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姐，不能这么说的...我觉得挺值的啊。”
没等我开口，身边的夏汐晴委屈兮兮地压低声音却抢着说。
“见一次面就花一周赚的钱，你是打算倒贴吗？值不值也要看他领不领情啊。不领情不是白花。”
我确实是没打算接受。
但既然夏汐晴本人都说值，哪轮得到我来评价？
怪不得林飞说这是个审判。
“所以，你们是想怎么样？”我主动问。
“你也看得出来，我妹妹是真的喜欢你。没有人会为不喜欢的人花这么多钱。陪玩不是那么赚钱的行业。作为姐姐，我心疼她。”
夏忧芸转眼看了在我旁边的夏汐晴，摇摇头。
认真的？
记得她曾拿过林飞的很多钱财礼物，不也抛弃林飞自己跑了？
“喜欢本身就是要付出成本的，林飞也为你花了很多钱吧。这么说我也一样心疼他，他是我的好兄弟。”
“哈哈哈有道理！”
我的话让林飞拍着胸口狂笑。
可他马上就被女友瞪了一眼，闭上了嘴。
“我是喜欢林飞的。他和我告白以后我就马上答应了。我知道有成本，但至少不该丢给朋友去应付，自己什么都不说吧。这两天我回上海，发现汐晴郁郁不振的，才知道有这事。”
话也没错，那时我只想着去找瞳雪，这件事就没多考虑。
一千多不是个小数目，我早就该意识到的。
我天生就不爱亏欠谁，只要产生一丁点道德上的亏欠感，就会很不舒服。
必须承认，夏忧芸的话戳到了我的软肋。
“要是需要一个结果，我倒是现在就可以说。”
“等等，先别急着下结论。感情这事可快可慢，我想要你给汐晴多一点机会，多花点时间再决定。到那时要是你不接受就算了，怎么样？”
我明白这绝不是口头说几个字就能解决的事情。
林飞一直在盯着我看，也像是在劝我答应一样。
总感觉眼前这个女人不简单。
“可以，但是这几天我很忙，要从下周开始。”
“嗯。他这么说，你别郁闷了行不，汐晴？”
“我当然是，可以的嘛。这样已经很好了对我来说，邓哥，谢谢。”
像是要抓紧时间逃跑一样，夏汐晴匆忙开口回复。
对我来说，只要林飞的感情稳定，到时候和夏汐晴多相处几天做做样子，再拒绝就行。
虽然我很清楚这样子会让她更加受伤...
但又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吃完饭后，林飞和夏忧芸走在前面，我俩在后面跟着。
“你还真不急？那下午的报表呢？老爸又要骂我了。”
林飞摊着手，脚步都重了许多。
“那点量，早上就搞定了。”
两个人似乎在同一家公司，可能是林飞拉拢的吧。
只感觉有些失落。
毕竟现在夏忧芸的位置，以前经常是我占着的。
这时，右手传来痒痒的触感。
“邓哥，不用放在心里。我是真的觉得挺值的，那天其实我很开心，难过是因为...手上要没钱了，也不是现在没钱！就是想下次，再下次，再再下次，再再再...反正钱肯定会花完的！想想就焦虑了，不是你的原因...”
是夏汐晴的指甲轻轻戳着我的手背。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我...其实是很期待你的答案的。但姐姐说我傻什么的。我就干脆想反正我觉得我花钱花得值。我也说不清楚，就是想要一直见下去嘛，不是一次两次就够了那种。”
“如果你能把喜欢这件事想得全面一点，就好多了。”
“什么意思？”
“......”
我没有回答她，有些事情就算说出来对方也未必会明白。
她的价值观和我相去甚远，我也没有必要去改变。
希望她能自己想想。
* * *
回到家，刚打开家门我的手机就响了。
一看，竟然是瞳雪发来的消息，是一个红包。
点开一看，521。
昨天8小时我一共花了360，她怎么给我这么多。
这个数，是专门发给我的吗？
“羽鸣哥，你终于回来啦！我听见咯，开门声。”
一条消息发来，我一惊。
“你咋知道的？偷偷安监控？”
“哈哈哈，笨蛋啊，你语音一直都没挂，你房间里的声音我都能听到。还有，昨晚一整晚是不是偷听我睡觉啦~？让你趁机了，哼。”
我连忙跑到电脑前，发现语音果然还是挂着。
坏了。
我害怕被店长误会包了夜，连忙去解释。
“奶布丁经常会睡着的，我半夜进语音看，只看到她一个人在。这次就算了。”
店长这么说，我才安下心来。
戴上耳机，瞳雪轻柔的声音立即淌入耳中。
“哥哥，人家的521收到了吗？是告白哦~”
“总觉得你要是不夹着说这句话，违和感很重。这红包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我不敢收啊。”
“哎呀，还不是怕你一下子花太多，我想先多给你点。因为前几天给我妹妹交了学费，所以暂时只能拿这么多啦，真的不好意思，明天我就不给了，最后一天啦。”
今天是周五，到明天这时候瞳雪就轻松了吧。
“嗯，我倒是更担心你。吃饭什么的。”
“饿不死的饿不死的，羽鸣哥都吃泡面，我这点算什么嘛。我更想你能吃得更好一点。”
我心头一暖，她的关心让萦绕在心头的烦心事又消去了些。
收下钱后，顿时感觉压力没这么大了。
“多亏你能自己醒啊。”
“当然可以啊，我又不是猪猪！...那个，我有个问题想问。”
瞳雪的语气在一阵迟疑后低沉下来，略带着些磁性。
“嗯？”
“现实里，有人喜欢你吗？就是，非常非常喜欢你的那种。”
嗯？
她怎么突然问这个？
刚赶出去的烦恼又扑了过来。
如果我一直没关语音...那她很可能是听到我和林飞打电话时说的话了。
“算是有吧。”
我不打算隐瞒。
“这样子啊，那...你会不会喜欢她呢？我就是好奇！没别的意思！我...其实挺羡慕的，她可以真的见到你。”
“我没什么感觉。如果她是你的话，有可能有...一点吧。”
“啊！嗯...但是见不到还是会很麻烦嘛。我很开心，我，我们玩游戏吧！今天要带你赢一天！”
“好啊，来吧。”
我连忙打开游戏，进入组队界面。
心跳稍稍放缓了些。
瞳雪这么在意这件事，是不是该告诉她呢？
思考过后，我决定瞒着她。
这是我的小小私心，如果她知道我还要去和夏汐晴见面，会有什么想法呢？
她没有追问下去，不过她的语气可不像她说的话那样轻描淡写。
无论如何，我都不想让她产生任何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