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请下一组,人类塔尔对战海龙那菲多特二世。”冰冷的机器音环绕在半径四十米的露天场馆内,好在没有人观战,这一场可以让他们打个尽兴。
“吼吼,我愚蠢的同道歧路之友哟,吾乃深渊之龙,于此接受你的挑战!”那菲多特忽然开始犯病,熟悉的词汇让塔尔情不自禁的蹦出几个字。
“你中二病犯了?”
那菲多特失态,原地爆炸了几下。“管他呢,赶紧打啊!”说罢,他就冲刺过来。
【五阶·激流拳】
“这一招,你躲不开的。”那菲多特胜券在握,以他对塔尔的认识,他势必躲不开这一圈,而受击陷入被动。
但塔尔何许人也?
“左边,右边,上,上,下,下。”灵活的躲避开一秒十拳的高速欧拉,塔尔甚至有余豁说出每一次那菲多特出拳的方向。
“这一次慢了!”塔尔接住了那菲多特的附魔拳头,顺势拉过,侧身后踢竟然是把那菲多特反击到屏障上。
“呼~”
塔尔感叹于系统功能之齐全,用技能点换来的属性是真的好用,刚到这个世界,在被父亲藏在橱柜里见证了被灭门的他从小就点满了闪避。
“只要不是七阶往上,你打不到我的哦。”塔尔甚至开始反过来嘲讽那菲多特,在他面前一闪而过,等他出拳或者摆尾再闪开,像条泥鳅一样缠在那菲多特身边。
“你XX——”
“打我呀你打我呀~”
【终结技·凝冰】
塔尔还在反复横跳,忽然被拦腰击中。“呵……”叫做终结技的【凝冰】,有能够一次性释放使用者七成的魔能,大幅降低对方的物理速度与感知速度。
“很可惜,是残像!”同样使用了类似的技能【黄金的替身】,塔尔以体力为代价规避了受击效果。他抽出秘银弓,搭上光元素的箭矢。
【制裁的光栏】
射出的光箭并非直线,每个间隔小段距离,垂直于轨迹的方向上就生长出一条端光刃,最终形成栅栏样式的穿刺效果,可以留下切割伤害。
“折射!”那菲多特构建出一面水盾,调整其圆角,从麻省炼金那里学来的理学知识告诉他光会发生全反射的原理,塑出两面正交全反射的盾牌后侧,以及球面的前侧,将知识活学活用。
“知识就是抛瓦!小子!”面对着那菲多特完全返还的光栏,塔尔避无可避,被刺穿了左侧的肩膀,距离心脏只有不到五公分。
“哇你来真的。”受到的伤害,除了痛觉之外会返还到特制的腰带,他的腰带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徘徊。塔尔并没有纠结于伤势,搭载暗元素发射了出去。
“木大木大!”那菲多特变换了盾的属性,虽然他不太熟悉水元素之外的魔能,但是简单的土元素,提炼出金属镜面还是可以做到。
【属性逆转】
【电磁化】
就在即将接敌的一刻,塔尔打了个响指,暗元素被逆转成了光属性,同时转变为穿透力强悍的伽玛刀。以防万一,他收起了弓弦,将两侧折叠起来,同时从侧面奔向那菲多特。
这是弓兵和盾兵的较量!自古弓兵多挂B,他必不可能输!
如他所料,被伽玛刀击穿后,那菲多特反应过来,发觉了被盾牌阻挡的视野,预测塔尔会拉近距离打近战偷袭。
【终结技·固若金汤】
然而没来得及合拢的浅灰色盾牌,被一片金属从缝隙里穿梭进来,没入那菲多特的颈动脉。
也就在这一刻,那菲多特忽然感觉全身受到了电击。
【笔试结果:人类塔尔获胜】
【将排除作战导致的伤口】
从战斗中脱离,两人只剩下了疲惫和身上的血渍。
“真有你的……不过我又被拉开了。”那菲多特被塔尔扶着肩膀去了他位于麻省炼金的宿舍第十层。“你也不赖。哈。”塔尔这一战已经揭开了他一半的底牌,从【黄金的替身】到【制裁的光栏】,下次再和他切磋恐怕会难上几分。
“说来,你为什么要如此拼啊?”塔尔仍然对在最后一刻不认输,体会死亡的痛觉一行为抱有疑问。“我要超越那个人,我们海龙王一脉臣服的王。”塔尔愣了一下,“谁?”
“突变银月之龙的末裔,阿卡茜·瑟蕾丝提娅。”
瑟蕾丝提娅……
“系统,告诉我,凡德米尔,是谁毁灭的!”
“不可知。”
“那告诉我,还有谁还在哪里!”
“名为阿卡茜·瑟蕾丝提娅的个体,据宿主已知进行推测,主谋者概率为百分之四十三。”
瑟蕾丝提娅……
在图书管理,塔尔曾经翻阅的史书中,名为伊卡洛斯·瑟蕾丝提娅的来自天空之人,带领骑士反击魔王军,统一了凡德米尔周边数个公国,推举玛丽·凡德米尔为王,建国,而后销声匿迹。
这两者有何关系?
“……不对。”
“不可能。”
见塔尔停下了脚步,那菲多特以为是塔尔扶着自己累了,也没怎么想,忍着疲惫感先行告辞。
塔尔仍然想不通,可又不敢去查证,在他的世界观里,只有为了人类的延续才是正义,自从来到这边之后,他的世界观连续不断的被刷新,如今已经不成样子。
他开始怀疑。
“系统。”
“我还清醒吗?”
无人应答。
“这是梦吗?”
无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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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使徒,王。”
深渊的根茎下,拉普拉斯仍然沉睡在他的轮椅上,似乎有着特殊的原因,哪怕他有足够的实力完全治愈自己的残疾,他也无法长时间离开轮椅。光明正大的走进一个绿头发的男人,使这空无一人的大殿有些热闹。绿头发的男人走进大殿后,左手捂住脖子后方的组织,一脸笑嘻嘻的站定在拉普拉斯前方十几米。
“【第七使徒·白骑士】,凯瑟。”
身着银白铠甲的骑士从阴影里浮现,“还是被你发现了啊。【第三使徒·戏谑者】罗兰。”白骑士收起了手上蓄势待发的骑士枪,守护在王的身侧。
“呀勒呀勒,这可不妙了啊。”戏谑者摆了摆手,原地盘腿坐在黑白格子大理石上,“要知道,你的【重塑者意志】天职一旦产生,与【王权】共存,是我们十一个人怎么都不希望看见的呢。”他话锋一转,画风一转,露出凛冽的寒光,“除了【第一使徒·大预言家】,其他的家伙可都向着瓜分你的天职啊,感谢我来提醒你吧。”
拉普拉斯推着轮椅到戏谑者面前,似乎不惧怕眼前的威胁。“你如果也有着相同的想法,就不会来告诉我,不是吗……哈哈哈,我竟然忘了你的天职,抱歉。”拉普拉斯捂脸,他竟然被地上的自己的另一部分影响了神智,以至于他突然忘记眼前的戏谑者如同其名,最喜欢挑起实力对等的争端,坐山观虎斗,待到两方筋疲力尽再收取他想要的一切。
“【王】,你老了啊。”戏谑者罗兰疯癫的在殿内肆意的走动,扶着凯瑟的肩膀笑的前仰后合。“不要告诉我你的天职不再认可你了啊哈哈。”
他慢慢的抬起头,丢出一张卡牌。
“因为这样……”
“可是会被捕食者吃掉的哦~”
罗兰消失了,凯瑟面容凝重,把卡牌丢给了拉普拉斯。后者同样凝视着卡牌,这是他第一次摸不透那个男人。
卡牌上如此写着,罗兰可以肯定他看得懂上面的内容。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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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止一次疑问珈百璃姐姐为何堕天,在她看来,拥有世间的一切,从信仰到力量,一切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直到。
她接过了神使的力量和责任。
无穷无尽的念想在她大脑里炸开,让本该是众神之心的她,陷入了低语的地狱。它们无时无刻都在念着不可知的预言,传达着无法理解的意思,一旦她离开神座的空间,这一切都会发生。也正是在这之后,她才明白为何本该是敌对势力的矛尖,安娜贝尔·斯图亚特和珈百璃,能够形成一种志同道合的友谊。
尽管现在二人同样处于失踪状态,就连她继承的神之力都无法窥探位置。
先前那些不明的牺牲也有了理由,原本,她向往着能够为了神灵种对天使族永世长存的庇护而献祭抱有崇高的敬意,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无知的愚者,在凡人身上取乐的由头罢了。从提尔锋·巴哈姆特信仰的【魔神】,到前人类纪元的人类群星闪耀时,无不是它们的手笔,在神灵种的眼里,整片大陆对他们一无所知,只会沦为玩物。
“如此一来,放开无辜的他人,让我承受这痛苦吧。”
她仍然在观察着下界的事物,对于她来说,忍受着念力的侵蚀,她也不是不能成为装作常人,在讨伐魔王的路上交结好友的佳话,但以她现在的身份和承装神之力的体型,能够带来的不是治愈而是毁灭。
光幕上,被特洛伊标记的十一个堕天使的日常生活展开来,她并不担心他们会被献祭,以特洛伊的实力,绝对打不过其中的三个。
“诶?”
她看到了一个违和的家伙,她在脱下衣服洗澡前把翅膀卸了下来,然后将黑色光环卸下来,插到补充魔能的仪器上。露出了真身后,她反倒是一条银月龙,从伊莉丝继承的神职中,她能感知到和安娜贝尔·斯图亚特一致的气息。
“哈哈……不是吧?不是吧?还有这样有趣的家伙吗?”
记住了她的气息后,伊莉丝变换了视角,成为了画中人,用神之力在她的耳旁传音。
“在~这~里~哟~”
阿卡茜一惊,朝着伊莉丝虚幻的位置看去,空无一人的房间中,只有镜子还反射着她的样貌,以及脖子侧面皮下几片不起眼的鳞片。
这一举措完全是她为了消遣而调戏阿卡茜的行为。
“谁?!”阿卡茜连忙穿上衣服,戴上还没充能完全的光环,逐步排查屋内的一切魔能源头。
“呵呵……吾乃神之使者,还不快快献上你的崇敬。”
3D立体音环绕着浴室,虚幻状态下的伊莉丝完全不会被任何力量探知,这也是她传播信仰的手段。
“神之使者?为何不光明正大现身,反倒是像个缩头乌龟?”
呜哇,敢骂我???
伊莉丝在阿卡茜头顶锤了一圈。
“啊呜!”
“你再骂你再骂?”
“缩头乌龟!”
“啊呜!”
“缩头乌龟!!!”
最终是伊莉丝被整无奈了,“好了好了,你知道安娜贝尔·斯图亚特在哪里吗?”既然前魔王和姐姐的关系不错,她推测这两个家伙一定是跑到哪里钓鱼去了。
“你为什么知道我认识她?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啊呜!”
“放尊重点。”
“你究竟是什么人?”
“啊呜!”
“你没听讲吗?还是你只有鱼的记忆?”
“……神使?没听说过,我不信教的谢谢。”
“啊呜!能不能别捶我了哇——”
“告诉我安娜贝尔在哪里。”伊莉丝有些不耐烦了,尽管这个小家伙的表现很有意思,是她见过为数不多敢冒犯自己的人。但如果阿卡茜不能提供有用情报,她也不介意杀掉这个小屁孩。
“你到底和她什么关系。”
“算是朋友的妹妹。”
伊莉丝出乎阿卡茜意料的回答了。
“她被亲人暗算,被关了起来,位置是一个异空间,我正打算打回天空之城救她出来。”阿卡茜如实回答,她可不想再被弹脑瓜十几次。
“很好,那便去做吧。”伊莉丝很乐意多一个利用的工具,省去她下界要人的困难。
“你不是神使吗?干嘛要救魔王?”无人应答,想必是神使先生被气走了。
如她所料,伊莉丝被气走了。
留下来的,只有一只无时不刻不在注意身边一切动静的一只可怜的弱小少女。
但伊莉丝如何都无法预料,那个因为自己的传音,无时不刻不在收敛魔能,提防着周边的家伙,未来会有资格站到自己的对面,高举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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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颜六色的分割线——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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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骑士,战争在即。”拉普拉斯把轮椅推到天台边,他把视线放到远方碧蓝色的大海里。“克鲁苏他准备的如何了?”
“一切无误,在指定的日期之前,完备。”凯瑟来到拉普拉斯侧后方,身为骑士,他的天职就是忠诚于王。
王权剑之所指,骑士心之所向。
“我能感觉到,我在地表的底牌已经开始行动了。”拉普拉斯平淡的说,“这说明在那一天到来前,如戏谑者罗兰所言,我和她终究只能存在一个。”
“需要我替您肃清吗?”凯瑟歪着头问,“不需要。反之,你要把她试做和我同等的个体。我们本就是名为【王权】之下的【重塑者意志】的两部分,只有我才可以和她决斗。”他轻轻的咳了一下,“如果她值得我托付未来,那么我将死亡,作为一把钥匙。”
“照这时间,她应该已经认识了【第五使徒·未来行者】。”
凯瑟不甚理解拉普拉斯的意思,他已经在王的手下执行了上千年的命令,从在地表被黑游侠的箭矢击杀的那一刻,他就只剩下了骑士的骨骼。他只需要按照王的命令。拉普拉斯转动轮椅回到室内,“一切,尽在计划中。”
他丢出了手牌【J】,落到一局正在进行的棋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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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毛严重的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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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千里】叠加,对于体能要求不大,但对于魔能的消耗成为了诺兰的心腹之患,在不能施展龙血之力的情况下,她也仅仅就只有原本人类身体的恢复力,连续三次就已经是极限。
但好在,身法一瞬千里,有足够的变招潜力。
塔尔上一刻还在提防诺兰的动作,在他全神贯注之下,忽然,诺兰手中的增幅器消失,紧接着来不及反应,腹部就被狠狠地刺中。
“啊!塔尔!!”
妮可甚至想冲下看台来帮忙,怎奈何无法通过屏障。
“你这是什么招啊,真的离谱。”塔尔坐在地上,等着诺兰丢出的治愈魔法【逆转】完成,濒临崩溃的腰带恢复了原样。
“就是一个实验用的身法,只需要速度和一根等价于……那个什么弹簧的魔法。”
“是机械能转换?”
“什么鸡血能?”
诺兰找不到头绪,见实验成功,自然不给塔尔反击的机会,主动认输脱离战斗。
“哇你真的恶心,揍了我还不让我揍你。”妮可从屏障上掉了下来,掐住塔尔的脖子,“你甚至还要对你兄弟下手?!!!!”说完,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诺兰。
她知道,自己这个塔尔的好兄弟让妮可“吃了醋”。
管他呢……诺兰很满意于塔尔这个沙包,这五天来她反复琢磨的【光年】已经有了成效,能够在战斗中运用空气中激发的高能魔素粒子,按照塔尔那个什么“能量涨落理论”,借来极高的速度,击中目标后回到身旁归还能量,她只需要支付抬手刺剑或者踢腿的动作所需的体力而已。
完全消化了拉帝欧斯·库洛和拉蒂亚斯·库洛的能量,她在近身战方面颇有体会,已经决心向着近战法刺、远程法炮的方向发展能力特化,她甚至把升华带来的一次性“加点”能力点在了输出能力上面,而非从他十一岁那年担忧的防御。
《只要我能先手秒你,我就不需要防御》,这是塔尔之前和维奥拉开的一个玩笑,她应该在凡德米尔,作为推举的“勇者”,也就是和“魔王”一样具备额外灵魂品质的天职,准备讨伐克伦威尔的联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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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十六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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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爽朗的笑声消散,克伦威尔盯着手中的【T】牌,最终还是召来了元老院的长老。
“瓦伦。”克伦威尔唤来了第五长老,也是当初给她下傀儡线诅咒的那一个。
“何事找我?陛下。”作为元老院的傀儡,毕竟是识时务者,且是同一阵线的魔王,元老院会给她在权力之外的一切,包括虚假的忠诚,和不尽的体面。
“巴比伦,要被破了。敌人,从地下,天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