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兮——重庆·山城
鸽子向往自由,飞过祖国大好河山,不到一天的时间,我来到了重庆。
我并不了解这个城市,也对其不是很向往,只在网上看过一些评价,有“魔幻”之称。
以前在网上看,旅行分两种,一种是拍拍拍,人挤人,到了一个景点后,拍一张照片。好似就可以说明:“我到底一游”作为纪念。另一种是心里抱有某种信仰,怀着朝圣的心情,去看看电影或者小说里提到的地名,看到城市中某个略有耳闻的历史人物,对着某张老旧的椅子惊喜地说:“嘿!这就是XXX当年坐过的!”于是坐下来继续拍拍拍。
不可否认,拍照留念是每个人旅行都想做的事情,以此证明我来过。
我也不能免俗,但摄影水平并不高,读书的时候,有门摄影课,老师拿来一台大相机,下面有个硕大的架子,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们小心。这玩意很贵,我是知道的,所以也没敢碰,就看到别的同学,用眼睛看着喵着那个小孔,不知道那个镜头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现在想来,也就听到了老师一点简单的摄影技巧,那天来重庆,天气蒙蒙的小雨,拍的最多的是一只在寺里的小猫,背景是:“抽签十元,免费解签”。
我不是很喜欢拍照,而从我眼里看的重庆,确实和我所见的南方城市有种奇特的异样感。我曾以为南方城市,远处是山,山高水长,道路崎岖。而重庆则是,远处是山,近处也是山,山上是摩天大楼,就像是有人用画笔一涂抹,楼就起来了。
诡异的建筑群,形成一座又一座的小城市,被山与山环绕、切割。那种感觉,就像是你眼前就是《进击的巨人》里的那堵高墙,这是我联想出来的感觉,山的后面是城市,重庆真大,一块块区域被山隔离包围,看地图中心有渝北区、南岸区、大渡口区、巴南区许许多多。
包子说,有些区他以前从没来过,对于他,其他区域重庆也像是一座全新的城市。
我恍然大悟。
重庆的轻轨发达,列车穿城而过,虽然是山城,但交通方便,来往自由。而我想在其他地方,到另一个距离,得坐上巴士车,慢悠悠地走两个小时,以至于让我感觉这个世界想去另一个地方的阻隔很大。在南方,一个小城和另一个小城,相距不过几十公里,口音几乎要变得听不出来。
我想距离并不是指路有多遥远,而是你和它的连接够不够近,我相信对于上海来说,它和纽约、巴黎的距离,是比离它不过几百公里外的一座无名小镇要近的。
本来打算要去上海,但我另一位很好的朋友说,他要工作,并没有时间。而他只是在上海市的一个小郊区里,做真实的社畜,每天按时上班,从没去过上海市里。于是想去上海的愿望,也不了了之了。
我曾经心里的圣地只有一处,那就是秋叶原,可以让我毫无理由的向往。每个人宅男的梦想,也不过如此,去秋叶原看看那里到底有多好。是否和动画里一样。
后来,我从谷歌地图上看,秋叶原好像宅气息也并不那么浓厚,只是一条普通的小街,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地方。唯一有影响的是,一块屏幕广告板上,09年的时候还是放着什么电子器的广告,后来渐渐放新番的广告了,我还看到了魔法少女小圆,真是文化带来的改变啊。
说回重庆,我刚到重庆时,自信的用导航地图找轻轨站,导航显示沿着大道走,要走19分钟,我表示质疑,觉得不可能会把轻轨站做到离火车站那么远的地方,于是向老大爷问路,才得知要走地下通道。
在重庆只有问路技能是有用的,导航基本坑了,信不得。这里是山城,远处是山,近处也是山,隧道重重,坐车坐着经常眼前一黑是常事。
我走入地下通道,来找包子,他在轻轨站接我。
包子是我来重庆的原因,后来觉得这个选择太正确了,如果没有他做本地导游,我恐怕已经迷失到这座城市当中。
我旅行并不看目的,只是看朋友。旅途中和谁在一起,是件很重要的事情,不然身处美景,却无人倾诉,那不是一件特别寂寞的事情么。就感叹一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也就随风去了。又或者,你能拍下这张照片,配上一段话,放到空间里,得到几个赞。
我不是很喜欢这种“到此一游”式的旅行。我喜欢看到人,形形色色的人,包子是个有趣的人。
首先他正如他自己所说,他很帅。面容不是常见的汉族脸型,看到他你不会想到什么市井小民的样子,而他也是一个艺术生,听说三次有机会出道,可惜害怕潜规则,想来以后在什么圈,必有一番事业。如果非要形容,可能像维吾尔族,虽然我并没有见过维吾尔族,但这是空间里的评价,也许确实和许多人有点不同呢。
他是我第一个,能在KTV里,唱出契合伴奏的人,误以为可能是原唱,我不懂唱功,但确实太赞,不出道真是可惜,何况他还会萝莉音——
再说重庆地下通道的奥秘,包子刚刚从手机上发信息过来跟我说,“附近有重庆著名的网红大扶梯”。
我扭过脸就看到了,两块钱一次。原来直接上大扶梯就能到轻轨站,那真是特别高,节省19分钟的路程,大概要坐两三分左右?可能是五分钟,我不能免俗地拍了一下,感受不是特别长的时候。我在网上看到过,预期可能要站十几分钟,比预期的短,但扶梯之长,也是前看不见头,后看不见尾。
但老实说,坐扶梯并不算什么新奇的体验。轻轨也和地铁差不多。但是周围复杂的环境,像是对刚来这座城市的我立了一个下马威,因为你一不问路,马上就迷路,走着这样一座山城里,真的是很怀疑自己的方向感。
不过在对于重庆的风景,和其他繁华城市的观感似乎也差不多。
一个商圈,周围各种好玩的地方,围绕商圈各种人,店铺。而一般人出去玩,十有八九就来到商圈,最上层一个电影院,下面是美食层,再下面卖昂贵的衣服,再下面是超市,一楼又是各种灯光商店。大同小异,似乎到那座城市都是一样的大楼、广场,卖一样的品牌,如同全世界的肯德基可能都是那个味道。
鸡总是鸡的味道,城市商圈也是商圈的气氛,电影院一定有爆米花的味道,似乎到那座城市,也不过就是这样体验了,大概能玩的地方,也就这些了。说不上高档,大众差不多都能消费的起。
我所还能记得的是,在深圳的一次旅行,大约是世界之窗旁边的一家商城,一家西服店,标价五位数到六位数。我当时被以为自己看错了,数了两遍。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把六位数的东西,放在柜台上,当然不止这家西服店,别的店几乎都是昂贵到极致的价格,至少我肯定是买不起的。
而重庆也有这样的地方,那大概到了晚上,包子带我看重庆的夜景,当时下着细细的小雨,天色灰蒙蒙的,因为刚刚吃完重庆火锅,急急刚来,天还没黑,所以到处逛了逛。看到一家金碧辉煌的大楼,真是金碧辉煌,另一家是纯黑色的酒店,我不确定是不是,但如果是,在网上看报价,也许要2000元一晚。
不远处也是一座商城,我被“分子料理”的海报所吸引,走了进去。里面几乎没有人,但可以看出和普通的百货商楼不同的感觉,这里显然更高档,让我联想到深圳的那家,想来旁边那座金碧辉煌的酒店,隔壁的商城不会太廉价,于是体验了一番——它的免费空调。
其中看到了“立体重庆”的展览画,可惜来的不是时候,晚上关闭了,但也拍了一些照片。美极了,感觉那些摄像机照片下的重庆,才是外面人所看到的重庆,我就算站在那座金碧辉煌的大楼眼前,亲眼所见,也实在没看到它的美丽,但照片上的夜景确实很美。
我不禁想,到底什么样子的才是真正的重庆呢?是照片里的奢华美丽?还是我和包子吃的重庆火锅?
后来我和包子坐长江索桥,他告诉我,不能在另一边坐,那边排队很长,因为那边是主城区,而我们是从另一面,有金碧辉煌大楼,周围的公园别墅的地方,坐上去的。这里没有排队,因为人不多。
这算是阶级吗?似乎也不能这么想,这好像和重庆无关,有钱人能体验的,本来也就和在普通人体验到世界是不一样的。
完整的重庆是什么样子,就算是一个当地的重庆人,也不能全部体验到吧。对于整个世界,也是这个样子的。
在长江边上,有很多小酒吧,一路都是,挂着各国的国旗,因为世界杯正在办。包子说,在晚上这里会放的大屏幕,每个人都喝着酒,在酒吧里看世界杯,然后大声叫好。
我不喝酒、不抽烟、不赌球。也不看世界杯,我和包子在重庆里走,吃着重庆火锅。
火锅是我最期待了,但也只敢点微辣,哦不对,是微微辣。包子说,这是照顾外地人的。如果我小四岁,可能会虎吼一句,要中等辣!如今不知道怎么,变怂了,本来还想要一份鸳鸯锅。
但我发现,在重庆和四川,到处都是在鄙视鸳鸯锅,我在一家火锅店的招牌上看到:“我们不做鸳鸯锅!”可见他们对鸳鸯锅简直有种深恶痛绝,和莫名的鄙视。这让我觉得,还是得试试不是鸳鸯锅的火锅……好吧,我以前都是吃鸳鸯锅的。
服务员小姐姐说:“鸳鸯锅没有味道。”还像是非常轻蔑地笑了一声。
于是我接受了挑战,如果说重庆火锅的话,刚开始确实不辣,和我们这的火锅差别也挺大,他们端上一口大锅,锅里全身辣子和花椒,还没尝就能闻出辣味,这只是微微辣。
而火锅煮到后面越煮越辣,当然这种微微辣,我也差不多能吃。但是不知道有一样配菜,包子点的。是牛肉,但是外面好像裹着辣椒粉,这个一下锅,我立刻体会到了重庆人民对辣椒的喜爱,不敢言战。配上解辣的豆奶后,说是重庆吃火锅的标配,但依然解不了这个牛肉的辣。
想来,我不作死去点极辣的火锅底料还是很正确的。
这是晚餐。
中午是吃的女仆日料厅,我看到一个小本本,上面捕捉到了一些信息量大概是讲,女仆很萌,菜很难吃。然后老板解释,“主人,我们女仆会继续努力的,请谅解。”云云。
从端上来的菜品看来,这实在像是敷衍,价格极贵,而有一样菜品居然是,一块肉配上一个特别酸的橙片,味道难以形容,一般的东西难吃,可能是苦或者涩,也可能是淡然无味。这道菜,是明明把两个分开吃还不错的菜合在一起,然吃下去,那种难吃的感觉立马从牙齿里涌出。
也许是我不会吃,但每样菜品几乎没有诚意,最好吃的是一个炸圈,但炸的东西是不太需要厨艺的,但凡一些东西炸一炸,也不会太难吃。
我是不喜欢中国的日料店,十有九坑,还有一个是巨坑。
我看过一些日料视频,感觉做工精致,吃法讲究,具有仪式感,这可能和日本人的严谨有关。但中国的日料店,却并没有把每一份材料做到精致,然后组合起来达成的美味。
而这家女仆日料店实在敷衍……唉,不过女仆店,最重要的女仆嘛。
但并不女仆也并不元气呢,和普通服务生差不多,大多是是兼职吧,也不会日语,感受不到宅文化。只有老板,可能还算了解。
可惜老板是个大叔,也许是兴趣使然开了家日料店?但料理太过难吃,地点也极为难找。总之是颇为失望的。
吃喝玩乐的事情,差不多也就这些了,我呆的时间并不长,也没有看到重庆的全部面貌,这大约只是一份记录,如同其他人用照片拍下重庆,而我用文字。
我想去更多的地方,看看更大的世界。
让我有想看世界和旅行的想法,是我重新看韩寒的电影《后会无期》。
马浩汉说:“他啊,从小投身于教育事业。读万卷书,行三里路。”
那个骑摩托车环游中国的旅行客对江河说:“小伙子,你也该多出来走走的。”
江河说:“但是我的世界观和你不一样。”
旅行客说:“你连世界都没有观过?哪来世界观啊?”
我和包子聊了很多,有说他的小青梅(炫耀),还有他的老师,但涉及隐私,我不能说出来,我也不喜欢太八卦了。不过都是精彩极了的故事,人生比电影可精彩多了。他喜欢看“大冰”的书,还跟我讲了其中一段故事,一边吃烧烤,一边聊天,惬意极了。唯独遗憾的是,阔落不冰。
重庆对我而言,意义并不在它是什么城市,或者山城。只在于,在城中,有一个朋友在哪里,他备好了酒和故事等着你来,告诉你这座城里的文化,和只属于他的故事与人生。
天青色烟雨,而我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