探测的魔力留存了一会。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罗娜拿来一块完好的乳白色晶体。她闭上双眼,两只手分别握着一块普通的魔力水晶和那神奇的晶体。魔力运转,魔力水晶中的魔力被抽出,经流罗娜的身体向着晶体灌入。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随着罗娜手中的魔力水晶化为粉尘,她睁开了双眼。
苏珊忽然敲门进入,“大小姐,很晚了,该睡觉了。“
罗娜被吓了一跳,一手没抓稳,晶体滚落地板。
她的心一瞬间提起,白色晶体在地板上弹跳,滚动,最后停在了苏珊的跟前。
苏珊将其捡起,“大小姐,这些您可以明天再玩,反正您还有好几天的禁闭。“
罗娜长舒一口气,“苏珊,你别吓我,我刚刚差点以为这东西会摔坏呢!再说了,我这又不是在玩,这是在做研究,研究!”
“知道了。”苏珊将晶体随手放在了桌上,“那您可以明天再做研究,大小姐,您的手臂上还有伤,要好好休息。”
她将不情愿的罗娜从椅子上拎起,丢到了床上。罗娜一天都在房间内,身上一直穿着睡衣,并不需要更换。但苏珊依旧解开了罗娜的睡衣,除去亵衣,雪白的肩膀上绑着一圈圈绷带。
她轻触伤口,“还疼吗?”
罗娜眉头轻皱,“有点。”
“那看来还要换药,明天我会让医生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