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狩猎者先生,您的孩子……是个男孩”。
什么?怎么可能是男孩!
“先生,您先冷静一下……他……确确实实是男孩,也没没有继承您一丝一毫的“捕猎者”血统”。
听着面前身穿蓝色教衣医生的发言,一位身着紫色大衣,蓝发且布满鱼鳞的高大男人,狠狠的握紧了拳头。
深海,波湮汶斯人,也就是人鱼,是深海种里智慧最高的分支种,在前线之中充当指挥官和战略性打击的强悍种族。
波湮汶斯种从一开始所藴含咒术能量就极为庞大,且自身不受咒术能量反噬的限制:咒术能量在一般种族使用时如果较为强大的话会对自身受到一定的损害,令内脏极器官受到一定的损伤,前期不怎么明显,但到了后期,器官将会提前老化,血液循环也变得缓慢,身体已经彻底运载不了咒术能量时,离死去也只差一步之遥。
但波湮汶斯则没有这些限制,除非超载使用咒术,否则咒术能量即使在怎么无节制的挥霍对自身也不会造成一丝影响。
波湮汶斯的新生儿大部分都是女性,只有少部分,拥有“捕猎者”血统的人是男性,而这种存在一般都是从出生开始就被送往军处锻炼,基本在普通的民住区见不到身影。
拥有“捕猎者”血统是,且只是男性,也就是说,眼前这个嗷嗷待哺的男孩是……
“正如您所想的一样,狩猎者先生 这个孩子的确是……”
不可能!她不可能背叛我!她为什么会背叛我!还要用这种方式来激怒我!
蓝发的魁梧男人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语道。
“可是这是事实”。
你给我闭嘴!混账东西(波湮汶斯语)在给我多嘴一句我现在就让你去见利维坦君王!
面前的医生识趣的闭上了嘴,他知道,眼前的男人有这个想法那就会这么做。
哼!
男人怒哼一声,抱起了还在哭闹了小男孩,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出去。
“雅加斯姐姐,妈妈是什么”?
一间深黑的地牢之中,一个紫色的小男孩对着一个稍稍比男孩大一些的蓝发女孩说道。
妈妈就是将你带到这个海洋来的人。
女孩用着黄莺般的稚嫩嗓音回到。
“可是……我没见到妈妈啊”?
“啊,对了,妈妈是不是很忙啊”?
“和爸爸一样,在深海的战场上奋勇杀敌”。
男孩高兴的说道。
女孩打量着面前这个伤痕累累但仍然在笑的紫发男孩,捏紧了拳头,转移了话题。
爸爸他……不是每天回家都会打你吗?
为什么,你还不讨厌他?
“为什么要讨厌他啊,雅加斯姐姐,爸爸可是一位战士唉,在战场上一马当先统领万军的战士,我怎么可能因为这点事情……疼”。
男孩捂住了稍稍骨折的腿。
啧……真是傻瓜。
“没事啦姐姐,这点小伤而已不要紧”。
男孩依然笑着,她知道,眼前笨蛋的笑是发自内心的。
你的理想是什么呢?
“啊,原本我是想同爸爸一样成为战士的……但现在嘛……”
男孩银色的眼眸中写满了渴望。
“我想……读书!”
男孩捧起了手中伊兰特教宗的书籍。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战争……很可怕……”
“比爸爸平时打我的时候还要可怕……”
战争……或许不是非要激发的?
”我看了家里的书,上面写着,以前深海的军队登陆时,一位魔族的将军只是凭借着劝说就让深海的军队纷纷退兵。”
“战争是会死人的……死人很可怕,疼痛也好可怕……书上写的那些东西……如果重要的人也葬身在战争之中,即使战争胜利又怎么可能会开心呢?”
“所以,我不想成为一个战士了,我想成为一个……指政治家!尽可能得避开战争!”
男孩有些不现实的说道。
“那你呢,雅加斯姐姐,你想做什么?”
我想……
“吱呀”
正欲说话的雅加斯被一声不和谐的开门声打破了。
“是爸爸回来了”!
啧……浑身是蓝色血夜的男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无视了他热情的迎接。
对这个每天被自己恶语相向的孩子却仍然对自己笑脸相迎的紫发男孩,心中对他产生极度厌恶的同时,竟然……微微升起了一丝波澜?
那天他抱着刚出生的男孩回家准备质问她时,却发现,她已经毫无痕迹的离开了。
他虽然早有预感,但是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他将她背叛自己的愤怒全部施加在了这个男孩身上,正将他下定决心将这个刚降临的生命掐死时,雅加斯不合时宜的哭闹让他打消了这个想法。
此后,他每天都在对这个男孩实施着暴力,他濒临死亡时,却总是狠不下心来杀死他。
自己这是怎么了?
自己可是在战场上没有丝毫怜悯之心的“狩猎者”啊,敌人的鲜血和脏器无数次溅在身上,也见惯不惯的对敌人施加了许多惨无人道的酷刑,自己心中一丁点负面情绪也没有。
为什么,现在对一个背叛自己之人的孩子升起了这种……感情……?就是不忍心杀了他。
久而久之,男人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而每天在男孩的身体上肆虐,恶语相向,一开始这个小男孩看自己的眼神满是害怕和不安,后来……不知道何时,男孩看自己的眼神慢慢变成了……崇拜?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男孩这样的眼神他也下不去手了。
“唉”。
男人深深叹了口气。
“滚吧,小混账,别让我看到你”。
看着对自己充满嫌弃和厌恶的眼神,男孩也识趣的离开。
(应该是雅加斯那个臭丫头对这个混账小子说了些什么吧)
男人心想道。
下次让雅加斯和他保持一下距离吧,或者干脆把那个混账东西锁在地下室里,别让他出去祸害别人和雅加斯。
但是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烟消云散了。
(算了算了,这事情归根结底都是那个女人的错)
男人回想起自己先前对紫发男孩施展的无数次暴行,心情有些复杂。
(再怎么说,不能赖到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身上)
自己已经对那个孩子做的坏事够多了。
他是一个战士,而不是一个恶魔和地痞流氓。
现在男人对紫发男孩的恨意已经褪去了,但并不代表自己喜欢他,该厌恶还是厌恶的。
(以后对这个小东西好点吧)
男人心里想到。
【喂,狩猎者,前线的士兵遭到了尘蒙伺种的突袭,需要你立刻从市区率领军队抵达前线】
(真是不消停啊)
男人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随即在还尚未开灯的家中急匆匆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