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良的家里,绘美刚陪着清良给她的母亲喂完饭。照顾母亲睡下以后,二人在清良的房间里呆坐着。
明天就是与伊吹千春公开对决的日子了。意料之中的,清良的剑技水平并没有在这两个月期间得到什么飞跃式的进步,明天的对决一定会输给伊吹千春。
沉默的气氛非常压抑。绘美听着滴答滴答的钟表指针声,感觉心脏要受不了了。
“清良,没关系的,明天的对决,放松点就好。伯母就由我来照顾吧。不过,这样就没有办法给你加油了呢。”
绘美的话无论怎么听起来都像是在强行安慰。
“绘美,既然你一直有在我家里布设监视法阵,为什么没能提早发现我妈妈身体的异样呢?”
清良的话听起来像是在责怪。
“并没有办法起到那样的作用……”绘美显得很委屈。
“绘美,监视法阵的效果是你成为玥女之后才开始发生作用的吧?”
清良问。
“这当然。是接受了玥石的祝福之后,我的能力才得到了大幅强化的。之前的我就和社会大众认知的巫女一样。”
绘美回答说。
“那么,我记得玥石的这种力量会对身体造成损害来着?”
清良继续问道。
“嗯。虽然具体的伤害目前只在武装JK类型的玥女身上体现明显,但是多少我们都会有的。”
绘美带着疑惑的眼神回答道。清良问这个做什么?
“那么,可能会引发一些奇奇怪怪的病症,或者加剧原本身体就不好的人的状况恶化,也是有可能的吧?”
清良的话中之义非常明显。是在指责绘美擅自在清良家设下的监测法阵可能造成了恶劣的后果。
“嗯?!这……”
绘美的嗓子一下子哽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实际上,这种程度的监测法阵之前只是开玩笑般的、带着些许坏心眼设立的,直到柊红叶明确表现出对清良成为玥女的希冀,才真正投入使用。
但是如清良所猜测的那样,绘美也不能确认这东西是不是百分之百对普通人无害的。
“至少,从现在开始把这些东西撤掉吧。好吗?”
清良虽然是平静的语气,但是绘美被重大的自责心和愧疚心所驱使,一言不发地起身,到外面的房间和院子里去回收什么东西。清良默默地把房门掩上了。
过了一会儿,绘美并没有重新进门,而只是轻轻敲了敲门板,轻声说:
“已经处理好了。对不起,清良。明天的对决,加油哦。我会努力帮助你的。”
“明天,你绝对不许靠近比赛的现场。只要看到你,我都会想起这件事的。”
清良说出了冰冷的话。
“嗯,好,我会遵守诺言,只是安心在这里照顾伯母。啊,我今天晚上就不留在这里了,明天,你出发以后,我会过来的。”
绘美的脚步声远去后,清良推开虚掩的门,院子里当然不见绘美的身影。也许是心理作用,知道了绘美确实解除掉监测法阵之后,清良感觉现在的房子格外寂静。
“对不起,绘美,并没有真的因为这个责怪你。而且,我现在要做一件更加辜负你的事情了。”
清良喃喃地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天柊红叶给的玥石碎片。另外,还有偷偷和伊吹优月要的一枚子弹。
她索性一只手握着一样,一齐贴在自己的胸前。
“拜托了,玥石,让我拥有拯救妈妈的力量,无论是变成魔法少女,还是别的什么,就算不能直接治好她,也让我在明天的比赛中赢过伊吹千春吧!”
这份真诚的祈祷,当然没有传进望月绘美的耳中。诡异的金光在清良胸前闪耀,仿佛能够射穿她的身体。她的肉体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变化,但是心灵已经知道了那股奇妙力量的用法。
第二天,清良站在了公开对决的赛场上。对面是已经交手过无数次的伊吹千春,旁边是手执小旗,神情严肃的裁判官,台下则是诸多有名剑道道场的家主或者继承人,还有为数众多的观众、媒体记者和电视台的摄影机。
毕竟,这场对决也是为玥市盂兰盆节盛典开幕仪式增光添彩的一大点缀。
“本次对决,是玥市剑道流派最强的樱坂家继承人,樱坂清良,与伊吹道场的继承人、伊吹千春之间的首次公开正式较量。本次决斗的结果,或将决定伊吹道场能否进驻玥市,打破数十年来樱坂道场独占一方的格局!”
“有传言说,今日的两位选手之前其实已经多次交过手,而且实力相差非常悬殊!但是我们看,台上的二位都神情平静,成竹在胸,这究竟是已经自感天命的无奈,还是对之前传言的回击,只能让最终的结果来说话了,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电视台记者叽叽喳喳地念着解说词,用夸张的形容和表情,引起观众的注意。
裁判举出手势,示意对决双方比试正式开始,台下顷刻变得安静,众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台上的双方,而樱坂清良和伊吹千春的眼瞳中,从这一刻开始将只有对手和自己手中的竹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