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欧洲大陆最后的辉煌之都,巨大高耸的现代化摩天大楼在城市正中间集中成一束,周围的绝大部分土地则被莎士比亚剧时代般的中世纪建筑所包围。
俯瞰城市的各条街道,很容易在这之中寻到贝克街。作为大侦探福尔摩斯的生活街区,它长久地声明远播,无数著名品牌在不改变街貌的方式下抢占着这里每一块土地。所以,即使这里是游人必来之地,依旧保持着它自由的悠闲英伦风情。
正是在这贝克街的一偶,一幢古老的两层楼房前,紧连着一间完全由玻璃做成的80平温室,它,是一家叫做【未来世界】的鲜花贩卖店。
店的主人是我,在贝克街上连亡灵都免不了被这里的鲜花吸引,这不是广告。
虽然,在这条享誉世界的名街上,比【未来世界】有名和值得一去的店铺数不胜数。
但,终归,它是我心中的最佳店铺。
这家鲜花贩卖店后门,紧连着我现在居住的家的正门,花店名字是我自己起的。
伦敦称作雾都,其实空气很清晰,在这里每天都可以把天空中那颗“六芒星”阴影看得一清二楚。
今天,我也坐在花店里的椅子上,用两只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合成一个方框,将“六芒星”印在框的正中心,“咔嚓”。
“我一定会去到那里,取回疫苗。”看着“六芒星”,我语气坚定。
为了未来。
化未来,我唯一的至亲,从小便由于星痕病毒的侵染,不得不经常性地往返医院进行治疗。从我了解星痕症是什么东西起,我就明白了妹妹手腕上带着的那个粉色腕带的意义。
星痕症根据严重程度,从轻微到严重分为5个等级。最轻微的1级是白色腕带,这个全世界70%的人都带着;2级则是浅黄色,3级橙色,4级粉色,5级紫色。
是的,在妹妹还小的时候,她就带上了粉色的,这腕带就让她成为了大家欺负的对象。虽然是严重至4级的星痕病毒患者,但由于星痕病毒不会传染,所以其他人都放心大胆地欺负她。
“至少这腕带不是紫色的呢,哥哥。”妹妹每次都会用这话表达自己的乐观生活主义。
妹妹化未来从来没因为被欺负在我面前露出悲伤的样子或求助我,因为她知道,她的哥哥是这片地区最强大的街头霸王,求助我解决的后果可能会一发不可收拾。
绿色的头发,如同那场绿雨带给全球人毁灭的那一天,妹妹天生的绿发正是她受欺负的根源。
【手上腕带橙色的患者一般死亡年龄为40岁,而粉色死亡年龄为20岁,当然也有2%的患者多活了几年。】
除开紫色腕带患者是靠医院的药剂维持一二年的生命外,橙色和粉色腕带的患者基本都被宣告来的死亡年龄。
“减掉吧,或则染色?”
这种建议无数人对她提过,我希望妹妹能在有限的生命里过的快乐点,毕竟,,,20岁啊,,,
但她表示要靠自己的努力让周围人认可,即使剩下不到10年的生命。
可是,她低估了人性。
直至有一天,我看到了妹妹在校门口,,,
呲呲——
记忆在此就中断了,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我无法想起。我揉了揉额头,眉毛挤在一起。
在数年前的一天,我确实因为某件事失去了2年的记忆,并且变成了坐轮椅的残疾人士。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由是什么把我这个连卡车撞了都爬起来照样干架的铁男变成了这样。
唯一留给我的就是那天之前的记忆,还有,,,
“叮当叮当”
倒挂在门楣的拉杆式门铃因撞击发出悦耳的响声,有客人入店,代表着又能赚一笔了。题外话,门铃在这个时代还是撞击式的中世纪风,不是我的喜好。
“欢迎光临”
是她的喜好。站在门边恭候客人的,是一位穿着蓝黑色帆布围裙,带着白绒毛猫儿帽子的少女,桃红色且富有弹性的长发从这可爱帽子的边沿如瀑布般淌了下来,直击腰部。
【未来世界】!蓝黑围裙上四个显眼的白色大字被少女那发育不够完全的胸部顶了起来,并随着其做出“欢迎”的抬手动作而发生轻微波动。
“可,可以给我拿十支玫瑰么,小姐。”
客人是一位外表俊朗的金发小伙子,180多公分的身高,理着整齐的大背头,两只手的十指交叉在一起,双眼紧张的环视周围。
“啊,是送给女朋友么,我们这可是有整条街最新鲜的花哦,送女友的话,拿这种和这种,还有用这个包装的话,,,”
少女把粉嫩的侧脸凑近年轻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这种热情让小伙子变的更加不自在。
客人的双手都压在腹部了,连脚尖都在后腿,看不下去。
“玲香,够了,不要让客人太尴尬了。”
我插话进来,叫玲香的少女吐了下舌头,悻悻地把包装好的花递给了站了许久的金发小伙。
是的,我醒来后发现是这位少女在照顾我。玲香,全名齐玲香,在我印象中是当年欺负妹妹化未来那群人中的老大,超级富豪家庭的千金小姐,甚至几次差点整死未来。虽然我也想过要报复齐玲香,但一是她周围有太多实力强劲,甚至佩戴了枪支的安保人员,二是妹妹极力阻止我,因此我只能任由其发展而开始变得颓废——一个连妹妹都保护不了的哥哥,即使打架再怎么厉害,在这些权贵面前还是垃圾一般的存在吧。但好在后来因为某件事,齐玲香变成妹妹最亲密的朋友,甚至超越了我这个做哥哥的,虽然我没有原谅她对未来做过的那些事。
“10英镑收到,谢谢,欢迎下次光临~”
完单后,玲香鼓起小脸,抱着胸,带着些不满地表情移了过来。
“世界,不要每次都在人家和客人攀谈时打断嘛,本来可以多卖点的。”
“没看见你的热情都让客人感到不适了么,这会影响我们以后的生意的。”
我说着晃动了下带着白色腕带的手臂,反正说了好多遍,效果几乎为零。对了,刚才我们的对话全是英文。从学生时代后,我从没感到自己的英文水平有这么好。
“能把我推到那边的花那里么,我要放点轻音乐。”话语中夹杂了点不耐烦的情绪。
音乐,一方面可以让植物成长的更好,也可以让我放松心情。
请理解作为一个残障人士的所需。
自双腿残废后,我似乎有了些心理症结,有时甚至会因为一些小事而冲着照顾并提供我生活一切所需的玲香大吼大叫,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好的,BOSS”
同样戴着白色腕带的玲香对我行了个可爱的军礼,然后轻轻推着我所坐的轮椅向花架那边移动。
完全不在意我那种不算好的态度,她就是这么一位少女,现在正在这座城是最好的高级中学进行课程学习。
说起第一次见到玲香,是在盛夏,她给人的感觉是那种标准加强版的大小姐。
可是现在,她总能很快平复我的内心,只能说变化好大。
缓缓靠近这些鲜润的花朵,我按下了花架上老式音乐播放器的按钮,柔美的乐曲随即飘散出来。在数字音乐化的今天,能听到由机械碟片唱出的天籁,着实很享受。
注意,这老式音乐播放器也是玲香弄来的,可以说她确实很喜欢“旧”的东西?
我花店的助手,玲香,本名齐玲香,是我妹妹初中的同班同学,同时也是这家花店真正的拥有者。在我因保护她和妹妹而遭遇车祸后,受到了来自她和她家人的诚挚感谢,也是这件事,让父母第一次为我而感到了脸上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