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才知道那东西是排尿用的,具体点的,就不多说了。
这个东西带给我的感受很奇怪,比当时[割]之后还要一言难尽……术后的这几天基本上大同小异,都只是睡了吃,吃了睡,再穿插几回不好描述的拉撒――不难熬,感觉瞬间就过去了,就是那种……身体不是自己的了的感觉,就觉得,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郁闷,再加上悲伤。就这样过了不知道十几还是二十几天,一个医生来到我这儿,问:“应该差不多了……那个,小朋友,你做了手术之后没有什么不适吧?”
“嗯……”
“没事的话……就可以去把那些东西拆了。”
“?”
…………
又是在我妈的陪同下,又是同样的一群医生,又是同一个手术室,过一遍流程,便出来了――同样的,又少了些东西。
拆的过程吧……不好形容,就是感觉到在[摸]啊[割]啊[扯]啊……算了,我还是不说了。又睡了那么久,终于又从床上起来了。
醒了的第一件事仍是发呆。发了那么久,我逐渐意识到,自己现在,可能,大概,的确,应该,已经是个女的了。
“……”又想哭,便把头埋进了被子里,想侧个身,刚一动,一种酸痛的感觉又从那个部位之间袭来,不由自主地双腿一夹,但这一夹,一股更大的酸痛又涌来,最后便只能以“大”的形状――呃,也不对,没叉那么开……反正就那么个姿态艰难地躺在病床上,但还是会忍不住地想把双腿并拢,只能靠用手掐大腿勉强与之对抗。
就这样掐着掐着,那股感觉才逐渐退了点,让我得以喘一口气。这时候病房的门打开,我妈走了进来,她小心似的关上门,又轻轻走过来,摇我一下,问:“辉,辉?起来了吗?”
我摇头:“没有。”
她呼了口气,把一个袋子提起来,问:“饿了吗?说起来,你今早也没吃什么……”
我想想,便开始小心翼翼地起身,但期间还是不小心磕到一下,使我不得倒吸一口凉气。好不容易艰难地坐起来,接过袋子一看:
“怎么还是粥啊?”
撇撇嘴,把袋子递给她,扭过头:“我想吃点干的。”
“医生说,多吃点流食对你有好处点……”这时她的电话响起,她就起身走到门外。过了一会儿,回来收拾了些东西,跟我说:“辉,我有点事,要去忙……这粥,你不吃我就带走吧,要留着吗?”
“……还是留着吧。”
吃过,又无事可做便躺床上发呆。发着发着,就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我从床上猛地惊醒,不详的感觉笼上心头,我好像明白了吃流食的原因――
我,好像,想……上厕所。
“完了完了……”我的脚下仿佛踩了一颗地雷,一动也不敢动。时间在我头上渗出的汗流下的过程中一分一秒地过去,可让我没想到的是,现在的我[憋]起来,竟是异常地难受……更难受的是,我的那个位置,竟然隐隐有了一股痛感……
“妈的……”现在的我,躺也不是,起来也不是,但那所谓的“尊严”或者说是“脸”,在告诉我“去厕所”。
思来想去,牙关像是要咬合在一起,最后只能强忍着那股酸楚感,扶着墙一步一步,在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下,看到了眼前的马桶。
原本,脑里应该会就进行严重的思想斗争,但我的本能,和那股酸楚,再加上我额头上的汗,再一咬牙,还是坐了上去――
知道吗,人的崩溃往往很突然,――问我为什么?
知道[嘘]不出来,又在里面[痛]是什么感觉吗?
那一刻,泪再一次涌出,我只感觉,天塌了。
你这狗日的世界,我[艹]你妈,给老子毁灭吧!……
或者你让我直接死了吧,真的,活着没意思,求你了……
――――――――
[小剧场]
:嗯,今天过得怎么样?……即使我觉得我很了解你,但,还是不会找话题聊
:嗯……要不分享一下我自己的?你要听吗?
:我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可能,还是我太傻了,急了,害怕你就这么……被,别人给……怎么形容呢,“拐走”?
:不,你聪明,用这个词不合适……唉,还是后悔,要是没有给你说该多好?我好歹,看见你还能主动打招呼
:算了,你当这是我毫无意义的臆想吧,祝你,过得开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