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语音里，瞳雪问了我很多有关工作的事情。
当然，因为舒安柚的存在，我的回答对她来说很专业。
“有在好好上班嘛，辛苦啦。这样下去试用期肯定没问题，哼~”
她高扬的语气让我想象起她抬着下巴一脸得意的样子。
“是啊，多亏有人帮我，学东西快了好多。但还是比不上夏忧芸...”
“你去想她干嘛！用坏女人的手段，做事肯定很轻松，就和我知道的几个陪玩一样，天天打擦边球，赚的可多了。”
“额...你呢，最近怎么样？”
“就那样，再两天就能还上钱咯，应该...会轻松一点的，不用担心啦。”
就算退完石鹏的钱，她这个月也浪费了几天。
接下来也会一样很忙吗？
“嗯，你也加油。”
“那个女的，就是舒安柚，人怎么样？”
“还算可以，喜欢塞给我咖啡喝，工作挺认真的。”
思考过后，我没把她今天的失态告诉瞳雪，毕竟约好要保密。
“嗯？行，那就好好和她相处。我挂咯，忍不住要睡...”
“好。”
“......”
结果她还没挂断就已经睡着了，当然我早就习惯了，能听着她的呼吸声入睡也是种享受。
第二天早上，我起晚了，早饭没吃就往公司赶去。
哪怕新区算是离我家近了，也要绕过半座大阳山，6点就要起床，很容易睡过头。
到办公室时，我勉强赶上了。
见舒安柚正站里面的隔间门口，往我这里看了眼后小跑过来。
“早。”我说。
“邓羽鸣，早上林经理一直在办公室门口等你，刚刚才回去，你记得看看消息。”
“嗯？你到的时候，他就走了吗？”
“算是，看到我来，他拿了根烟就出去抽了。没回来。”
“好，我会看的。”
林飞这是要干嘛？
他要是真要等人，不管谁来都会等到底的，这次倒稀奇。
可能怕被他爸看到吧。
上班不久后，我真的收到了林飞的消息。
“哥，中午一起出去吃饭，我请！”
“这是怎么了？我只比你大几个月吧。”
“害，叫你一声哥，那是看做亲兄弟了！”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没有再回复，我也没多在意。
不过我发消息的时候，舒安柚一直在看着这里。
算是在监督我吗？压力有点大啊。
中午，我跟着无比沉默的林飞来到绿宝广场。
他很喜欢这里的一家中餐厅，苏帮菜是他的最爱。
一路上他都没怎么说话，点完餐后他才点起一支烟，问道：
“邓哥啊，上班有美女陪着，还满意不？”
“不会是你把她调过来的吧，我都说我不需要。但，很多问题确实一下子就解决了。”
“那是我爸的意思。那老头看你骨骼惊奇，一开心就把她调给你了，我肯定是不知情的，你别冤枉我。”
“行吧，你知道我不想让瞳雪担心。”
“你还说这个！肯定不会啊，你是不是有那个想法？偷偷在公司里包个二奶什么的，我告诉你啊，舒安柚她是假正经！但本质比夏忧芸单纯多了，你小心点。”
林飞只抽了一口烟就把烟丢进烟灰缸，随意往里头泼掉半杯水，烟灰都飞溅到了外面。
他在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
我也有点气愤，往嘴里灌进一大口水。
“不可能。她怎么样和我没关系，你自己说我萝莉控，今天又怀疑我。算了，看在你请我吃饭的份上。”
“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今天你尽管吃！”
“我当然放开吃。”
说着，他主动和我碰了个杯，又点了两瓶啤酒。
工作日的中午还喝酒，有他的风格。
吃喝到一半，林飞喝了一大口啤酒，伸手在衣服内袋里摸着什么。
他这么扭捏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装作没看到，感觉过了有两分钟，他才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放到餐桌外侧。
“哥，这个...你拿去送给舒安柚。你就说是你自己送的，随便找个理由就行。”
“你这...怎么突然搞这些？”
这是个黑色的小纸盒，没有包装，我稍稍打开，看到里面是一块手表，金色，金属的。
“是我以前欠她的，你帮我给她就行。啊，对了！当然也考虑到好兄弟了，你送礼，她肯定多把你放在心上，试用期放心过！”
“你怎么不自己送？”
“废话，不方便啊！我不想让她误会，这表一送，我心理也平衡，不会烦了。”
“看上去很贵啊，叫我去送也不正常啊。”
“你就说是地摊买的，看着好看就送了！包装都没有，很合理。”
他们之间到底经历过什么...
算了，和我关系不大，安心工作，别再卷进什么麻烦事里了。
“行，我会送的。”
“好哥哥！来干一杯，这破事总算是结束了！”
他笑着，起身要和我碰杯，明明杯子里就只剩一点点酒了。
午休结束，我吃完饭卡点回到办公室，舒安柚正乖乖站在隔间门口等我。
她交握住的双手自然垂在小腹下方，脸上带着微笑，朝我轻轻点头。
“差点迟到了？下次要注意点，迟到控制在五分钟之内就没事。”
“不不，我没想迟到哈哈。”
尴尬一笑后，我开门带她走进去。
这个手表，什么时候送呢？
考虑到她上班时间一直很认真，还是下班再送吧。
“你，中午喝酒了吗？有股麦酒的气味，还有烟味。”
“嗯？味道很大吗？”
“很小，我觉得别人闻不出来，但是我鼻子很灵。要是你没喝，那就是去饭店了，有点被馋到了。”
她脸上似乎带着些不满。
“是去饭店了，想着偶尔吃得好一点。”
“没事！我不介意的。就是看你长得清秀，以为不会喝酒抽烟。”
“这倒，确实不会...”
随意聊了几句后，我们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下班后，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而舒安柚则迅速收拾起纸笔和笔记本电脑，就要往外面走去。
这么快，那我怎么送礼物？
“是急着回家吗？”我忙问。
“不算，我有事想找林经理，你是要陪我吗？”
“倒是没事。”
“我们走，回来再收拾。”
“嗯？”
看她转身就开门出去，我丢下鼠标就跟了上去。
来到隔壁林飞的办公室门口，她敲了敲门。
几秒过去，没有回应，于是她又敲了敲。
还是没有回应...
然后，她伸手扭动门把手，却没有扭开。
“这个人，又走了。每天都早退，作为经理还这么轻佻，哎。”
“你找他有急事吗？我可以传达的。”
“不用，不关键。回去收拾吧，我不急了，谢了。”
急事，但是又不关键？
现在我也不知道该不该送礼了。
想想我送给瞳雪的，也就只有那套猫咪套装，真惭愧。
可是都答应林飞了。
于是等她跟我回到隔间后，我转身把门关上。
回过头，看她倚在桌上，表情有些惊恐。
我只是不想被其他人看到，免得生事而已。
“没事...就是，有个东西要给你。”
我不知道怎么送礼才自然，就直说了。
“嗯？要给我什么东西这么郑重？你吓我，刚刚心跳都快了。”
“这个，路边小店里买的，看着好看就想送你。”
把小纸盒递给她，她犹豫着接过，没有马上打开。
“真的可以送我吗？你有对象，拿去送给她更好。”
“这个，是为你准备的。对了，这两天谢谢你指导，我工作上感觉顺多了，这个就是谢礼，小心意，不贵的。要是送我女朋友，肯定比这个贵多了。”
“你都这么说了，谢谢。我收下了，可以打开吗？”
“没事...”
总感觉很对不起林飞。
本来这场面应该是他要经历的，结果功劳都被我给拿了。
不过林飞要是在意这些，也不会叫我代送了。
看她轻轻打开纸盒，取出里头的金表后，抿起嘴唇，眼光闪烁着。
“真漂亮这个，是小店？我正好喜欢手表，这个款不错啊，好有眼光。”
诶？
巧合吗？
明显不是，林飞绝对是知道她的喜好才买的。
“谢谢，喜欢就好。”
我不太想继续留在隔间，连忙收拾起东西打算下班。
“等下，我陪你下去，要喝楼下的咖啡吗？我请你。”
“喝了我晚上睡不着，我准备走了。”
“我和你一起下去，算是感谢你的一片心意，不然我晚上睡不着。行吗？”
她紧紧攥着胸前的笔，真的看上去很急。
“可以。”
前两天我们都是先后走的，今天她不慌不忙地跟在我后面，保持着一定距离。
这么说，之前她每天都会去找林飞吗？
这可不像是工作上的事情...
出公司楼后，她已经把手表戴起来了，这金表和她的气质很相配，看上去像是有钱人家的女儿，而且是很有学识的那种。
“这个，谢谢你，我很喜欢。改天我也送你礼物。”
她接近几步，将手腕抬到我胸前，展示着她的表。
“你都给过我咖啡粉了。”我慌忙摆手说。
“那个是小礼，不算什么的。”
“已经可以了。”
这都不是我买的表，我哪好意思要回礼。
而且她到底有多喜欢手表，怎么会这么高兴...
之前下班我们很少说话，最多只说一两句，一块表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回家慢点，我先走咯。”
“嗯，再见。”
看她转身操作手机，似乎在打车，我也转身向另一边的公车站走去。
礼物这么厉害...
我也该想想要送瞳雪什么礼物了，等到试用期过后，拿到工资就马上去买！
迫不及待想看到她惊喜的样子了。
我下定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