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吹过我的衣袖,也吹乱了我蓝色的长发。
而我对面的家伙也是如此,只不过是白色的长发。
我二人互相瞪视着对方,视线对撞如有山崩之势,
气息之间犹如二龙海中游斗,顷刻不注意将瞬间地崩山摧,一时间竟是间不容发刻不容缓!
除了我和他,身边还有两人,一人童稚模样金发金眼,一人少妇模样红发红眼,四人围在一起,紧紧盯住另外三人的双手,气氛剑拔弩张,一度紧张到快要爆炸。
纵使是定力如我,额头也隐隐沁出虚汗。
终于,三人的手全都放下,紧盯着我的双手。
我深吸一气,几乎要屏住呼吸,向前伸出我的右手。
大事能不能成就在此一举,我的回合,抽卡!
“站立自摸清一色胡了!”
六个明蛋俩杠一胡,没一会儿上家和下家也胡了,只剩看起来牛逼哄哄的对家孤零零连个蛋都没过只能灰溜溜地掏灵石。
“啊啊你小子也太天胡了吧,是不是出老千!”幼年模样的人后仰过去无理取闹道。
此人是离殇山三张老,千机峰院长。
“就你屁事儿多,小沁运气好是他的事,我可巴不得他运气好到三十年内天劫各各无异坦途早日登阶呢。”
红发的成熟女性人将一对沉重堆放在麻将桌上,锤了锤有点酸的肩膀,忿忿道。
此人是离殇山七长老,清瑕峰院长。
仅剩那个白发白眉裤衩子都输掉的对家,是我师父,离殇山掌门。
他抱着一桌子白花花的灵石呜呜悲鸣,好久不不肯放手。
“老头行啦别心疼你那点灵石了抓紧分钱。”见他丝毫没有松开怀抱的样子,七长老笑骂道。
“呜呜呜呜呜呜怎么就一个蛋都没出呢就算是我也要攒钱养剑的呜呜呜呜。”
“行啦你个死老头别在这哭穷了快点拿钱…松手啦!”
“我不要!再来一把!就一把!肯定能赢回来!”
七长老一脚抵在麻将桌边缘,双手拽住掌门的宽袍大袖死死向外扯。
“没本钱了还赌个卵,给我松开啊啊啊!”
——
就算是七师姑,制服师父得也花上好一阵功夫,终于把这个要地位没地位要运气没运气的掌门踹到旮旯肚独自郁闷去了……
于是我们三人在麻将桌上数着新瓜分来的财产,一般喝茶唠嗑。
“我说小子,你都多大了?”
“十二岁,怎么了三师叔?”
“蛤!?十二岁,我看你这模样十七岁都信?我的老天。不行过太久了我都有些糊涂了…”
七师姑接过话头,“时间久了确实有些恍惚,你这孩子身体长得也比别人快,想当年你刚来离殇山的时候也就是个小不点嘛,结果没几天就像小猫一样上蹿下跳惹是生非,之前我们几个老头老太全都让你咬过。哎,一转眼都十二岁咯~”
“好了好了,师姑你老提陈年旧账干嘛呀,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哼~你小子。就算你生长神速几天就学会跑跳说话,没学会那几天的尿布可全是我给换的呐!怎么?我说说还不行了?”
我紧忙摆手陪起笑脸,要是再顶嘴下去,保不齐没学会说话走路那几天的黑历史又要给挖出来多少。这泼辣的姑奶奶可是出了名的胸大心眼小,要是闹上脾气可没人能惹起。多半是没懂事那几天咬了她当时不好发作就一直记恨到现在。
这么一位泼辣美人,怪不得如今三百岁无人敢娶,最后成为大龄剩女,哎~真不知道以后谁能有福消受。
“没事没事,师姑你随便讲,我再去端点茶水。”
反正诈师父灵石也诈够了,溜咯溜咯~
一桌人发现穆沁去端茶那么久也没回来。
意识到穆沁是在躲自己唠叨溜之大吉后,一种名为“离殇山女王”的母老虎品种终于得以现世,大发一通脾气后最后翘着二郎腿坐在麻将桌上,以师傅在凳子旁边当垫脚,三师叔揉肩捶背才得以解决。
哎呀呀~幸好走的早,三缺一刚进屋的时候就闻到一股大姨妈的味道,抱歉啦师父,还有三师叔。
我一手摆出掌形立在身前,单眨了下右眼,对着空明的天空吐了吐舌头,露出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