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以后的街头，依旧灯火通明。
不过很多摊位都已经开始收拾起东西，面对这两半夜还在街上乱晃的小孩，摇头叹息，没有接待的欲望。
“真好啊。”
一名大叔收拾好的自己的东西，目送两人的背影远去，目光带几分怀念，更多的还是羡慕。
“有啥好的，大半夜的不回家。”
“至少人家能让那么漂亮一个女孩跟自己大半夜不回家，你行吗？”
“卧槽！”
同伴好像明白了些什么，看向两人的眼神也带上几分幽怨，最后化作一声回不去的叹息：“唉，这就是青春啊。”
秦枫感觉是挺青春的，黑小倩垫着脚尖，在路上跳着格子。
吸取的阳气，足够温暖她到明天早上。
“不买点什么吗？”
“没有特别想要的。”
似乎，和秦枫这样一路走下去，对她而言就是一种满足。
“要喝杯奶茶吗？”秦枫瞧见一家奶茶店，门口摆着几张桌椅，还在营业中。
“好啊。”
秦枫点单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你能喝冰的吗？”
店员看两人的表情，瞬间就不对了起来。
这是想干嘛？
看看黑小倩未施粉黛，便已是绝色的面容，升起几丝不忿。但当他看清秦枫的长相后，不忿变成了嫉妒。
我P都不敢P成这样，秦枫直接就长成那样了。
黑小倩果然还是不想喝冷饮：“有热饮吗？”
“有！”店员略带恶意的撇一眼秦枫：“请稍等一下。”
“额，我还没点。”
“你也要热饮？”
“可以的话。”
刚被吸了一顿，加上是半夜。
“行。”
反正一杯也是热，两杯也是弄。
很快，两杯热饮摆到两人面前，秦枫付了账，带着黑小倩坐到门口的椅子上，感受着夜风的吹拂，看向远处更为绚烂的灯火：“要去那边转转吗？”
“好啊。”
霓虹璀璨的招牌，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不愧是不夜城。”
“是啊。感觉好陌生，又好熟悉，仿佛这座城市，就本该是这个样子。”
“不是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不夜城的称谓，百年前就有了。”
“我对这座城市的夜晚，并没有多少印象，大概是不经常在夜晚出来吧。”
店员收起来其他桌椅，打算关门了。
留下一把椅子，点起一根烟，坐在小情侣旁边，悠悠到：“看你们的年纪，还是学生吧。这么晚了，还是早点回家比较好。”
一副过来人的姿态。
帅哥配美女，养眼的搭配，总是容易让人回忆起酸涩的青春岁月。
黑小倩捧着热奶茶问到：“为什么？”
“免得家里人担心，夜晚，可是大人的世界。”
“家人……吗？”黑小倩有些落寞。
有些东西，秦枫始终无法给她。
“要回去看看吗？”
“可以吗？”
“当然可以。”秦枫看一眼店员，凑到黑小倩耳边，免得节外生枝：“是他们失去了你，不是你失去了他们，不是吗？可以问下彪哥，他肯定知道你的家庭状况。”
“是他们失去了我，而不是我失去了……他们。”
黑小倩品味着秦枫的话，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转头在秦枫脸颊轻轻一吻：“我怎么没想到！”
她不是被抛弃的，而是有人将她从父母身边夺走。
不明所以的吃了一波狗粮的店员，吸了一大口烟，没有说话。
蹭着两人美好的氛围，翘起二郎腿，抬头看向晦暗的星空。
“继续往前逛吧。”
秦枫拉起黑小倩的手，把桌椅腾出来，好让店员早点下班。
继续往前，时间已经来到凌晨一点。繁华的闹市，还在营业的除了超市，只剩下一系列社交场所。
数量最多的，莫过于酒吧。
两人对酒吧没有任何兴趣，黑小倩甚至皱起眉头：“我闻到一股……糜烂的味道。”
“那是什么味道？”
“闻起来就好像是过期的牛奶。”
“我怎么没闻到。”
“你当然闻不到，你又不是鬼。”黑小倩给秦枫解释到：“鬼可以闻到不同的心意，不同的情绪，也可以尝到。就拿这杯奶茶举例，喜欢是甜的，怨恨是酸的，恐惧是苦的，愤怒是辣的，而供奉食物心意多少，决定了食物的温度。所以，妹妹才会在一开始对你说，如果你诚心供奉的话。不然，再烫的食物，对鬼来说都异常冰冷。”
“那我今天给她们准备的晚饭，是不是有些敷衍？那时的我，只想早点睡觉。”
“是有一点，不过味道不错。”黑小倩并未介意：“明天去驻地的时候，把镜子带上，我也想看看你训练时的身姿。”
“你可以去驻地？”
“当然，我怎么也算吃过皇粮了。”黑小倩给秦枫解释了其中含义。
军魂士气会对鬼造成伤害，但她不是鬼。
害人夺命的鬼会粘上业障，黑白小倩可没有业障。她被军魂士气所针对的点，是咒灵中的诅咒，而不是灵。
她的灵体相对还算纯净，吃了皇粮，相当于点了针对军魂士气的相关抗性。
加上她的实力，就算是特种部队的驻地，也能闯一闯。
秦枫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实话，挺丢脸的，我总是拖后腿的那个。”
“那我就当笑话看咯。”
“如果能搏你一笑的话。”
“呵呵呵呵……”
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夜空下，秦枫正打算微笑面对的时候，黑小倩拉住了秦枫，咬住吸管，转头看向一边，一家装修豪华的酒吧门口，一名染着一头金发，带着耳钉的公子哥正搀扶着一名少女下楼，走向路边停放的汽车。
“怎么了吗？”
“那个女孩……身上好香。”
公子哥看到了黑小倩，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无视旁边的秦枫，想黑小倩抛来一个电眼。
四人隔着还挺远的，秦枫意识到什么：“你说的，应该不是香水吧。”
感觉有些废话。
“不是，是灵气的味道。”黑小倩用力嗅了嗅，更加笃定：“有点像之前的烧烤，一股工业香精质感的灵气味。”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理解不了。”
“有些不对劲。”
公子哥将女孩扶近车里，看黑小倩还在直勾勾盯着他，一抹头发，头微微一扬：“小姐，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黑小倩看向秦枫：“你要怎么选择？”
“额。”秦枫努力理解黑小倩想表达的意思，不禁让他想起赵萱。
那个女孩，或许需要帮助。
赵萱那时，黑小倩本想通过那只鬼，逼秦枫跟自己共生。
秦枫不答应，她就不动手，只要那只鬼不要作死。
所以，她主动提醒了秦枫。
这一次，她表达的十分隐晦。
但只要往那个方向一想，酒吧捡尸什么的，秦枫也听说过。
“要不，去看看？”
秦枫态度不咋积极。
哪怕真是酒吧捡尸，关他什么事。
说不定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要不是黑小倩说里面有问题，秦枫都懒得去触那个霉头。
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这是秦枫在一次过年期间，在麻将桌上输干了所有压岁钱，赌红了眼，找老爸又借了几百，依旧输了个一干二净，导致半学期都没零花钱时，老爸告诉秦枫的道理。
“你就不担心我会被占便宜吗？”
“额，我会保护你的。”
这话秦枫说的相当没底。
根据彪哥的描述，别说秦枫，整个驻地的烈鹰特战队全员五十多号人，全副武装，哪怕是对灵体武装，一起上都不够黑小倩拿捏的。
“那就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