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惊愕和惶恐,呼吸变得急促。我颤着身子,想要问些什么,但嗓子却像是被卡住,只憋出来一句“不知道”,过后只是沉默,绕过她,到了沙发上。
她就进了厨房……我坐到沙发上,不知道可以说什么,或者想什么。脑袋再次发昏,各种事情杂糅在一起,就像和在了一起的橡皮泥,在现实里是看着难受,我是脑子里想得难受,关键你又没办法把它分开。
“这都是些什么啊……”鼻头又是一酸,便仰头,拿手抹了一下,大喘了几口气。就只是坐着,没把电视打开,脑里不知想了些什么,想着想着,她就叫我去吃饭了。
再次麻木地起身,机械似的坐上椅子,没洗手直接拿起筷子就开吃。刨了几口,她再次问:“辉,你,你是怎么想的……”
我的动作一顿,又继续刨起来。很快吃完,她在我吃的过程里没说话,但也没离开桌子,应该是在等我的一个回答……
望着空碗,我叹了口气,又深呼吸了几口,说到:“可能,不去吗?……”
她只是沉默,饭桌上面一阵寂静。有那么会儿,她开口:“辉,你……你应该……还是要去一趟医院……”
我也沉默,说一句“下桌了”就离开了餐桌。回到我的卧室,再次躺到床上,用被子捂了一会儿脑袋,又翻身看向天花板。
不知道该干嘛……心中是一种惶恐,让我的背部也在跟着发凉,而脑袋里,“空”,和“复杂”两种状态齐头并进,占满了整个大脑,是想也想不到什么,又无法控制地去想。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又是这个问题,又是毫无理由,又是不知答案。
又想哭……手遮住眼,又有了湿润的感觉。全身心地累,她的声音又响起:“辉……”
她没有过多的话,我踌躇许久,“嗯”了一声,说:“我知道了。去,肯定要去……”
宛如一种莫名的勇气占据了大脑,但一说完鼻头却无法控制地发酸,便再度翻身,用被子狠狠地贴紧脸,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
原本,那一腔勇气让我做出了那样的决定,但是却告诉我说要“等一阵”,便在这个过程中将我的“勇气”消耗殆尽,到了医院,心中只剩下了惶恐。
穿着蓝白色条纹的衣服躺在手术床上,心中忐忑不安。一个四天前的那个医生跟我妈说了几句,又到了我的跟前:“嗯……你好像很害怕……”
发呆发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她是在跟我说话摇摇头,说到:“不知道,不清楚,形容不上来,感觉身体在旋转,很晕,也很慌。”
她抿了下嘴,说到:“没事,静下心来,这没什么可怕的,你可是……”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快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住了嘴。
顿了一会儿,她继续说:“孩子,不管怎么样,你不用那么慌……如果你觉得可以,就可以开始了。”
“由我决定开始吗……”如同执剑人一般,但威慑对象却是自己。不想进去,但事已至此,我还是点了个头。
我就这样被推进了手术室。
…………
说起来,这已经是我此生第二次进手术室了平,但周围的一切仍让我感到好奇――这样也算是冲淡了一点我的恐慌感。她们把我推到了一个圆环状大概是无影灯的下面,就去准备什么东西去了。随着她们的动作,我的心也在跳得越来越快,恐慌又如暴雨前的乌云般笼上心头,且一直在加重。终是受不了,我问到:“医生,医生?”
一个拿着手术刀的医生听到了我的声音,转过头,问到:“怎么了吗?”
看了眼正反射着寒光的手术刀,吞了一口唾沫,惊恐般问到:“你,你们有,做这个的……经,经验吗?……”
“噗!”她貌似听到了什么笑话,说到:“你说我是做什么工作的?”我也发觉了我这个问题的没必要,但她这句话也没让我放多少心――但到底人家是做这个的,虽然她没给我举出什么实际性的例子,也只能相信她。
心里还是忐忑,便再次问到:“能,先给我麻醉之后再做手术吗?”
“哈哈!你这也有意思,我们怎么可能不给你麻醉就手术呢?”
“不,不……我的意思是,能不能,等我完全睡着了再开始啊……”
“嗯……”她便找了其他几个医生说了几句,给我回了个“行”。
我便将目光看向头顶的这个无影灯,看着它,只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无助?的确,自己目前是这个心理,也是这个处境。过了一会儿,一个医生问我到:“好了吗?”
点头。她便打我一针,很快眼皮就开始沉,就睡了过去。
………………
缓缓地睁眼,又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脑袋混混沉沉地想要坐起来,确是一瞬间,一股巨大的痛楚连带着酸楚,还有一股撕裂感,再加上一个异物的感觉从那不可描述的部位传过来,使我脑袋瞬间清醒,倒吸一口凉气,立刻停止了动作。
“啊嘶……”想要侧卧一下双夹紧腿,但却有个异物让我无法做出这样的举动,只能手攥紧被子,不住地呻吟。
等了那么久,那股别样的感觉逐渐减小了点,不至于让我继续“呵嘶呵嘶”。头上渗出了汗,我大喘了几口气,双腿逐渐放松,这时才渐渐发觉到了双腿间的不可描述的东西。我的大脑在意识到的这一刻好像突然死机,变得空白,也不叫被吓到了还是怎的,就是突然进入了“神游”的状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那么久,我才如梦初醒地反应过来,怀着忐忑不定的心情,我闭着眼轻轻将棉被抬起一条缝,微微睁了一下。
我无法描述看到那些东西时的感受,不只是因为叫不出名字,更多的是我大脑里的情绪碰撞,各种情感在我心里爆炸,再伴随着**的异样――
被单从我手中滑落,艰难地抬头再次望向天花板,心中再度升起一种不真实感。想再次看一眼确认一下,但手却变得无力,动作包括周围的一切陷入静止,只有下体的异样告诉我,这是事实。
我后悔了,而且是“悔恨”。后悔于为什么自己不坚守自己的立场,要来这个狗医院;也恨,恨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个决定……
周围说有东西包括自己全被恨了一遍,没一个东西保住了自己的父母。这时,鼻头再一酸,眼泪如潮水般不受控制地流下……不,不就少了个东西……少个东西,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啊……
那次,是我初中哭得第二凶的一次,我妈和那个医生很快进来,但又很快退了出去。哭了很久,难得的大哭。哭完后就不受控制地睡了过去,在梦里,我又经历了一遍小时候做的一次手术,醒来又想哭――知道我想到什么了吗?
白[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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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有小剧场,我问一下,我是一周写完就发呢,还是写一周连发几章呢?各位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