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或许不那么的傲慢,它们只是对外界竖起了高贵的旗帜,用高墙保护好自己想要保护的,仅此而已。
“……”
维奥拉从外套的包裹下伸出一只手,拿过饮品,一饮而尽。
“谢谢。”
握着左侧腰上缠着的剑柄,心绪逐渐的回归到当下。虽然早上再次见到他后莫名的有些陌生,但是灵魂是不会欺骗的。
“谢谢。”
她走到旁边树下等长椅上,一大早的,这里并没有什么人。封住的袋口被撕开,飘香四里,她用木签叉起一块肉,送到嘴边。
“你也尝尝吧,确实不错呢!”
管他过去发生了什么,好吃就对啦。
诺兰也尝试着这份新奇的烤制做法,这一家店的口碑好不是没有理由的。
虽然是烤肉,但里面裹存的汁水,又像是水果沙拉,十分的清新,完全没有油腻感,但仔细品尝后,又溢出了浓郁的肉香。
“我记住这里了,凡德米尔十三号街第零六号。”
他暗自的记住了这一家店,想着以后有多余的闲钱可以来这里经常干饭。
“下午还要去训练场打吗?”
诺兰看时间不早了,因为阿卡茜在床上赖了很久,直到快到中午时分才被维奥拉叫醒出来。现在理应已经迫近正午了,若是现在赶会学院,说不定能够排到一个位置。
“你……又没看通知吧。”
诺兰才想起来自己只是扫了一眼信纸,看了前半段后就倒头睡着了。
“诶嘿。”
诺兰挤出一个表情,糊弄了一下大意了的事实。
“诶嘿是什么意思啊!”
“不用啦,咱们跟随讨伐队去实习的,不用参加考试就能直升啦。”
“有这种好事?”
“因为帝国之剑的任务都是出生入死的啊,虽说是预备成员,但性质也差不多。”
确实,在生命和短暂到一段微不足道的安逸时光之间,生命的份量远远的压过了后者。帝国之剑的报酬往往并不多,但足够,也是因为成员担心得到比较多的薪水将会是最后一笔挥霍,从而产生各种的负面心理。
“但愿到时候咱们能没事吧。”
诺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就仿佛钟已经转到了十一点多位置。
“小吃也差不多了,去大街上看看吧。”
虽然这条十三号街道很是繁荣,但也仅仅只是餐馆之间的互相竞争的结果,如此单一。
相比之下,外侧的一些路边,有茶馆咖啡店、有服饰店、武器铺、魔法道具店、炼金药店、甚至连冒险者的协会总部前台都有。凡德米尔的外城,就是如此的有烟火气、繁华,如此的自由。
“先生,这瓶药水请问您是否需要?”
一个戴着斗篷的炼金术士叫住了诺兰,身上散发着的奇异气息围绕成的黑雾让周围的人都敬而远之。
“啊啊啊白天见鬼啦!”
维奥拉走在诺兰的另一侧,直到他停下来才注意到这个诡异的家伙。
……等等,自己一直没感觉到如此独特的气息这真的合理吗?
维奥拉稍稍的有些提防这个不明的家伙。
“请问您这份药水有何作用呢?”
声音被聚焦后在诺兰耳中清晰了许多,是一个少女的声音,像春风吹过的花海,也像凛冬冰原的寒铁尖刺。后者只表现在了其他人的意识里。
她拉了拉诺兰的手,示意他远离这个奇怪的有点问题的家伙。紧接着,就莫名的在一阵风下看到了她血红色的竖曈,在此之后的一瞬,就像是宕机了一样,站在原地,连手上的动作也停止在了那一刻。
很快的,一两秒的时间,维奥拉就从方才的惊吓中恢复了,她看着面前温柔和善的少女,打消了提防的念头。
“先生,这是一瓶血脉提纯药水,可以纯化您的魔能。”
纯化魔力,换而言之,令自己的血脉更加贴近直系的品质,无论是任何人用了它,只要魔力质量低于当前世界上这一系血脉,都会向始祖靠拢。
像如此的提升方式,被炼金术师成为血脉纯化,是因为比起作用在魔力上,它直接利用的是血缘关系提升血统的纯正性。
“应该不会便宜吧。”
诺兰哪怕再不了解炼金学,也不可能不知道学徒级魔法师就了解的常识。提纯血脉的东西,品质绝对低不了,眼前的炼金术士,能把这种东西拿出来推销,绝对等阶在接近深渊一级的水平。
“我们可以做一笔交易,就当作是你支付的报酬了。”
少女那露在外面的血红的眼睛笑了,就像是曾经法比尼亚外的那片幻象森林即将破碎时的血弯月一样。
“我同时也精通占卜,我看你印堂发黑,短期内必有难。在你遇难之前,如果有可以的话喝下这瓶药水,当瓶子空了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猜测是否正确了。”
诺兰越来越捉摸不透这个大师的想法了,看上去年纪轻轻能精通占卜和炼金,绝对是一个天才。
可天才与疯子之间只有一线之隔。
“奇怪的人。”
尤其是在她预言自己有难这一点,有哪个推销员会对自己可能的顾客说这种话?
“再见咯。”
少女把药水丢进诺兰的口袋里,立刻打包好自己的摊位,以饥饿的塔尔都追不上的速度离开了视线。
“看来是个疯子了。”
虽然是不明的物品,甚至还可能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作用的药水,但能白嫖干嘛不白嫖,如此珍贵的药剂能白给那绝对的香!
尽管少女的行迹非常可疑,但在维奥拉眼中,少女举止优雅,学识渊博,不慕名利,慷慨大方,将药剂以实验之名赠予诺兰后一点一点的收拾好自己的物品,优雅的走开了。
“喂!你………”
诺兰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少女的动作,她就已经消失的不见踪影了。
“所以那个姐姐给的是什么药水啊。”
维奥拉从沉醉在红瞳少女的幻术中解脱出来,一脸欢笑的样子霎时间消失,转而露出疑惑的表情。
幻术,顾名思义,用庞大的魔力在不冲击对方意识的前提下,让对方看到自己想让对方看见的,小到物体,大到天空。
“那位小姐倒是多才,同样精通占卜,她想请我帮忙,应证她的预言,作为报酬,这份纯化药水就给了我。”
不得不说某塔尔的影响力不止在精神上,甚至作用在了魔力的属性上。维奥拉怎么可能不知道纯化药水有多稀少,也不可能不知道纯化药水药效有多好。
从她听到这个名词后天蓝色的眼睛里长出了两颗酷似群星徽章的十字金星,头顶的呆毛就像是吃了氮泵一样,忽然立起来然后高速旋转。
“纯化药水诶第一次看到实物!”
“所以效果到底有没有书上说的那么——”
诺兰连忙捂住维奥拉的嘴,在旁人有些异样的眼神以及隐藏起来的贪婪中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地方。那一道道如刀芒一样,却又表现出满不在意的脸色,在茫茫人流中,并不在少数。他分明看见了,许多穿着华贵的人,看着诺兰手中的药水出了神。
“啊……又怎么了啊!”
她并没有反抗……
一路走到学院旁边的小巷里,那是曾经【圣剑】旗下魔人第十二号重新效忠于王室直系的位置。诺兰确认四下无人,送来了手,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口水和油渍。
维奥拉好不容易才能重新自由的呼吸,她甚至认为空气是如此的清新。
“抱歉哈。”
她似乎明白刚才似乎太过于激动了,就和在大街上大喊我手上有金子一样,稍微动动脑子就可以想明白的事,也仅仅是被冲动盖过而已。
“放心好啦,我会保护你的。”
维奥拉伸出手薅了薅诺兰的头发,就像是向一直以来对她摸头杀的米琳娜陛下反抗一样,她搓的越来越起劲。
“喂喂喂!”
诺兰一个侧身逃出了她的攻击范围。他重新整理好乱作一团、外形像是鸡窝头的发型。
“也差不多了,回去再看看吧?”
诺兰发出了邀请,这场意外中断的邀约终究是回到了正轨。他看了看自己兜里剩下的三十枚可以用来购买的多余的银币,打算着接下来的时间里可能支出的开销。
“那个……就是……”
“走吧。”
最终,她和诺兰回到了街上热闹的中心。周边大多是三层或二层的店铺,毋庸置疑的,居民住在高层,没有一个人会选择住在嘈杂的一楼。
除了这个家伙,他之所以住在一楼,纯粹是因为更加方便而已,才不是因为买不起其他规模的屋子。
“好久不见啊,贡多先生。”
诺兰看到一个留着标志性胡子的矮人族铁匠,走上前去打了声招呼。
“是你啊。这是——”
他看到了别在维奥拉腰间的那把黑剑,立刻凑到诺兰旁边,低语道。
“这么好的剑你就送人了?可以啊。”
“虽说本来就是为她定做的嘛。”
“年轻人就是行啊。”
话题越来越歪,诺兰甚是怀疑他是否碰上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才让他这个一心扑倒锻造上的人开始关注其它的事了。
要说原因,大概是贡多已经释然了吧。
自从卡尔达诺被创造出来,贡多就像变了个人,所以导致他发生改变的大概就是卡尔达诺。联想到杜沃夫们的心性,可能是由于这份作品太过于满意,让他到达了一直以来难以实现的追求。
“今天又有什么需要的吗?”
贡多继续了他的锻造修习,那怕是没有订单,他也一直在利用反复的敲打寻找发现金属特性的方法。
“今天到是没有了,就是顺路过来看看而已。”
诺兰作别了贡多,跟着维奥拉接着向离内城更远的方向走去。
“不过我也挺好奇的,为什么凡德米尔内会有其他种族的人啊。”
“好歹也是长得相近的种族,并且在现在的目的上,双方并无冲突。”
节选自《当代国际——必修上册》,诺兰搬出了他课上学的知识,这些封在书本里的经验终于被应用了出来。
吆喊的声音再次明朗,在明亮的日光下,悬挂着各色的服饰反射着从红瓦之间漏出的光芒,投向地面,色彩交辉。凡德米尔客流量最大的服装店,就开设在靠近南边城门的位置,便于通商。并且,这样的由“高层”构筑的大型市场,当然也少不了拉客手段。
“嗨!”
一个穿着怪异,但极其吸引人眼球的少年,戴着高筒法师“派对”帽,缺穿着五彩斑斓的骑士式的礼服,怎么看怎么奇怪。
“我看二位骨骼惊奇。”
少年立定在维奥拉前面,挡住离开的路,背后看不见的盲区,渐渐的开张了店面,围住了后方的路线。
“我可以肯定我的先生,这边有绝对适合您气质的服饰。”
诺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在琉璃打造的展柜里,几套和这个家伙穿的奇装异服有点像的套装在明亮的聚光镜下,占据了整面墙的C位。
“嗯…额……”
奇怪的家伙挠了挠头,立刻把诺兰原地扭过一百八十度,一边喊着:
“抱歉抱歉,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背后传来了机关运作的声音,等齿轮摩擦的咔咔声停下的时候,背后的展柜已经焕然一新。
肉眼可见的华贵,在昏黄的打光下,已深灰色作为背景,更加凸显了高贵的品味和气质。
他见状放下心来,重新回到了那个说话抑扬顿挫,情感一成不变的热情的无心人。
“还不错。”
维奥拉撇开了被风吹到胸前的发丝,归于脑后的飞瀑。
这片区域内最大最好的服饰店果然名副其实,虽然推销员和推销方式有些离谱,以及说不上来的奇怪,出于欣赏的角度,她还是决定进去看看。与此同时,背后一个平常的黑影以较普通人稍快的速度带走了“小丑”。
里面的摆设和外面差别很大,并没有那样吸引目光到一点的设计,因为……里面是在并不缺少设计优秀的服饰。
她还记得,前几个月王都内流行的一些服饰的主要模型,竟然和这家店里放在后方的一些展品一样。
“欢迎光临,欢迎两位来到萨纳衣装店。”
柜台由梨木制成,表面刷有黑色的漆,在它面朝外侧的一面,刻有彩色的星月图案。尽管砖瓦阻挡了光线,每隔一段距离,就有明亮的自然光从光通路设施中照进店内,归功于高度发达的导光技术,通过大量类似镜片的物质将外侧光线引入室内。不必担心夜晚缺乏自然光时的室内照明,这些能够多次反射光线的管道,同时也可以吸收光线中的光元素,作为夜晚开张时期的照明。在广阔的内部空间里,密集的恰到好处、不会让人的视线被遮挡的排布着大量的衣架,并且都是平行放置,随着距离拉远,地面开始布设台阶,使高度能够更上一层。
这副情形,让诺兰想起了大讲堂里,加入所有学员都站起来时,教授的眼里,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吧。
“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吗?”
前台后方的女性温柔的笑了笑,尽管他很了解这种营业式的笑容,也让他误以为对方是真诚的。
但这不重要。
“这件如何?”
维奥拉从试衣间走出,穿着蓝金缎带交织的白色的连衣裙,就像是群星会描写的异端的高层的模样……但毋庸置疑的更加纯洁,更加像是天堂的使者。
没等诺兰从脸红的反应里挣脱,维奥拉快速挑选了一件另外的,钻回了更衣室一顿捣鼓。
“这件呢。”
与先前的风格不同,这次她换上了黑色长袜,绑到膝盖下侧,胸前的领口出,划过一条V形的暗红色的环带,与之相配的还有一条外围悬挂短黑纱的裙子,稍稍的少量露出黑色衣服下雪白的肌肤。
而她的脖颈处很少见的佩戴了紫荆棘的项链,把自己打扮的活脱像个初出茅庐的年轻魔女。和她平时的无暇相比,这股反差更加突出了一种迷幻的感觉,不由得增加了吸引力。
很难抉择啊。
于是,习惯性的,诺兰把问题开始看向长远的影响,比如这种选择会不会对她未来的风格产生影响,甚至改变她原本的性格,导致什么意外发生。
但若是只执着于当下,毫无疑问的……
“我觉得,这套更适合你。”
于是,诺兰拎着一袋沉甸甸的袋子,跟在维奥拉身后,在两侧服务员的微笑下走出了大门。
“你倒是轻松啊。”
诺兰随口抱怨,四处张望着周边的环境,这里对于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地带,自然要好好的记住路线。
“这是……?”
诺兰看见了一个不起眼的巷子里,在影子盖过光的角落中,一顶派对样式的巫师帽。
他联想到了那个乐天的“小丑”,不禁好奇于这顶帽子出现在这里的缘由。待靠近几步,尖帽子上依稀可以辨别出一些奇怪的颜料。
“是血。”
足够近了之后,从灰暗的环境中,可以辨认出沾在星月图案上粘稠的棕褐色痕迹,以及那令人作呕的腥气。
“你去哪啦?”
背后,维奥拉发现身后的家伙消失了,于是她追寻着诺兰的气息跟到了身后不远的一道小巷中,然后就看见了那顶帽子。
她的呼吸顿了一刻,立即开始提防周围的风吹草动。
“这是利希特前辈的家徽。”
诺兰手上还提着袋子,就不方便蹲下进一步调查,浅紫色的光线从眼中晕出,将尖帽提了起来。
“这样吗……”
维奥拉像是一切都想明白了一样,长长的舒出一口气,眼里流露的满满都是失落和悲伤。
(怎么了?)
诺兰却没猜到她此时的想法,只得抛出一个眼神询问她。
“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小丑先生一直有点失常?”
在维奥拉的梳理下,回想起那过度热情的态度和当他犯错时的语气和动作,确实有一些超乎常人所理解的行为。
“另外,在我们走进那家服装店里之后,背后有一个人像是正好赶过来一样,但是那个人离开后,我就察觉不到两个人的气息了,包括呼吸声在内的一切扰动,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凭借着过硬的感知能力,她把捕捉到的信息交代出,与诺兰共享。并非是她比较闲,有时间去弗里德里希公爵手下的产业,而是,这一点线索,就足以构成一定的危害了。
“利希特前辈曾经跟我提起过,希望我们能够抢过凡德米尔氏的风头,尽量的把民心从集中的王座上分散开来。”
诺兰则是同样的将自己所具备的信息悉以告知维奥拉,期待能够将线索串联起来。
三大贵族内部,原本是互相鼎立的场面,直到帕斯卡和玛利亚共同出征凯旋后,才逐渐的发展向对立的局面。
这种联合的趋势,一度让弗里德里希察觉到危机,于是,他们决定从上方开始,增加自己在所有人眼中的地位,企图让自己成为凡德米尔最不可或缺的那一份子。
利希特这才接过公爵的命令,利用起了诺兰和维奥拉,以其经验之缺乏,尽量的从他们身上获取对自己有利的因素。
“那他是想……”
(先不要说出来。)
诺兰抛去一个严肃的表情,打断了正在推断的维奥拉。
(安静下来。)
身边的风甚是喧嚣,传来人海的杂乱无章,降下静谧的天穹,每一缕风,都带回了身边的气息。
【蓝宝石级·风针】
在诺兰身后,屋顶的瓦砾掉落几片,随之坠落的,还有一只乌鸦。一根青色的细针刺入了它的头颅正中,捣碎了它的大脑。
“有人监视我们,快走。”
不用说也能猜到,是刚才那伙装作善意满满的“店员”,大概是收到了上面的命令,来裁断对立势力的血流。
利希特前辈以及他背后的家族,甚至可能已经……
“有很多人,在向这边赶过来,实力都不低,不是我们能应付的。”
维奥拉睁开了眼睛,探查到了迅速接近的陌生人,换作是一两个,她和诺兰还能应付,但对方实在太多了。
“南边四个,东边近处两个,远处三个……我建议向——啊啊啊~”
诺兰不由分说的抓住了维奥拉的手,他很清楚在这么多人的包围下,在这种狭窄的空间,根本无从去向。
“那就走天上!”
【封印半解放】
诺兰腾空而起,将琉彩的精灵翅翼凝聚,随即爆发出银色的龙翼,强而有力的煽动空气。风声在耳边呼啸,转瞬间,诺兰就已经带着她飞到了云端,俯瞰着凡德米尔的全貌。
相比之下,维奥拉就很不适应这种驰骋天空的感觉了,她此刻眼睛里甚至能看到仍在旋转的蚊香圈。
诺兰收回了龙翼,重新召唤出梦幻一般的精灵翅翼。与龙翼相比,精灵翼更加灵巧,且更为熟练,能保证在复杂地形的机动性。而龙翼则是力量的代表,拥有着全大陆最高的加速度和速度,以及毁灭性的力量,相比刚才那片区域的地面已经碎的不成样子了吧,其中的追兵也一定大多昏阙,被闻声而来的士兵抓起来问话。但龙翼想要做到像精灵翼那样精确的控制,对于每一条龙来说都无比困难。
等维奥拉重新清醒时,她已经瘫在了枫树下的长椅上。一片绿叶飞到她的脸颊上,触动了她的睫毛。
诺兰将那一大袋放到一旁,便也坐到了长椅上的另一端,手绕到脑后,惬意的享受仲夏的阴凉。
“唔……”
维奥拉轻轻的哼出一声,双手蜷缩到胸前,就像是认为躺在大床上一样的转了个身。
眼看就要拍到地面,变成猫饼之前,她乍起空中转体三周半掉回了椅子上。
“哎呦啊……好险呐。”
她仍然心有余悸,要不是自己反应快,就变成“一滩液体”了。
“醒了?”
诺兰闭着眼睛,聆听着树叶摩挲的响动,享受着树叶偏离投射下来的稀疏日光。
“刚刚,发生了什么。”
“一个高度浓缩的加速魔法。”
诺兰想都没想的直接回答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至少目前,作为人类的他已经死亡许久的事实不能泄露。
……
“我觉得这样也挺舒服的。”
……
顶着日光,一只白鸽从天而降,落在了维奥拉手上。鸽子的腿上绑着一卷纸条,印有的三剑徽代表着这封书信的重要性。
帝国之剑是米琳娜暗地里筹划的一支秘密精英部队,只效忠于她一个人,也是她敢离开凡德米尔一段时间的原因。同时,这种信件也只有身为领导者的她能寄出。
“看来要被迫终止了呢。”
维奥拉吐了吐舌头,这种信件不适合在公开场合阅读,再加上这是来自帝国之剑的传信,这场仅仅半天的偷闲就如此结束了。她扬起手臂为信鸽送去起飞的顺势,望着渐行渐远的白点,直至消失在天空中。
“下次换你来邀请我啦。”
她侧过身来,歪了歪头,眯起了眼睛,笑得像帕斯莱花在冬四月中严寒的绽放一般,绚烂、短暂。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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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发完啦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