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正经的事业正在进行中。
单忒恣意抚摸着玉人的美腿,啧啧称赞,尽是调戏的情话。
直到叶倾媺“嘤咛”一声,漏出了羞耻的嗓音。
她本想强行忍耐,可惜没忍住。
“怎么回事,媺儿,你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呢。”单忒故作惊奇道。
“还不是怪你!”
叶倾媺锤了一下他,然后羞得把螓首埋在他的肩上。
小时候单忒会给她科普知识,说是练剑时、腾挪闪移、运动量过大,将会造成腿脚酸痛,堆积乳酸,所以要给她捏捏腿肉。
小萝莉任他摆布,还觉得挺好玩的,无邪欢笑。
但现在确是大不相同了。
温暖的感觉迅速升温,竟会变得如此火热,让她害怕。
叶倾媺暗道,自己算是付出此生的清白了吗?
但他对如今的她又是怎么想的?
只是义妹吗?
叶倾媺一边任他施为,一边幽幽问道:“忒哥哥,以后……我们会怎样呢?”
她终究触及了现实的问题。
“以后我们会破碎虚空,成为天人吧。”
“啊?”
“难道你没有这样的信心吗?”
“……三百年前,方有一位武圣破碎虚空呢。”
“所以事实摆在眼前,我们更应该坚信吧。”
“你的目标确是远大。”
其实小时候,叶倾媺已经听过了好几回他说以后要破碎虚空啥的,自信满满……
但她并没有如此明确的向上目标。
此时她还暗怪他转移了话题,心中失落。
“你觉得天人会如何看待人间世俗呢?”
“如何看?”
“大致是红尘滚滚,不若他一日赏花之闲情。当我们超脱于世后,也会摆脱人间诸多烦忧,获得逍遥自在。到那时,若有天女似寒梅,我当赏梅尽日抛……”
叶倾媺细细品味着他话中的意思,面露微笑,却又问道:“你怎知,天人会获得逍遥呢?”
“因为天那么高,我不信有人还会跳到我的头上,遮住我的眼,不让我看到你的音信。”
“嘻嘻,你在怪你爹吗?”
“还有你爹啊,他不会乐意见到我们还有瓜葛吧。”
其实单忒有所察觉了。
叶成岳从心理偏向上并不支持他们之间可能的恋情。要不然他就不是来确认他的态度,而是与他津津乐道叙旧了吧。
这时,却叶倾媺冷不防说道:“你其实有喜欢的人了……!”
“咳咳……”单忒大感尴尬。
不过他们之间是有一种默契的。
基于他们一起度过的两小无猜时光,重拾为美好的记忆,仿佛被裱入了特殊羁绊的相框。
如她当他是哥哥,那么他会视她为妹妹。彼此签下了协议,意味着他内心偏执于掌控她,让她属于自己。
——这是死妹控的真诚强欲。
单忒再次确认道:“媺儿,你当我是哥哥,对吗?”
“那你只当我是妹妹吗?”叶倾媺冷声道。
总觉得自己很吃亏是怎么回事,当妹妹的,就是要被哥哥大吃豆腐吗?叶倾媺摆起了架子。
而这么展露高冷的妹妹,让单忒更喜欢欺负她了。贼手游移,颇多作怪。
于是叶倾媺面红耳赤,只能软在他怀里。
单忒回应道:“当然了。”
“你对妹妹便是这样的吗?”叶倾媺若有所指道。
“你讨厌我对你这样吗?”
叶倾媺傲娇地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单忒发誓道:“相信我吧!总有一天,你只管貌美如花,我爱你横剑天下,谁也阻拦不了我们。”
叶倾媺为之动容,心下喜滋滋的,却又凛然要求道:“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以后千万别反悔,明白吗?”
单忒眼皮抽动,总觉得她是在内涵他可能出尔反尔。
就像她爹警告过他的一样。
单忒心说我少不得要给你一些颜色看看。于是上下其手,让叶倾媺羞恼中娇吟细喘。
虽说叶成岳也要求过他千万别反悔。
但他并没有回应。
不是他想着以后出尔反尔。
而是他已经是一个自然人了。
不会屈服于任何人的约束命令。
他的寻道之旅是一个摸索的过程,前路坎坷,也会另辟蹊径,稍作绕转。
而系于真心的情感算是他修炼的一种历程,也许最是艰难险阻,让人冲动,判断失误,或会百转千回呢。
就比如他对叶倾媺——
他错把以前对她的亲近当成了恋慕。
但他已然不缺倾慕之人了,乃至有所冲突。
所以他理智上不想让自己做错。
可是恍然大悟!她应是自己从小认作的义妹,他喜爱她,有着更为真挚的强欲。
——想要一个可以让他肆意侵占的妹妹。
然而这种性癖和离经叛道,定是违背世俗的。
所以他才会跟叶倾媺宣扬超脱之念。
若他足够强大,何惧人间荆棘蔓生。
正在单忒肆意捉弄人家时,叶倾媺欲拒还迎之余,却忽然提醒道:“有人来了。”
“是鱼狭吗?”单忒立马反应道。
“你怎知是他?”
“因为你对他很有好感吧。”
“我才没有!”
“好吧。我该走了。”
“什么!”叶倾媺表示震惊,感觉他就是个死渣男,玩完就跑!
单忒解释道:“我怕你爹打我啊。鱼狭能跑来,你爹不免会来吧。你是不是忘记了时间?”
——忘记了他们忍耐和容许的时间。
“我不会让爹打你的。”叶倾天真乐观道。
“嗯,我充分感受到了你的诚意。但你先顶在前面吧。我要猥琐发育一段时间。总有一天,我任他打,我坚决不还手都没事。”
叶倾媺莞尔嬉笑。
接着两人站了起来,单忒依旧揽着叶倾媺的细腰,面对面,和她鼻息交缠。
然后在她靓丽的额头上献予一吻。
“忒哥哥一点也不猥琐!我相信你。”叶倾媺抬眸羞然,为之鼓劲道。
“哈哈。那走吧,我送你去甲板上。”
“你想走陆路?”
“真聪明。”
单忒又亲了她一口。
然后带着她推门而出。
这客船真不能再呆下去了。
因为叶倾媺一回去,以叶成岳的敏锐程度,自然会一眼看出很多信息。
然后他就知道某人反悔了,必然冲过来削他一顿,并让他知难而退。
单忒只好战略性撤退了。
没办法,现在打不过对方,说什么都是枉然,真理掌握在拳头之下。
当两人来到甲板上时,一个英姿挺拔的人影也踏上了客船。
果然是那个鱼狭。
他看到叶倾媺风姿绰约依然、神清骨冷,几许红妆和鲜丽衣裳把她衬得艳冠天下,美绝人寰,不禁驻足欣赏,心旷神怡。
“你来做什么?”叶倾媺清冷道。
鱼狭回神,从容微笑道:“叶伯父让我代为传达,快些回去吧。船要走远了。”
“好吧。”叶倾媺漫不经心回道。
却对身边人投来了依恋的目光。
单忒道:“我们临渊城再见吧。”
“嗯。”叶倾媺心想只能如此了。
反正只是两三天的离别。
怎会有如隔三秋的谬言呢?
若听书中人胡说八道的话,岂不是要把她的心情引入歧途,徒增伤感。
鱼狭目光闪烁,但没有冒然多说什么。
他只是耐心静待着佳人留恋处,三月春光明媚。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啊。
他忽然又觉得很懊悔。
他为什么要告诉她,那句草率的挑拨之言。却让她,夜不能寐为谁,辗转反侧为谁……
直到叶倾媺率先离去。
鱼狭才挥散了抑郁之情,对单忒清朗道:“单兄又见面了,真没想到一两日之隔,你的精神风貌竟然大为不同,让人眼前一亮呢。”
单忒淡笑道:“鱼兄风采照人,只会让我黯然失色吧。”
“但不知为何,我在你面前毫不光彩,媺儿好像并不欢迎我过来吧。”鱼狭自嘲道。
这让单忒有些佩服他。
明明是一个身份矜贵的公子哥,实力远在他之上,却能风度翩翩与他闲聊,还能媲美他之谦逊。
这就有点难搞了。
需要我安慰他么?
“鱼兄不要多想,我把媺儿看做是义妹呢。”单忒道。
他之所以如此说,可谓发挥了猥琐发育之能事了。
他现在也打不过鱼狭呀。
但不想与他发生什么冲突。
只要他后来居上,总有一天敢把着义妹,示君心。
如果情场如战场,他当以奇制胜,这一计叫做暗度陈仓。
鱼狭果然被蒙骗了,精神一振道:“此话当真?”
“你该知道她叫我忒哥哥,不为了什么……就是小时候,我们算是兄妹关系。这一次相见,无非是一种叙旧罢了。”
“这样啊……媺儿看起来,对你甚是眷恋呀。”
鱼狭迟疑道。
“这说明我作为她的哥哥,相当称职吧。”
“哈哈,单兄真是风趣,不如我带你一起过去吧。那边是官船,以灵气阵法驱动,航速快了许多,也比较舒适一些。”鱼狭真心邀请道。
“不必了,我中间还要走陆路,另有事情。”单忒客气拒绝道。“对了,这是你的伊剑匣,我还给你吧。”
单忒把机关宝具从锦带(腰上装东西的,精致设计,实用且好看)里拿出来,直接递了过去。
“我正要跟单兄说如何补充伊剑匣剑气的方法呢,你先收着。”
鱼狭给他挡了回去。
“不,依靠外物,对我目前来说并非什么好事。我正在寻求突破先天,你懂吧。”单忒解释道。
又把伊剑匣决绝地递了过去。
看他不似客气,鱼狭深望了他一眼,赞叹道:“单兄不假于外物,志存高远,心性坚毅,让人十分佩服。那我就不影响你了。”
鱼狭终究收回了机关宝具。
即管是反杀和保命的底牌、且是价值连城之物,但单忒确实毫不留恋。
正因为明白它太厉害了,对之会产生一定依赖,实乃他武道大忌。
他诚心寻道,唯我!唯剑!唯快!
已经初步规划了自己的武道路线。
所以他当然很坚毅。
“告辞!”
“一路顺风!”
两人互道再见。
单忒一直望着人影踏风离去,消失不见。
他觉得鱼狭真是一个极好的清俊公子,比起君戏才好多了。
但这人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对倾慕之人极端在乎,心意偏狭。
单忒之所以不想与他产生冲突,就是能感应到在那一份平和风度下,隐藏着一股随时触发对情敌的致命攻击力。
有点可怕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