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该怎么办？一天接12个小时，还是和同一个人。以前从来没有过，还好对象是羽鸣哥。那...我们先玩游戏？还是聊聊天？还是...要啾一个？”
早上约9点，我刚接下语音，瞳雪正迷迷糊糊地说着怪话。
她好像是没睡醒，嗓子里还留着昨夜美梦的余韵，简单来说就是口水。
原本就软软的声线里藏着“咕噜咕噜”的响声，像是在对我撒娇。
“冷静点，是在梦里吃到什么好吃的了吗？好怪...”
“那个好吃的啊，像是幻想出来的，像甜果冻一样的，是谁的嘴唇？哈哈哈~”
是在说我吗？
但我们没有真正见过面，她幻想中的不一定会是我。
“难不成你是想和谁亲一亲？”
“不知道，梦里的算是亲的话，我的初吻早就没有啦！早就在梦里被某人拿走了！！”
“不用说这么大声吧。”
“哼哒！谁让某个哥哥不开窍！说好了要完全放开着来玩，结果自己反而放不开，我说得这么直白还在装傻。有时候就想着你还是笨一点比较好，别这么清醒。”
传来的声音里夹带着不满，却又有几分挑逗的意味。
我当然明白她梦里亲的是谁，不过内心还是不敢承认罢了。
“我的初吻都还在，不管是在现实还是在梦里。”不由得说出事实。
“好耶！这么说我梦里的经验还比你丰富，不过，我是不会教你怎么接吻的！我就感觉要是教你我会很亏！”
她的语气瞬间飘上天去，下半句又似饱含着雨水但就是死撑着不下的黑雨云，存着让我心头发痒的倔强。
“梦里的经验，有什么用？”
我当然不服气。
“没办法，现实里有东西在拦着我啊，我还想着要快点有经验呢！好了好了，接下来我们来聊聊羽鸣哥在哪个城市的问题。”
“完全不相关吧这个话题！”
大声反驳她之后，耳机里传来她哼哼哈哈的憋笑声。
完蛋，我好像有点驾驭不住她。
明明是个小我两岁的妹妹。
“是啊是啊，反正把梦变成现实就是件不容易的事，真是的羽鸣哥！开游戏开游戏，以后我绝对不问了哦！”
“嗯嗯...喔。”
接受邀请后，我们开始匹配。
不过大早上的，匹配的速度明显变慢了好多。
然后她轻叹了口气，轻声问：
“羽鸣哥，你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啊，嗯...小桥流水，古色古香...还有，月落乌啼霜满天？最近我还知道一个，像裤衩一样的建筑，下面有商场。”
明白她打算换着法子问我在哪后，我忍不住用着成语，诗句，白话来提示她。
好傻，何必这样呢？
我嘲讽着自己。
“等我度娘一下...嗯...哦哦，是那里啊！我也好想去玩几次，到时候羽鸣哥会给我当向导吗？”
“你能来的话。”
“我觉得...肯定有机会的嘛。”
我们同时沉默了约半分钟。
能够和对方相见的念想，我当然也有。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我也憋不住心痒起来。
“瞳雪，你...你在的地方离这里很近吗？隔壁省的话，应该不会太远。”
“我在海边，在台州哦！可惜不在杭州。但是我可以给你带海鲜吃！”
在她说的同时，我打开地图一找，又寻找着往来的交通方式。
连坐大巴都要近200块一次，还真的挺贵...
“有机会去的话，当然可以的。”
“嗯，到时候你就不会说我们是网友之类的话了。我正大光明！”
“那时候我肯定是哑口无言，只能看着你笑，你别嫌尴尬啊。”
“想看！羽鸣哥笑的样子！”
“你看，匹配到人了！”
我绕着弯子回避掉这个问题，惹来她不爽的咋舌声。
之后，我们边玩游戏边聊着天。
借着这个机会，她似乎将对我的好奇全部都释放了出来，问着关于我的各种事情。
知道我爱戴帽子戴口罩，她便嘲笑起我的胆小，但很快又表示认同。
知道我曾因为内向而没在学校交到什么朋友，她似有些沮丧，轻声地安慰我。
但一谈起我曾暗恋过全校考第一名的女同桌，她又激动地跺起脚来。
她也和我说起她的刘海经常会向右歪，变成怪异的三七开。
她喜欢穿超大的卫衣，结果因为太矮，穿着同样喜欢的超短裙就和没穿一样。
当我忍不住笑的时候她总会骂我几句，然后说着你不懂女孩子，我可以教你之类的话。
我们毫不在意地聊着现实的话题，饱含着对对方的猜测与期待。
不管结果会怎样，此刻我们的快乐并不会结束。
* * *
和瞳雪说了我有事要去找林飞后，我抓紧时间出了家门。
虽然瞳雪强烈要求说要把语音转移到手机上，远程跟我一起去。
但借钱的事情我还是不想让她知道。
于是我妥协般的在电脑上挂着语音，至少让她能听到我什么时候回来。
这段出门的时间我还是挺心疼她的，并不是因为钱，而是没办法听着对方吃饭的声音来下饭，饭吃得不够香。
当然，在厕所隔间里待久了，吃什么都不会香的。
约到六点半的时候，林飞才总算靠近隔间，轻轻敲门并从门底下塞来一包纸当做暗号。
“你好啊，男厕最后一个隔间的地缚灵同志。厕所味道不好闻，难为你了。忧芸守在我爸的办公室门口等我一起吃晚饭，我哪敢不去。不过我用上厕所做借口偷跑出来了，呵，女人。”
“偶尔两次而已，你居然会这么怕她。”
“以前是我在给她花钱，现在是她在帮我赚钱。你说我怕不怕，要不是她来帮我，老爸对我评价可能一直会是靠关系吃闲饭的废物儿子。”
“你不是挺努力的吗？”
“努力有啥用，我又不擅长记账做表格做记录。唉，不多说了。我现在是孬到怕忧芸随时会离开我身边的状态，理解一下。”
“真搞不懂你们。”
“没事，你的事情我也搞不太懂。不过嘛，我倒是也有考虑过，我不习惯想那么多的屁理由。之前跟你计较的东西也是我装的，我才没这么苛刻。”
林飞说完后还笑了几声，走几步离得远了些，又折回来，这么来回走着。
“怎么？你怎么就装了？”
“难得你要我帮忙我还讨价还价，这不就是不讲义气嘛，对得起你之前借我抄的作业，被我害得一起在教室门口做下蹲的事情吗？”
“还不是你当时死皮赖脸地求我...”
“欸！不说这个。主要是，我没想到你这聪明人也跟我一样爱上陪玩了。英雄所见略同啊，这不显得我没那么蠢了吗？到时候你也带那个陪玩过来，说不定过得比我好呢。”
“我什么时候说我爱上瞳雪了？”
“这种事情，要靠行动说话的，嘴硬也没用啊。你叫人家名字这么亲，怎么不叫那什么布丁了？少来，你可认真了。”
“你也少说点，快点拿钱！妻管严难民。”
“我懂我懂，校服终结者。银行卡号发我小号，我转账。这样不容易被发现。”
“嗯，真的谢谢你。我觉得...我之前是误会你了。”
脚步声站定，传来一声憨笑。
“哪用说这个啊。你那个犹犹豫豫的语气还是挺好玩的。我也是魔怔了，突然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喜欢那个陪玩。因为我以前也这样过。既然你这么真心，那我肯定要支持咯。”
“林飞...少了你果然不行啊。”
“啊对了，还有件事要和你说，关于夏纸的。”
夏汐晴？
也许她确实没这么容易搞定。
“嗯。”
我轻轻应了一句，等他发话。
不会放弃的，或许不止有我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