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墨阳起身前冲，桃木剑径直朝那异变之人刺去。
剑身有金光弥漫，如天边金阳，霾云散去，一线之光。
李离此刻已经不敢再继续手中的动作，一开始丈夫还是原本的模样，她还能由着心中的怨气去发泄。
可当这种恐怖样子展现在她的眼前，人怎么可能不害怕呢，那种疯狂的行为，也不过是苟戴不会反抗，‘欺软怕硬’的自我暗示而已。
似兽非兽，似人非人的吼声从苟戴的喉咙中滚动着，始终吐不完整，他似乎很痛苦，开始不顾一切得肆意破坏着。
冒着钢铁寒光的青黑指甲带着呼啸风声，若不是墨阳推了李离一把，女人就要命丧当场，尸首分离了。
墨阳推开挡路的女人，左手符纸挂在桃木剑尖，双手握着剑柄狠狠刺中胸口，僵尸狂暴的动作停滞了几分。
“白墨！”
“知道了。”
他抓着女人的胳膊也不管对方是否反应过来，就往门口退去。
墨阳见他们脱困，盯着的桃木剑松开，转身跟在两人身后一起逃跑。
僵尸铜皮铁骨，桃木剑根本没有破开皮肤，唯一管用的符纸已经在贴上去的一刻瞬间化做飞灰。
苟戴完全没有了理智可言，他凭着本能追逐生人气息，蹦跳着朝他们追来，速度比墨阳他们也是丝毫不慢。
三人来到楼道，微弱光线映照出的影子和李离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白墨心念一动，那黑影悄然伸出手掌绊住了她的双脚。
女人脚步一绊，整个人摔倒在地板上。
墨阳没有料到李离会摔倒，哪怕他就跟在后面，想停下扶人的时候也已经晚了。
从后面追来的苟戴双手如尖刺，直挺挺的从背后穿刺皮肉，穿过那跳动的心脏，就像最开始李离的餐刀没入他的心口一样。
心脏喷涌出的鲜血违背重力顺着指甲手臂逆流而上汇入他的胸口，心间那份暗红血色愈发浓郁。
他的实力在提升，越加压抑沉重的气氛说明了一切。
女人耗尽力气伸出求救的右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可没人会当她的救命稻草。
她已经死了，手臂无力跌落，充满血丝的眼眸失去光彩，李离似乎后悔了，在死亡真正到来时她的一切都没了意义。
她费尽心思让他死了，以为这样就能排除阻碍得到想要的生活，到头来冤冤相报，不过是一场空。
白墨与墨阳没有迟疑，趁着僵尸汲取李离生命的那一段时间冲入厨房。
刚一迈进去，白墨就察觉到了和刚开始不一样的阴冷气息，这个地方顺着时间推移变了样子。
“你为什么要故意让李离去死？”墨阳直视着他，炽烈的眼神让白墨不敢与之对视，心虚的偏过脑袋。
他知道了？这眼睛也忒尖了点。
白墨在心底嘀咕了一句，他也没想狡辩，直接表述自己的想法。
“这不是很好么？这样一对爱人心连心，今后没有任何隔阂的在一起，我这只是成人之美。”
“物理上的心连心是吧。”他的语气有些发冷，似乎十分不认同白墨这样的做法。
“对，杀人偿命，恩怨相报，还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觉得很合理。”
他硬气的顶上，心虚不过是违背了墨阳他这上司的命令，但从行为的出发点上来看，他觉得自己没做错。
凭什么害人的人能好好在人间或者，厉鬼来复仇他还要拦着去保护别人。
“不说这个了，”墨阳只觉得有些头疼，使劲的按揉着太阳穴缓解压力，“现在先解决那具僵尸。”
他点头同意，把交到手里的黄符如撒钞票一样大把大把的往外扔，等地上铺好一层又用手抓着往墙上糊。
墨阳一边做着准备工作，从他的挎包中取出墨线，罗盘，还有镜子等东西，一边对白墨说道：“不要再使用灵异的能力了。”
“为什么？”白墨皱眉询问原因。
“天地分阴阳，人修阳气，用符纸，手诀一道；鬼修阴气，自身便有诸多灵异，你用鬼怪的能力，阴气入体，就等于慢性自杀，结局要么是成为新的厉鬼，要么魂飞魄散没有来生。”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白墨，眼中有些惋惜。
“这个进程一但开始就没有停下的可能，如果现在停手，那就还能多活几年。”
白墨听着心惊肉跳，脸色一阵青一阵黑，他猜过会付出代价，但没想到直接就是最坏的一条。
“不是有阴阳平衡的说法么？我这……”他不信邪的继续说着，只是自己也不太相信，嘴角挂着一抹苦笑。
“阴阳相衡也是天生，人的命格一开始就被确定，后天导入阴气就是自己找死的行为。”
“好，我知道了，会考虑的。”
白墨收起颓丧的表情，洒脱的回答，至于是否向表面那样看开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现在先解决那个僵尸吧，至于之后，我可能就不会和你一起搭档了。”白墨遗憾的说道，睫毛遮住眼眸，黑色的瞳孔看不清情绪。
“可以理解。”墨阳点头，唐果有地域限制，而白墨他如果不想死的话也不能随意动用能力。
“谢谢，”他万分感谢上司的理解，要是黑心老板，那肯定要压榨出最后一丝价值的，所以，“这个月的工资还会发么？”
墨阳一愣，表情凝固，他没想到对方会在这方面纠结，该说是和情报一模一样么。
“可以，我们不至于苛刻这一点福利。”
意外之喜，这算的上是今晚最好的消息了，他甚至有点想吹声口哨来庆祝个好消息。
不过那向这边跳过来的僵尸可真是煞风景，白墨朝屋子里位居主位的墨阳提醒到，“来了。”
随着那跳动的身影跟进，他才看到，一蹦一跳的不止一个，那苟戴身边还跟着另一个小号一点的僵尸。
“卧槽，怎么还拖家带口的。”
“当然，李离被他杀了，自然会转化成僵尸，正如你说的，他们又在一起了，只是情况比较特别而已。”墨阳冷静的向他解释，似乎敌人多这么一个对他也没有影响。
“那怎么办，你能应付得了？”
“我不行，”墨阳摇摇头，“得你来。”
“我？不行不行。”他连连推脱，“不能用影子的话我就是普通人，你也说过普通人根本对付不了灵异的。”
你也知道啊？那还跑回来，虽然墨阳很想这么对他说，不过为了让人心甘情愿的顶上，他还是委婉的提出了解决方案。
“我把桃木剑给你用，对付这种小仆从还是简简单单的。”
“那你呢，这是你主武器吧。”白墨疑惑的问，如果拆战力给他，到时候他打赢了，墨阳败了，他不一样玩完么。
“我还有另一把。”说着墨阳便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了另一把大型桃木剑。
一个手臂长的长剑让人怀疑是怎么从这小包中带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