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男人随便给林酒指了个屋子人就丢了,我只好自己收拾几下就躺在床上,可是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觉。我总感觉哪里很奇怪,但具体的又说不上来。
是哪里呢?好奇怪啊!
于是就到了第二天。
我按照老习惯准时五点起床,带着有些朦胧的睡意看着窗外的天空,以及陌生的天花板,终于想起来自己被某个神经病带回了家。
下床,穿衣,推开房门,我看着空空荡荡的过道发呆,顺着二楼中空的地方看去,男人躺在一楼的客厅呼呼大睡,那样子活像一个宿醉的油腻中年男,也不知道什么酒能把这么离谱的家伙给灌醉。
咋不干脆住在外面呢,我多少有些愤愤的想着。
我并不觉得这个男人是什么良善之辈,能把一整个家族全部屠掉能算什么好人?但他饶了自己一命,我也不觉得自己的道德底线有多高,毕竟自己已经朝不保夕,已经很不错了。
按照以前的习惯,我走进厨房准备做早餐,刚准备随便弄点就一拍脑门:“吸血鬼吃啥?”
沉思良久,我觉得随便弄个面包啥的吧不太靠谱,太高深的又搞不定,那割手腕放点血给他们尝尝?那昨天哪个混蛋说血液不是主食来着?不对不对,为什么我会这么自然的考虑他们吃什么!?
他吃啥关我毛事啊!
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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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拿番茄做了醒酒汤,给男人灌了下去,那德行连带着红色的醒酒汤活像个杀人现场,就差一只柯南了。
所以到底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子?!
经过了大约12个小时之后,亲爱的林酒同学第二次意识到这事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味道。
可能是折腾的声音有些大,吵醒了正在睡觉的人。林酒听见二楼门开的声音。
脚步很轻,声音的主人应该是穿着袜子但没有穿鞋,那沙沙的声音在微凉的清晨显得尤为清晰。
我下意识的看向楼梯拐角处,因为声音的主人一定会从那里出现,我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一双白色的脚丫慢慢走下楼梯,然后是镶着花边的睡裙,周边点缀着丝带,视线上移,略过优美的身体曲线和银色的长发,最终停留那张微红的俏脸上。
虽然是血族,女孩的肤色却并不苍白,透着健康的血色。酒红色的瞳孔望着我,就流转着天晴的微光。衣服开开心心的待在她的身上,就好像它本该如此一样。
“你是?”我下意识的问道。
少女听见我愣愣的开口,不由得笑了一下,说:“你可以叫我为桃祁月。”说着,少女屈膝,做了一个古典的宫廷礼仪。
我勉强回神,赶紧回答:“我叫林酒。”
少女点了点头,微笑着问:“能麻烦您做一些红豆饼吗,还有一杯红茶。”
“早上喝红茶可能不太好,需要换成其他饮品吗?”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带入了管家的身份。
“不用担心,您这样做出来就可以了。”说完,少女再次对我点头致意,轻轻转身回了房间。
我的脸红了,毕竟是在酒窖长大,就算因为这张脸会有些小姐和他说话,又有哪位会这么温柔?我转头看看某个躺在沙发上的混蛋,第一次觉得这家伙也挺顺眼的。
虽然我不太明白红豆饼具体的做法,但最终仍然在七点半钟准时端上餐桌(至少能吃)。而少女已经洗漱完毕,坐在桌前等候。
就像是妹妹一样。
少女慢慢嚼着红豆饼,眼睛却在仔细的看着我,她的目光没有侵略性,也没有那股令我作呕的恶意,更像是少女的好奇。
虽然女孩没有别的意思,但我还是打了个冷颤,大概是因为血族对人类的天然威慑力?我胡思乱想着,却依然找不出个所以然来。
按部就班,阿弥陀佛,按照昨天男人的授意,我开始清理这座巨大的屋子。虽然屋子很大,可是住人的地方也就那么几间,其他的地方都可以随意出入,可惜与我一同出入的还有飘散在空中的灰尘。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把房子当做酒窖来打扫好像也没有什么难度,偶尔还能翻出些很莫名其妙的东西,比如说画到一半的油画;被冷落的亚克力牌;一个巨大的轻松熊;以及最后的最后,我面目抽搐的拎着一个应该叫cos服的东西,包装的很好,只是被放在柜子里蒙尘很久了。
是大叔的还是祁月的?
“收获颇丰啊。”看着面前这堆零零碎碎,我多少有些头疼。这房子感觉以前应该住过不少人,如今却只余下父女二人了吗。我这么想着,站在了祁月的门前。
“需要打扫一下吗?”我敲门问着,然后就看到门里伸出一只白嫩嫩的手,把垃圾袋递给林酒,然后女孩怯生生的问:“可以帮忙拿点血吗?就在冰箱里。”
我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认命的下楼,拿血,倒进杯子,端上去一气呵成。不过虽然动作麻利,但是和血族的交流多少还是得适应一下啊。看着女孩的手接过杯子,我悠悠叹了口气。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对吧。”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日子都这样平淡的过。林酒知道了家里一般只有两个人(现在是三个)。大叔天天出门干活打架,有时还得出个差。我学会了在这里生活的规则,比如垃圾车会在早上八点之前收完垃圾,要在这之前把垃圾扔掉;我知道了早市的时间,经常去那里买些新鲜的蔬果,也在图书馆恶补各种各样的知识,看各种各样的小说。祁月人很好,但不高兴了也会冲着我撒娇耍赖,就像猫一样。
有时事情间隙,我也会从窗户往下望望,看着明明生活在这里却依然有些陌生的城市,等待着自家小姐随时提出“我想吃xxx了”等诸如此类的要求。要不是怕长胖,小姑娘估计会一天吃五顿林酒做的可乐鸡翅,附赠一大包烤好的糕点。
我的生日不算重要,与新世界的相遇已经是最好的惊喜。转头看看努力打游戏的祁月,熟练的拿起一个手柄,然后把女孩虐的怒气满盈。
再过几天,我就成年了。听大叔说,十八岁之后,就可以出去好好逛逛,好玩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总不能是把我扔出去赚钱,大叔躺家里摆烂吧。我恶意的揣度着,毕竟我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度大叔的,反正大叔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