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空气逐渐变得潮湿,并且极不同于寻常,在晚间的时候就已经让草木都挂上了水珠。
风也变得急促,狂啸起来,似乎向着大地发出着怒吼,席卷着天与地中的一切。
云儿已经醒来,眼神冷漠坚定,只是紧了紧盖在萧儿身上的衣袍,让萧儿更加往怀中靠近,并为之遮挡住了一切大大小小的风,以及夹杂的声音。
低头望着刚刚像是受惊的小兽一样的萧儿,只是在怀里蹭了蹭,便又甜蜜的睡了过去,嘴角仍然挂着一小串口水,大概是做了什么美梦吧?见于此,云儿也又多了一些安心。
但随即,他立马又调整成比之前更加紧张严肃的状态。
草欲静而风不止,水欲停而坡不缓。
他必须得继续回忆起来,他们现在是在生存,是在残酷的厮杀,不仅是你死我亡,有时候只有我死。
砰~隆~~~
远方突然发出剧烈的声响,与之相伴的是让整片大地都为之摇晃的振动。
一道光柱也从远方冲天而起,然后再向四面八方扩散,随后又转变成为完全的能量态,冲击着所有裸露在大地之外的一切。
他将力量聚集在脚上与后背,怀中抱着萧儿,用背部抵挡冲击,双脚死死的支撑着,就在这片开阔的篝火地上硬生生不断往泥土下陷。
他又回头用手上挡着眼睛,只用一点点的余光去瞟。他能看到有一缕缕灰烟伴随之而上,随后聚集成林,像是要把整片大地给吸引上去,给光柱裹上了厚厚的一层黑纱。
更让他恐怖的是,这道光柱他完全看不到来源于何处,但仅仅是这样的光就足以冲破云霄,横越万里也清晰的到达他的面前。
他能猜想到在光柱周围的一切,肯定都被抹成了齑粉,然后再被光柱强行带上。
他曾想过雨天或许会有什么特殊生物或者事件,但他感觉自己已经严重低估了太多,已经被削弱了如此多的能量,它调动全身也只能勉强应付,这已经不是他可以仰望的了。
但现在又能做什么呢?
慌忙逃窜,逃到哪里去?
螳臂挡车,那更是愚不可及。
不如静观其变,毕竟现在也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伤。
但他记住了那个方向,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只不过也带来了一些疑惑。
一、那边可能有什么很恐怖的存在,不大可能是人类,或者是兽类,有可能就会是自然灾害或者是事物。至少下一次前进要避开他。
二、如果接下来下雨,基本上就可以证明这个事件与下雨有非常大的关联,毕竟已经先有类似于下雨的预兆,但为什么又会有如此关联?
三、便是之前所有的水都去哪里了,极大可能会在那个方向,但又为什么会在那个方向?
他已经发现大泽中的水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只不过由于量大而肉眼无法察觉,因为自己储存的水实际上有减少,并且每天早晨或者是像刚刚那些特殊情况,草上便会有水。
已知,水往低处流,但现在他为什么会往高处走呢?并且会如此分布均匀?他自己也试着尝试过,但他发现自己凝结上去的总是会掉下来,而且每天早上的露珠也有可能会集结起来并掉下去。
就像树上成熟的果子自然掉落一样。
他联想到了这个。
很有一种可能就是水从草上长出来的,但他将草分割开来,发现根本无法短时间之内运输如此大量的水,并且纯净。
那就是最后一种可能了,其实他心中也有着先例,萧儿在抱着他的时候,呼吸到他胸口上,总是会出现一些水,但如果又间隔一些距离,便又不会出现。
这时候,他又关联地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他为什么会呼吸?
这下两个问题可以说一起解答了。
因为空气中存在着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而且种类可能繁多,含人体需要时时刻刻的补充其中之一或者是更多。
天亮了,他一夜无眠,他能不断看到远方的云朵像大泽湖中的水全部倾扑一样,源源不断的涌过来。
这一夜他也自我解答了一些问题,现在危机当前,情报是很重要的。
这是他十年来总结的经验,因为当技巧运用到位,他便能合理猎杀小型食草动物,而这样的技巧的前提便是,对自身原核技艺的熟练掌握,对小型食草动物习性的洞悉,以及反击时的习惯。
这些东西缺一不可,哪怕他现在力量逐渐升级,他也绝对没有把握放弃这些情报而独自猎杀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