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戴,叫戴江涛,记得在此之前还有取个名字,一下子想到去年,但是可以肯定是今年跟爸爸妈妈桌上吃饭闲扯的时候提到的,说是闲扯那是因为我并不是真的想说话,否则应该叫聊天。他们每年都说什么诸如我长大了要懂事了这类的话,我爸基本是看到我每天复读,似乎只会说这种话了,实际上我爸比我能耐,我可以说是差远了的,虽然他也不是什么风光的人,但毫无疑问是家里的顶梁柱。他只有一段话翻来覆去得和我说,可见我也是相当得无可救药。
而我妈吧,总之在我印象里对我的抱负也仅限于次,毕竟这已经是我做不到底的事,更多是循循渐进的善劝,比较突出的表现就是告诉我逢人遇到认识的人要打招呼,要会说话,吃饭的时候和我说话基本有一段话是一字不变得会复刻的。
当我说了两句,她就说对嘛,这些事情都可以对我们说啊,闲聊嘛,随便说都可以的啊。
有句话我最不放在心上,但最重要。我说没什么好说的,我妈妈说都不说话的话,我们之间不是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吗。也就是说,说话还是要的。
扯了这么多,我忽然意识到,因为我是写小说的吧,我觉得我的智商在普通人里算是偏下的,非要做个定位的话。得出这个结论的原因是我刚刚想到了一个忽视的地方。
今年没有记忆已经记不得的某一天跟爸爸妈妈吃饭的时候,他们提到了我在戴江涛之前还有一个名字。
首先,我和他们说话的原因,是因为我必须确实要做改变了,多说点话,总之是要变得有点不同。我很确信和他们说话是应承这种改变而生的,然后忘了是怎么聊到这个话题上了。
之前没有注意,现在一想,我00年生人过了这么多年居然都还记得我一开始取的名字。我想,父母基本都是很爱孩子的。
即便你各种很尊敬他们,可能也想不到他们有多爱你,对你付出了多少。
我的名字来源很简单,我妈妈以前,不是今天这次,是以前记得也是一次吃饭的时候说过我爸爸为了给我查名字查了一个月的字典,然后发现当年五行缺水,就给我取名叫江涛了。其实我一直觉得我的名字还挺好听的。
我有个小学开始就认识的同学,叫森楠姓朱,他说了我名字的来历,这说明是初中的时候,因为上技校的时候就各奔东西了。他说他缺木,名字里面有五个木,朱也算一个,我一想还真是,然后我跟他说这名字起的不行啊,因为南方是火,甭管你几个木,一把火下来就全烧了。当时对此是没什么反应,也就是说说吧,我有时候似乎是外热内冷的,对于我当时激情的语气没什么念想,倒是这个段子记得清楚。我想他是不记得了吧。
我叫戴江涛,是乡下出身的,老家祖籍是在黄岩区富山乡畴路村,其实我对于我的老家完全不了解,就以前搓麻将的祠堂,也不知道这个说法对不对,估计完全是我胡扯的,我幻想中是这个地点听老一辈人说过,是什么落难的当官人逃到上山建立起来的。
这个幻想的老一辈不出所料是我的阿姨,而我得知的原因可能只是看了某张玻璃密封挂在木墙上的相框。
因为以前小时候除了学校之外大多说方言,这个畴字用黄岩方言话来说听上去就是牛,所以以为是牛路村,之所以会这样其实也是因为不好学,对什么东西都不感兴趣,只想让自己开心。值得初中可能,因为村子山下入口设立了个牌坊,上面写着名称那三个大字,老家名字的笔画才印在了我心里,虽然听到方言说的老家村名的时候我就从来没有过相信,只是质疑并且抱持着不在意不去了解的状态。
潜意识里应该是觉得反正方言说得来就行了,不过其实普通话也是念牛的,因为反正也不会有同学问,从小到大没任何人在意过,我就是顺理成章得不去了解。
记得上一次提到老家还是大前天因为一时大意QQ被盗导致好几年没联系的技校时期认识的好兄弟,他是真兄弟啊,被骗了三千,然后当晚九点半开着电量只有一半的电瓶车赶到现场,做了个笔录。
题外话,很久没这么倒霉过。
我出生在这个山村,正确得说应该是出生在医院,没有婴儿时期的记忆,但是小学的时候把挂在我床靠墙方向用钉子扎入木墙之中放了很多年的置物袋,看上去应该是买衣服感觉是适合放毛衣衫的服装店配送的。清洗得记得里面有两张照片,一张是毛发旺盛的爸爸和一直记得是长发的妈妈抱着婴儿的我,还有就是婴儿时期骑小三轮的我。
小时候有一时间看着非常伤心,但其实是自我感动,我想有一天他们离我而去死了怎么办,太令人悲伤了。
对于婴儿时期的记忆仅止于此,我印象很深的时候,就是小时候应该是有两到三年是完全住在爷爷奶奶家的。
当时的记忆几乎没有了,只记得整天在那宛如拜佛的地方才会有的屋顶蜿蜒曲线的老寨子之下转悠,这寨子在我初中的时候搬到小学的时候爸爸和村里人共同找出的一片空地展开大工程建设的新房子之后,就似乎被转出给其他人拆掉重建了。
我印象中是一段大概三十度锐角的十字路,不过在升入小学高年级的时候应该是村道设施改造給涂了层混泥土从此变成了平底。
从下走到上,边上是六十度以上的黄土坡,有别于山中几乎林立的竹子,那是一些树木和小细竹,我只记得我有一个下午是一直泡在哪里走上走下走来走去的,虽然也很多年但是对于我侧面的这些东西,我的印象一直都是形同对比大山般不起眼。
然后往上是上山的道路的话,就是左边茅坑,右边猪圈。
一直印象深刻小时候一次什么事情找奶奶,她就在左边的茅坑里面,我就在一小块地方来回渡步,总觉得有印象是十五分钟。当时记得比较深刻。
我没有那段时候吃饭的记忆,但是记得有一天奶奶递给我一颗糖吃,当时一天都是很开心的,然后晚上吃饭的时候没想到又有惊喜,从外面进来和奶奶说话的一个老奶奶又递给了我一颗糖。似乎是酸酸甜甜的那一种,有点类似那种比较常见的包装上没有话梅但尝起来很像话梅的酸糖。
无论是不是,这都是最好的糖。
记得当天应该是吃菜干配米面做的汤面。我记忆中后来没有这位老奶奶的身影,但是送糖的事情是一直记得。
两年前的下半年比较晚的时候参加了表姐的婚礼,当时吃饭的时候一个阿姨问候我,自我吐槽了一句我肯定是不认识她的,跟我说原来我当时住的时候有认识一个孩子,和我年纪相仿的,正是他家的孩子。
我和他非常要好,觉得是最铁的那一种,她说她记得有一次家里买了好东西,那孩子一把捧过来塞怀里,很凶得对她说,无论如何要和我分享。
当时听到这话的时候,我的表现是木讷的,显得并不怎么在意。
实在是没有记忆,但是也生出了新的记忆。她说的简单的事,在我脑海中画面感实在是强啊。
真好笑啊。
她跟我说了下那个孩子的名字,这个名字我印象里还挺玉树临风的。但是我没有记着,我当时只是表情淡定得赞叹道没想到有这种事,居然如此啊。
我当时听了一下之后只有第一时间记得名字,知道会忘却,但也没有继续问。
吃饭没什么意思。
我当时想,我把他忘记了,他是否还记得我呢。
这辈子的陌路人,但是是最铁的哥们儿。
除了吃糖果之外,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在家中第二层阁楼的第一间里面翻箱倒柜,那里我印象中就是小学开始每一年都会住的卧室,但是当时的印象感觉比后来空旷,可能因为是孩子的缘故,而且总觉得那一日太阳光照进来是更加亮的,一片金黄温暖。
忽然很神奇得我再找的时候,奶奶忽然在我身后出现,当时我似乎孩子的时候特别会发呆,没出现,所以奶奶忽然我注意到的出现对我来说是很神奇的事情,有点精彩的日常。
奶奶应该是叫了我一下,我一直奇怪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得看着她打开一个玻璃的柜子,从里面好像是拿出了一罐糖,她给了我能吃好几口的甜甜的零食。
大概从当时开始我喜欢上的零食。那是第一次,虽然可能只是记得这一次,这也是人生在世的启蒙了。
后来应该是奶奶下山了一次,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包膨化食品回来,后来的好几天我的记忆都在这个上了。
每天她抓一把给我,一直到吃光,我没有过吃光之后的记忆,但我小时候应该是想过吃光的。我只记得一次拿着手上一把在艳阳高照的环境下吃。之后的几天我唯一的记忆就是一开始的吃零食。
每天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