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是我的错，真没想到你们会发展到这样，夏纸不像是个会为谁难过的人，更别说是在她姐面前了。哎！我的意思就是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林飞因抽烟太多而有些沙哑的声音里满是恭维。
“我还是去和她说清楚吧。”
“没有！就是，你别因为这件事恨我啊。我会帮你把钱还给夏纸的，应该由我来谢谢她，本来去求她带话人的应该是我才对。上次我的态度不够坚决，这次肯定能成！”
这样的结果对我来说是最好的了。
林飞会去解决，没有谁会打扰，我可以沉浸在与瞳雪的二人世界里。
“没事，我没怪你，该帮的忙我都会帮。但是嫂子会对你怎么样？”
“不知道，老实说，是夏纸帮我传话给她，她才能进我的公司里赚更多的钱，她应该也是很感谢夏纸的。再加上她们是家人嘛，你懂的。不过她在为她妹妹考虑，我在为兄弟着想。”
“你也挺难的。”
“没事，这点忙我肯定帮！放心，我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女人！那我先走了！”
林飞洒脱地迈步就往外走，不过刚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
“唔喔！老婆你怎么在男厕门口往里看！还有夏纸，你怎么会在这里的！？额...老婆你听我解释！”
“你有什么好解释的？你看吧汐晴，这两个人就没打算听话。里面的，邓羽鸣，你也出来。要是不出来，我们就封厕所了！这事没完！”
夏忧芸的声音传进来，我的全身瞬间开始发凉。
“放过他吧老婆，小，小心我把你开，开了！”林飞弱弱地说。
“你说什么！？你现在天天能把文件处理完，还不是有我在帮忙！你再偏向你兄弟，他能和你结婚？帮你做事？能得到你爸的赞同吗！？”
“不能。”
这家伙！怎么光速投降了啊！
我摇摇头，只能走出厕所。
夏汐晴站在门框边，稍稍弯腰，双手握着垂在小腹下，看上去很不好意思。
“我不打算再和她继续了，不好意思。我有喜欢的人。”我直说。
我并没有说谎，至少口头上没有。
夏忧芸的视线变得十分炽热，我都不敢抬头看她。
“行，我考虑过。你对我和林飞的复合有起到关键作用。这样，算我拜托你，今天去和汐晴再单独谈谈，钱的事就算了。”
“啊，谢谢。”
我很庆幸，结果比预想的要好一些。
然后我和夏汐晴一起离开这里，找了家咖啡厅面对面坐着。
她还是那么漂亮，不过这次她的眼妆没有完全盖过眼眶周围的黑眼圈，显得有些疲累。
“邓哥，我...等不及要来见你，就来了。但是我还没赚到什么钱。”
“不是这个问题吧，感情本来就和钱没关系，你怎么还没改。之前是我花你的钱享受了一天，我承认是我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对不起。”
“你不会因为我没钱就不见我啊...知道我没钱都没有马上走掉，怎么还对不起我呢？”
捕捉到她悄悄抬眼试探的动作后，我叹了口气。
“都说了和钱没关系，你姐也和你一样，把钱看得太重要了。有时候就算没钱，也是可以开心地面对对方的。”
“你说怎么和钱没关系了？我的那些客人为了让我陪他们玩，给的就是钱啊，有时候我的一张照片都有人想要买！免费给的人家还会怀疑呢。”
桌子稍稍震动起来，我看见她的小手死死抓着桌子，身体朝我前倾了些。
“听我说，钱很有用。但是为什么要把钱和感情绑定在一起呢？不管给不给钱，我都能和对方过得很开心。她也是个陪玩，我们之间的接触少不了钱，但她让我知道，就算我不给钱她也一定会陪在我身边。真情是不能用钱来体现的！”
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放大，让递来饮品的服务员都吓了一跳。
混杂着肮脏金钱关系的陪伴里，会产生真情吗？
以前我的答案是否定的，现在则截然相反。
真正的感情，就算沾上金钱来往，也依然会存在，和爱莲说里提到的莲一样出淤泥而不染。
至少在口头上，我会说我对瞳雪是真心喜欢的。
“我...我哪里不好了？邓哥，我在追你啊。用钱不也是追吗？再说我没有只看脸，我是在想你的，我不知道我怎么才能让你多陪陪我。钱也不行，什么都不行。今天我都回掉客户专门来见你了，我是想更了解你的，我可以追你了吗？”
听她这么说，心里浮现出一股淡淡的罪恶感。
长得好看，或许也是感情重要的催化剂。能让人成长的，确实也可以称得上是种真情。
是受瞳雪的影响，还是她确实打动我了呢？我的观点发生了些许改变，不再那么狭隘。
可已经太晚了。
“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我要是早点见到你就好了！我走了，我真的很受打击！不喝了！我回去了！我会恨你的邓羽鸣，你等着，我们肯定会再见面的！”
她叫着，把杯子重重往餐盘上一放，推开椅子起身就走，滚烫的咖啡甚至翻到了她的黑丝上。
高跟鞋的声音变得匆忙且刺耳，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咖啡厅。
她要和我再见面，也一定是要通过林飞的吧。看来是很难了。
也许我是该给身边的人一些机会，不能因为某些事情有让我有一点特别厌恶的地方，就全部抛弃。
以前在学校里，接触过的人只要有一点虚情假意我都会主动断联。
前座给我点零食说要聊聊天，结果只是馋我的作业。主动把桌子合过来的女同桌说对我有好感，结果只是忘带书过来合看的......
只有林飞的脸皮最厚，开口就要作业，死死纠缠，有话直说，我们才能好到现在。
我错过太多东西了。
一边回想着，我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起身踏上了回家的路。
* * *
“怎么才回来，我都等你快三小时啦！是不是和哪个妹子快活去啦！放着我一个人在语音里，生气！”
瞳雪刻意加强声调，可怎么也严肃不起来。
她的声音一直软软的，不管怎么样都很可爱。
“我没有啊。顶多是和谁聊聊天。”
“对象是谁？有几个？男的女的！”
我只觉得，没有像对其他人一样对她那么苛刻，真是太好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她很特殊的呢？
“就...一个，女的。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个。”
“那个喜欢你的！？你你你你...这是个背叛！你你怎么敢...”
“我正式拒绝她了。可能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
“......”
耳机里狂捶桌子的声音瞬间消失，急得带着哭腔的质问声也逐渐变轻。
“瞳雪？我不是故意玩你的，对不起啊。”
“她肯定很伤心。”
？？
瞳雪怎么开始学着打太极了？
“是的吧，她跑出去了。”
“但我很开心，不不！我对她就是有点同情，因为我之前劝过你要对她多点耐心，你是想清楚了才发好人卡的！这个...说明你真的没有在喜欢她！”
“那这样子，为什么你会开心呢？”
“我我...我开心还不行嘛！我就是，等到你回来了所以才开心！没别的！开游戏开游戏！”
“嗯嗯，我在想要是我把游戏卸了会怎么样？”
“那我们还能聊游戏，聊电影，聊动漫！有的是借口...不不，有的是能聊的！”
“哈哈，输给你了。”
“哈哈哈，这次是因为羽鸣哥笑了，我才开心的哦。”
我忍不住发出笑声后，瞳雪也跟着笑了。
我们仿佛更加同步了，更有种在一起的感觉，尽管只是在语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