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嗓子疼,秦枫不想说话,即便捏着嗓子,也只能发出类似公鸭的声音:“我去做早饭,土豆焖牛腩。”
是得吃点好的补补。
另外,真的不能在吸了。
“对哦,还有牛肉!” 白小倩总算反应过来:“你嗓子怎么了,感冒了?”
飘起来摸摸秦枫的额头,在对比一下自己的:“好烫!”
秦枫也试了试,还好啊。
额。
“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是你体温太低了?”
“是吗?”白小倩飘在空中,像只兔子一样蜷缩着双手,跟着秦枫飘出卧室:“不要紧吧?”
“没事,大概。”
先去洗漱,洗掉脸上的蜕皮,看向镜中的自己,秦枫简直不敢相信。
这是我?
不见当初的俊朗小哥,面色有些苍白,虽然是那种略带红润的奶油小生白,却依旧显得有点娘。
果然是阳刚之气不足了。
“我要去趟道观,不能带你去,咳咳。”
秦枫总感觉嗓子像是被撕裂了一样,什么东西堵在喉咙之间,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说不出的膈应。
“去道观干嘛?”
“办事,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哦,你可记得要回来啊。”想到自己又要回到那种孤单一魂的状况,白小倩轻轻拉住秦枫的衣角,察觉到了些什么:“就算要跑,跑之前也记得跟我说一声。”
“放心。”
这点秦枫还是敢保证的。
晚上好好跟黑小倩说说,应该能行。
谁知道她那么能吸。
如果她做不到,秦枫只好求助道长有没有驱邪除秽的手段了。
“午饭我放冰箱了,热一热就好。”
拿回押金的秦枫,也可以豪横一把,约了辆车。
押金啊,还是黑小倩帮自己拿回的。
希望事情可以得到圆满的解决。
怀着这样的心思,秦枫去往白云观,拜见清薇道长,日落西山才回来。
赵萱送他回来的,她去白云观求了张护身符。
将秦枫送到楼下,并未上门,甚至没下车。意犹未尽的目送秦枫上楼,一脚油门。
此次一别,或许就是天涯陌路。
秦枫回到家,迎接他的是眼泪汪汪的白小倩,冲上来抓住秦枫的衣角质问到:“怎么现在才回来。”
吼完之后,眨巴着带泪花的眼,恢复傲娇姿态,抽泣着鼻子:“哼,我都以为你跑了。”
“抱歉,稍微耽误……”说到一半,秦枫突然想起:“我好像还没买晚饭的材料。”
白云观可不卖那些。
“我跟你一起去买。”
“嗯。”
路上,白小倩迫不及待的询问秦枫去了那么久,都做了些什么。
“了解了很多,拜了清薇道长为师。”
“你当道士了?”
“算是吧,道长……师傅说我是修道的天才。”
另外,还聊了关于咒物的许多事。
这些,秦枫没有跟白小倩说。
咒物,全称为诅咒之物,被诅咒的物品。
这是个舶来词,炎国本地叫祸具,其义为象征、带来灾祸的器具。
每一件咒物,无不是天灾人祸、旷日持久,机缘巧合之下方可诞生。
每一件咒物,都代表了一桩悲剧。
或许许多悲剧,比如刽子手的斩首大刀。
而小倩寄宿的镜子,纯粹是人为刻意制造的结果。
源自于十几年前一群人的险恶用心。
她们是无辜的。
一个名字,深深烙印进秦枫的脑海——诡灵公司。
制造这一切祸端的罪魁祸首。
“今晚想吃点什么?”
菜市场内,已经到了快要撤市的时间,只剩下一些残枝败叶。
众摊主瞧见还有客人,加快收拾的动作,冲打把伞的秦枫招呼到:“小哥,这些一起给你,五块钱要不要?”
白小倩看看那些烂菜叶,略带嫌弃,却还是伸出手,颤巍巍到:“要不就这个。”
退押金的时候,她并不知道。
但她知道秦枫穷。
生怕把秦枫吃垮。
秦枫会心一笑,去往肉摊:“要是我妈知道我就吃这些,一定能念叨我十块钱话费,不值得。”
买好东西准备回家时,秦枫接到一个电话:“喂,你好。是,是,麻烦你跑一趟了。”
白小倩贴着手机偷听,白皙无暇的肌肤都快贴到秦枫脸上了。
“谁啊?”
“师傅介绍的专业人士。”
“什么专业人士?”
两姐妹信息不互通,至少是单方面的不互通,稍稍有些麻烦。
她甚至不知道古星奕的事。
该怎么解释呐。
“找工作的专业人士。”
某种意义上,也没错。
秦枫很有可能,也要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
“什么工作?”
“还不是很清楚,咱们回家吧,晚了你姐该醒了。”
“我姐?你说她是我姐?”
“我没跟你说吗?”
“没有。”
“好吧,现在你知道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路上,一群人就看着秦枫跟空气对话,还挺像那么回事。
一众摊主纷纷愣住,等到秦枫远去,一群人面面相觑,最后由一名大娘用关爱傻子的眼神,摇头叹息到:“挺帅一个小伙,怎么就……傻了?”
至少没直接说秦枫精神病。
“是啊,我一个亲戚也这样,大白天没事打把伞,说自己是朵蘑菇。”
回到家,把饭做上,白小倩还在身边绕秦枫公转,一刻也不想让秦枫离开自己的视线。
继续着之前的话题:“是她告诉你的吗?”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你说话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叮咚~’,门铃响起。
秦枫停下择菜的手,甩干上面的水,前去开门。
“你……好?”
看着面前一身洛丽塔的美女,秦枫歪过头,脑子有些不够用:“小姐,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美女张口,却是一副中性的口音:“没找错,我就是宁彪,你可以叫我彪哥。”
“……”
“你说这个,这个是爱好。”
秦枫没有多问,把彪哥请进客厅,递上一罐饮料。
没错,这是个男的。
宁彪一眼就瞧见飘在半空的白小倩,眯起细长的凤眼:“啧啧,你还是真是……被一个不得了的家伙给缠上了。”
“你能看到我?”
宁彪一甩手,一根玉杆细毫的毛笔在指尖旋转。右手双指发力,夹住毛笔,左手搭在右手手腕,右手以一个标准的握笔姿势,悬在胸口,欠身行礼:“画皮画魂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画尸人,宁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