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被捧上王座的子石,来不及起身就被击倒在空旷的帘幕下。
周围,早就只剩下她一位教区干部,不,上空未知处,还有她老师的眼睛盯着她。
‘你最后一个任务,作为我的影子直到战死’
子石完成了任务,在拼命搏杀中再次被乱棍击倒。
她可以跑,以她的身手,这些人留不住她,但阴影中的雪疫一定会抓住她。
叛逃任务,雪疫会永远地让她活在无尽地狱中,她见识过,那还不如去死。
10月夜里,子石被扒掉上衣,露出了有着许多痕迹的上半身。
按雪疫说,那是奖励中留下的痕迹,即使子石没有,也被刻录了上去。
星痕卫队作为解放者,把象征着邪恶的慈世教会主教绑在木桩上游街示众。
她清楚地记得,人们看她那避之不及、如看脏污的眼神,无法取得奖赏的教区农夫甚至对她大声辱骂。
星痕卫队没有立刻将她处刑,而是给她进行了思想教育和残酷的拷问。
如果说雪疫的教育是逼着她服从一位仇人,那么星痕卫队的教育就是逼着她服从另一帮仇人。
不同的是,雪疫破坏了她还算美好的家庭生活,把她拖入了痛苦的泥沼。
星痕卫队则是破坏了她虚无奢华的生活,再次把她打进了死牢。
被拷问到遍体鳞伤无法正常说话后,如一条死狗被光着丢在地下迷宫的下水道里,周围全是持枪或拿着武器的作战人员,只需一声令下,她就会被周围那些高破坏性武器弄成肉糜,随着这些污水流入臭水沟里。
‘你,以后跟着我吧,我需要熟知慈世教会那一套的人。’
本以为腐烂的管道和躲在阴影的老鼠就是她最后看见的景色时,却被一位红发女孩救了。
那个红发女孩,是她?
‘你不是雪疫,虽然为她牺牲了一切,但你应该不喜欢她吧,我也一样,我需要你的知识。现在,你可以选择效忠于我,或者让我给你个痛快。’
第一次被人给予了选择权,即使子石已经无法开口说话,但内心依旧犹豫了。
她还是想活着。
在接下来的岁月里,子石一直跟着红发女孩,从带着镣铐,受到欺辱的阶下囚到成为一名睿智的参谋。
靠着努力表现和完全洗心革面的态度,子石逐渐获得了认可。
直到发自内心的冒着生死,辅佐这位红发女孩加冕为伦敦城的公主。
她终于可以和过去的自己告别,而她的过去也只是属于少部分人的秘密。
她现在是公主手下四先锋中最活跃的,最亲近他人的。
在这里,她遇见了能力无可挑剔、天赋卓越的零,有着冷酷行事准则但固执正义的切法,不安分但古灵精怪的妮娜大小姐。
而她,显然是四人中最值得信赖的大脑。
与公主共事的数年里,她隐约了解到了公主的过去似乎也与慈世教会有所关联。
作为唯一能为公主殿下梳洗的带刀侍卫,子石自然会把看到的一切深埋于心。
星痕卫队是一个巨大的世界组织,红发女孩作为这座城市支部的首脑,他们四人是隐藏在校园中支援公主的四骑士。
而她,则被赋予了熊的称号。
在星痕卫队的选拔里,她往往是主考官,她见过无数男女,能一眼分辨出他们的成色。
在日常事务里,她是公主最信赖的智囊之一,行事果决冷静。
在暗处,她依旧发挥着自己的长处,隐秘的刺探。
化世界,这个男人。
自来伦敦起,就被公主关注了。
必须保护起来。
而他身边,似乎有着不正常的关系。
比如藤田惠子,她显然不正常,但人前却甜美单纯。这类女人,子石见多了,不算做威胁。
来到家里做客的两位教会大学的女大学生,她们还未被洗礼为修女,判断不造成威胁。
但有一个极大的危险在逼近。
那位大总统阿克塞尔身边的金色魅影鸩。
她先于大总统来到伦敦城,她的喜好也早就被子石他们所知。
尤其是对于公主,子石他们毫不怀疑这个疯狂的女人很可能不顾及会面上的礼节。
‘你是来见我的?’
雨夜,穿着夜行装束,套上雨披的子石,如鬼魅一般匍匐于酒店顶层,远远听到了远在酒店中间层的总统套房,如灌入脑内的独特柔美嗓音。
躲开人群,来到华丽的金门后,子石第一次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女人。
一身金色鳞甲从脚尖覆盖全身,仅仅留下披散在背上的金色长发。
即使盖在脸上的那张陶瓷白面具遮挡,子石也可断定她外貌极佳。
她就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如女王一般在金色王座上俯视来者。
‘您就是鸩大人吧?一般大总统来访,您应该留守在北美支部吧,还是说?’
有如上位压制一般,见惯了各大人物的子石也不仅对面前的金色女人感到一丝怯弱。
‘来者是?’
‘我是来自伦敦支部,高贵的灵西昂公主座下四骑士之一的水子石。’
子石十分礼貌地单膝前驱鞠躬,并准备向前走。
‘等等,就站在那,那什么,你在慈世教会待过对吧,那可是我们星痕卫队的死敌呢~’鸩伸出金色的手指,笑着说。
‘可我已经和那里毫无关系了。’
‘怎么可能,你这具腐烂恶臭的身体是一辈子脱离不掉的,不然我可以考虑把你纳入我的收藏品考虑行列呢,对了,比如你们高贵的公主,我可是等待着她落魄的那一天,让她成为我的收藏品呢~’
‘您,请注意您的言辞,高贵的公主大人不是您这样的女人能染指的。’
即使知道面前之人是那位传说中能让敌人突然暴毙的鸩,挑衅这样的人对作为智囊的子石并不明智,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必须维护公主。
‘哦,一具用来排泄脏污的肉体,居然对我如此口气,要知道,允许你呆在这个空间,就是对我的污染哦,要不是看在你是伦敦支部的女人。’
刚说完,一些黑色的人影从墙壁里涌了出来,似乎她们一开始就藏身在墙壁之中,毫无生气,无色无味。
这些黑色人影,如同溺水后爬出水面的获救者一般,拖着无力的脚步,如一团漆黑软胶向着鸩的方向,流了上来。
之所有用她们,因为这些黑影虽然从头到脚甚至脸部都包裹在黑色软胶衣中,彷佛不用呼吸一般。
在夜色微光下勾勒出的轮廓来,这些全部是人类女性,而且身材都十分出众。
无色无味,难怪毫无察觉。
结合面前这位金色女性的传闻,一个惊悚的猜想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