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理想就仅仅是这样而已,即使他还有很多愿望,但他也只能触碰到他,哪怕有万分之一概率能触碰到的希望。他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但他也知道仅仅是这个样也是不够的。
想要离开这个地方,这从不简单。他曾经在这片大泽上连续向着一个方向走过三天三夜。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念头,也可能就是一瞬间的个性使然吧,压抑了太久,一个人在这片大地上漫游,无法释放,就这样冲动的行动了。
一开始想着有规律的跟着水走,但很快就发现不对劲,有些水它会绕弯,不能指出明确的方向,而有些水最终也只会聚集在湖泊,再也没了去处。
随后他便认准了一个方向,直直的往前走。也不再去考虑那么多,有的无的,因为他已经知道这不是他可以涉及的内容,可能短时间不会,可能一辈子也不会。
但他也忘了,一开始选择水源也是为了更好的觅食,只不过当冲动遇到头脑上的时候,这样情况的发生倒很正常。
即使是这样也依旧无法停下他的脚步,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一头的地平线,就像扣在他心间那挥之不去的想要逃离的念头,一刻也不肯后退或者是偏移。
就这样不知疲倦的走着,也发了疯似的,没有再去管野兽,仅仅是带了一些烤干了的鱼。
耳边的风似乎一直在为他呐喊鼓舞,催促着他不断的走着走着,跑啊,我就在你身边,我会为你开路。
哪怕耳朵逐渐轰鸣,哪怕眼皮逐渐沉重,哪怕双手逐渐变得不听使唤,他的双脚就像牢牢的钉子一样,一前,一后,钉下去拔出来,钉下去拔出来,反反复复,反反复复。
那一刻他的心中只想逃离,就是这样,纯粹的念头一直支撑着他走了三天三夜。
但直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的土地也仅仅是变得更干燥了而已,周围的湖泊更少了,鱼也更少了。
他有些后怕了。
他一开始太冲动,没有做足准备:任何的食物,身体准备;任何的工具,野兽防备。
他有些畏惧了。
外面还会不会有着新的什么怪兽?这么久没有遇到野兽,难道是因为有一只更强的?
他有些绝望了。
外面的生活也可能会更加不堪的,这是他无法确定的。
他想退缩了。
再继续走下去的话,他已经做不到了。
身体就好像一条绷紧的线,却仍然紧紧地拉着千钧重的货。
未来也好像没有希望了,一切都好像要结束了。
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好像在释放着他的压力和不甘,好像就想这样跳出他的胸腔,换取另外的自由。
他快要撑不住了。
“哇~~。”这时他听见一声啼哭。
声音嘹亮清脆,牵引着他的注意,他急忙走向那里看去。
拨开仍旧茂密,但只是少了一些水分的高草里,不大的孩子,在里面萌发出了新的生机。
从此以后,他不仅会了原核技艺,更重要的是,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