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白夜凛光

作者:mhvc2 更新时间:2023/3/18 7:22:20 字数:2139

风花的故事快要到了尽头,凋零的花孕育着新的故事,无声地低下头,在风的拨动中刮擦着裤腿。

丘丘聚落消弭的酸臭味又被翻了出来,巨斧重新为丘丘暴徒捏起。慵懒的丘丘守卫又躺在路盘起的草茵上,弩丢在一旁,压折了已经凋零的花。

仅仅躲在丘丘人粗糙的木围栏外,又回到了开始的模样,只是王尘炬担忧着那个奇怪的丘丘人,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知为何,心中竟然生起了些愧疚,明明只是一次没有明确意义的交涉,一朵因提瓦特却让心中背负起了一个无形的包袱。丘丘守卫懒懒地挥一挥手,驱散萦绕的蝇虫,一双目光从树林的缝隙中熄灭。几天以来聚落依旧如此,奇怪的丘丘人没了声息,只是繁花开始褪去。

越过星落湖,四周的阴翳与风吹来的丝丝凉意,鱼浮在清澈的湖水中,让人不禁想到了“皆若空游无所依”,毕竟许久没有听到炸湖的声音了。还是两条在风吹草低中若隐若现的车辙,摇摆的草叶成为风的乐符,铺设在车辙两侧。风携来祝福,挥洒在山谷之中,风花的节日似乎要告一段落,地上的繁星褪去艳丽的花瓣,孕育着未来的风花,即使身处阴暗中的小花,也曾骄傲地绽放着。

蹲在灌木中看向果酒湖,小镇与蒙德交相呼应,借着风互送最后的祝福。淡淡酒香飘来,风酣醉着打着转儿,哼着小曲,醉醺醺地跑进森林中。丘丘人与深渊法师从那里归来...王尘炬默默看着风滚进森林中,一丝阴冷从身后射来,猛然回头,只是牵着蔚蓝的一片绿。

节日的氛围在一瞬间凝结成冰,无声地化为齑粉。王尘炬一下警觉起来,却没有轻举妄动,寒光送来一丝死亡的威胁。不自然地装作原样,似生锈的机器般绞动着关节,咔咔的摩擦声顺着骨刺入耳蜗。咽下口水,有些蹒跚地支棱起身,故作自然地返回营地。

没有拐弯抹角地企图摆脱这凛冽地寒光,那可能成为在班门弄斧。风与花全然消失在视野中,连风声也淹没在心跳中。周围世界模糊着隐去,搏动的视野中只留下前方。步伐渐渐僵硬起来,寒光还在萦绕着他,穿透着他,温暖的阳光被它掠去。呼吸愈发困难,气压死死地压在身上。

快到了,快到了,就在前面,前面...

这是镰刀一般的寒光。星落湖凝静着,鱼仿佛从没有动过,偌大的汗浸透衣物,身体的发条吱嘎地叫。目光迷离着晃入漩涡般的绿色,迷雾曾经笼罩着他。没有扭动视线,径直地回到了营地,一个大的“X”出现在草茵上!

没有停留,王尘炬越过“X”,木门没有动过的痕迹。身体靠着木门,目光向四周漂移,慌乱的手铰接似地,门销始终拉不出,鼻尖的汗蓄积着。寒光如嗜血的蛇,吐着芯,愈来愈近。噗,极轻地一声,门销瞬间跌在屋角,藤蔓无声的耷拉下来。王尘炬一惊,鼻尖的汗砸在门上,身体不顾一切地撞入昏暗的小屋。门砸在墙角,又被脚重重踢回门框,寒光被屋子隔绝。甩下背包,将步枪上膛,贴在屋子里,透过木隙观察着。

昏暗的空间让王尘炬瞬间平静,他的目光也开始犀利起来,将所及之处的细节吞入脑海,寻找着这位神秘的死亡使者。目光勘探一下屋前的X,继续警戒着屋外。“好像是把拉栓步枪和长枪...”目光又扫过一遍,“那应该是法杖...嵌了几块块黄玉,那个拉栓步枪...红色的纹饰,没有拉栓...呼...应该不是步枪,应该,应该是...愚人众!”,树都徐徐摇晃着,寒光如它到来时一样一瞬间闪去,犹如午夜骤变为高阳。

压迫的气压一下泄去,王尘炬的视线再三巡视,不一会儿身体便擦着墙滑坐在地上。视线拉回屋子,泡在昏暗中的家当没有动过的痕迹,烘干的树皮与屋顶的烟灰死死黏着。背包被摔得瘫在床脚。终于感到了一阵真正的冷意,背泡在汗水中,在木墙上润湿出一片深色的影。

咔,咔,一点一点地拉开木门,粗糙的铰接尖利地叫,屋外的风吹过。探出视线,接着是头、上肢、躯体、下肢,整个人长在墙上似地紧贴着墙,藤蔓被刮下几片叶。“X”死死地躺在草地上。

终于人从墙上落了下来,小心地蹲着X的边上,目光不时环顾。组成“X”的确实是一把红色的没有拉栓的步枪和一个灰色的嵌着黄玉的法杖,外面镶着铁。大概顺着愚人众的信息查找,不难找到,这是愚人众先遣队的武器,分别属于是火铳游击兵与岩使游击兵,很明显有人大概率干掉了他们,因为王尘炬从火铳上红色的纹饰中摸到了血。

这是警告。王尘炬自己觉得自己怎么看都不能与愚人众这群劣迹斑斑的至冬武装联系起来,虽然他确实算可疑分子。火铳没有火药味并且近乎封闭,看来确实是一个法器。目光停在法杖上,一处划痕吸引了他。划痕的温度明显低于法杖其他部位,似乎是冰元素武器攻击?王尘炬没有把握,这个世界比游戏中大太多太多,不一定是游戏中的角色。没有更深的思考,王尘炬站起身,将两把武器拖回屋子,四处张望,思索一会儿,拿起工兵铲,决定掩埋处理。

依据记忆,这些武器得依靠邪眼这种消耗生命的装置才能使用,也只有这些丧心病狂的家伙才能发明出来,毕竟他们在剧情中实行人类活体实验已是家常便饭 。从他们身上,王尘炬看到了那个饱食的恶魔,现在想来,没有见证他们及其背后的始作俑者的结局真是一大遗憾。无论怎么自言自语地辩解,被监视已经是肯定的,细细回想几个月来的所作所为,似乎又没有什么罪过,但寒光还留在记忆中,看来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

一块块飞来的泥土掩埋了一片绿茵,黑暗与重压后,泥土又被刨了回去。死里逃生的草在风中抖落着泥土,凛冽的光缓缓的降临,草忽然僵直地静着,被划过草地的长枪划碎。

月出之时,没有烛光,一个人蜷缩在黝黑的小屋中。一个深紫的影拖着一缕蔚蓝的光,从林中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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