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汐晴很乖。
最近公司里都在说她变成了高冷御姐，反而是张宇辰的存在感被削弱了。
毕竟没有欺负到本人头上，记着干嘛？
我说她乖，还有个原因，每次午休和下班我们一起走，她都会保持距离。
换到以前，早就挨到我肩上来了。
只有瞳雪偶尔聊到她，她才会来简单聊几句。
这下我对她算是彻底放心了，只是，张宇辰的身影还是在反复出现。
每天中午我们一起吃饭，晚上下班一起走去地铁站时，都能看到他。
经过这几天，我们确认了他是不会跟到地铁来的。
遇上这么难缠的人，我和夏汐晴怕是很难再分开了。
今天是发薪日，午休时我和夏汐晴一起往电梯走去。
原本这时候瞳雪就该打语音过来，可我拿着手机看了半天，她也没有打来。
也许是加班打单了吧...
最近瞳雪的状态挺正常的，就是从前天开始就要求我开视频，说她好奇想看一看什么的。
今天怎么突然就迟到了？
“周她没有打语音吗？”夏汐晴好奇地凑上来。
挺拔的躯体都快碰到我的手臂了。
“没有...奇怪。我给她打过去，你那边呢？今天张宇辰有跟来吗？”
“我看看...”她侧过身体往后方瞥去，突然往我这里一跳，一股柔软瞬间砸在我的手臂上。
“他在，他在。在门口拿着手机呢。”
“喂...太近了。”
“不好意思...我是吓到了。”她边道歉边挪开身体。
“没事。”
我边回边给瞳雪打去语音，她却秒接了。
“啊羽鸣，我差点忘啦。”
“忘了？”
不应该啊，瞳雪怎么可能会忘记这事？
“快点快点，开视频！”
“嗯。”
我麻利地打开摄像头，看到画面上现出一张微笑着的可爱脸蛋。
总感觉有点僵硬...
是对我天天和夏汐晴在一起有意见了吗？
“我...我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天天打视频。”
“不会，和女朋友视频不是很正常吗？我还很想看见你呢。”
“哼哒，你嘴上倒是会说。”
？？
察觉到什么后，我特意安慰她一句，没想到她却没领情。
“我说的是实话。”
“好啦，汐晴呢？你们今天还是一起吃饭？”
“对...”
我的语气里带着歉意。
回头想让她看看夏汐晴，却发现她居然离了我近五米远，眼神飘忽不定。
“你们今天又一起吃包子吗？诶——？”瞳雪拖长声音，仿佛是在卖萌。
“是的，楼下的包子便宜又好吃，以后有时间来带你吃，吃最好的蟹黄馅。”
“好啊！下次见面就来！”
幸好，瞳雪又回到了平常的状态。
这样下去，我和瞳雪的感情可能会有危险...
回过头来想，谁家的男朋友天天和其他女人走一起的。
下午，工资到账了，看到这笔五千多的巨款，顿时觉得之前受的苦都值了。
五千多，要是在厂里，没两个多月是拿不到的。
可惜，这钱还没捂热，就要用来还债。要是能去见瞳雪该多好。
我悄悄叹了口气。
晚上下班的时候，夏汐晴看上去很高兴，明明穿衣打扮得很高冷，却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
“怎么了？”我问。
“这个月招到你们这批新人，工资多发了点。比我之前做陪玩还要赚钱！又不用看下头男的脸色，我爸这一点还是说对了。”
“嗯嗯。你这么说...其实下头男很多吗？”
“也还行，但是做陪玩肯定会碰到的。很恶心的，有些直接问你胸有多大，穿什么颜色的内衣，表面是开玩笑，其实很下头。”
“......”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从遇到张宇辰后，我开始认识到这个世界上什么烂人都有。
作为陪玩，瞳雪肯定也遇到过这种人。
她也顶着不亚于我的压力，说不定，也克服过不少苦难，只不过都没告诉我。
“邓哥，这份工资，你要怎么花啊？”
“还债。”
“啊？给棍子哥吗？”
“对，你最近有和他联系吗？和你姐呢？”
“好像...没有吧。”
夏汐晴的目光闪烁着，很像是在说谎。
不能再耗下去了，我要尽快把钱给还掉。
回家以后我就和林飞打电话，他的声音听上去有点窘迫。
“不用急的。我没事！我...至少每天一个白馒头还是能吃的！”
“你还有存款吗？”
“听我说，我悟出了一个道理。”
“啊？”
“妈的，半夜捡瓶子是最好的！翻垃圾桶也不会被城管赶走，大街上捡瓶子也不会被人嘲笑。”
什么？他都过成这幅样子了？
看来他爸是真的特别中意夏忧芸了。
“约个时间，我来还钱。苦了好兄弟了。”
“你也是啊羽鸣，听我说，等你还完钱，我拿到卡再偷偷借给你。我要告诉忧芸，我才是一家之主！”
“那你...我给你打点零头吧。别捡破烂了。”
“不用！我马上找忧芸约时间，约好了告诉你！记得换成现金啊。”
“嗯。”
通完电话后，我把今晚的录像发给瞳雪，她好像还在打单，暂时没回。
不过这个录像，她是不会看的，之前我有试探过。
怎么能背叛瞳雪的信任呢！
想着，我主动发消息过去问她什么时候结束，没过多久，她就打来语音。
“今天也辛苦啦。”
一听到她的声音，我就安心了不少。
“嗯。我今天拿到工资了。一个多月的考核没有白过。”
“嗯嗯，还掉债以后，就可以自由花钱了。”
“当然是要来见你的！两个月，两个月的约定还可以做到。不过，对不起...”
“羽鸣，我好想见你。”
“我也是。”
今天她的声音听上去有点丧。
这已经是我们多少次互道思念了？
我知道这样是没用的，必须要尽量打消她的烦恼才行，于是便试探着开口：
“瞳雪，今天的录像，你看了吗？”
“嗯？这个...其实我就看了今天的而已啦。就是好奇你们会说点什么...其实没什么...”
“你还是在意的，我和夏汐晴。”
“...嗯。还是被你看出来了，肯定啊，明明我们是情侣。结果只能视频，她倒是可以和你见面，一起走。我...就是很不甘心，没办法接受。我知道你们也没办法，遇到了人渣，抱团是最安全的！但是...我心里不舒服。”
说着说着，瞳雪的语气里竟开始带着哭腔。
“对不起...我不该答应她的，明明她以前还追过我...我明天去和她说，暂时分开几天。”
“不是的，我也不想你们分开，会有危险的。我就是觉得不舒服，是我自己矫情啦。”
“别这么说，我会和她分开的。瞳雪，以后我们还是单独在一起语音。你别说了。”
我安慰着她，心里涌出一股巨大的亏欠感。
“可以吗？但是你会有危险，而且，汐晴也是。”
“没事的，我是男人。你和夏汐晴本来就不认识，不用花心思担心她。我，也会和她保持距离。”
“我，是不是太多事了？”
“你怎么和我一样了。你是我女朋友啊。”
“也是啊，哈哈哈，可能这就是异地恋嘛。不过，就快可以见面了，到时候肯定就好多了。”
因为见不到面，我们的安全感都在慢慢消失。
还好，我们都不打算放弃，直到异地恋结束的那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