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几天,逍昀凝忙着罡硕的事和私下查探学校和杀手组织关系的事就把在西北区的学生给忘了,本来以为那边只是普通的大户人家的遗产争夺战,结果当希如和他汇报时,逍昀凝才感觉到事情越发失控,但是这边的案子还没找到个头绪,那边的事他又怎么顾得上,逍昀凝本打算再从学校里派一批人去协助,但是如果正巧把有问题的人安排到那群学生身边,那不是更加恶化了问题吗,一时间逍昀凝不知如何解决。
通讯器的一头,希如在等待逍老师的下一步指示,而这一头的逍昀凝也在思考如何解决,这时清幽和祈穰排查完,正准备回房间的两人恰好见到在房门外给逍老师报告情况的希如,祈穰当即意识到目前的情况,于是礼貌地询问希如可以让他和逍老师说几句吗?希如示意可以,然后把通讯器递给了祈穰。
“逍老师,现在庭外这边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但是我们现在已经有些头绪了,老师应该还在忙罡硕同学的事吧,那就请您专心为我们的同学主持公道吧,这里由羚师兄和希如师姐带着我们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听到祈穰这么说,希如本是想拿会通讯器,然后向老师申请再调派入手来进行协助的,但是却被一边的清幽制止了,清幽拉过希如,小声地讲:“希如姐,相信祈穰吧,他脑子好使的,他既然敢和逍老师夸下海口说我们自己可以解决问题,那就先这样吧,再有如果老师抽得开身,怎么可能不及时赶回来。好了,放心吧,万事有祈穰担着呢。”
“可……这事情已经……”希如有些不解,不过看到祈穰一脸轻松的和逍老师沟通的样子,她也就不再多说了。
祈穰和逍老师说完后就把通讯器递回给了希如,还向希如师姐表示了感谢,希如接过后迅速的把通讯器揣回了外衣兜里,黑色的棉布质外套在希如身上更承托出一种凛冽之气,希如紧紧盯着祈穰,本来打算问些什么,但是再叹了口气后,换了神色,并且告诫清幽和祈穰赶紧去休息,明天会有很多事情要忙,然后带上准备好的要给羚的外套就离开了。
“师姐开始觉得你不对劲了哟~你最近真不收敛,不怕组织看不下去然后发个死令状要你的命吗?”
“不会的,现在上头没空管我们的事,要忙着应付凛翼的老师们。”
“你觉得有用吗?把拓源私下接收,还骗他,然后故意挑起凛翼内部的问题,要他们进行自查,你要用这种方式毁掉组织,我是无所谓,但是这点伎俩你自己应该清楚,不够的。”
祈穰笑了笑,微微偏头看着清幽,轻声说:“没关系,我不过是步小棋,棋手在棋盘之外,清幽你,难道不比我清楚吗?”叫清幽名字的时候祈穰还浅笑着偏头看了一眼清幽,明显有种了如指掌的意味。
“哈哈哈,哎呀~祈穰大人又开始激我了,好了好了,我不是对手,总之,你怎么安排,我怎么干,那么接下来曷的事怎么说?”
“如果有机会,你去处置他,就这样。”
两人而后没在说什么就各自回房间了,祈穰回去后见曜彦辰没在就知道他应该还和拓源待在一起,他又开始把玩着那个小黑猫挂饰,满眼都是悲伤,“白泽守,你知道吗?我又回到西北区了,你说害死你的人是不是今晚的某个凶手啊。”
就在这时,曜彦辰回到了房间,他身上也粘到了一些血迹,可能是在拖拓源回房间的时候蹭到的,看曜彦辰一脸忧郁的样子,祈穰就知道拓源的情况可能也还不太好。
祈穰进了洗手间,带出一条湿毛巾给了曜彦辰,示意曜彦辰擦擦脸上的血迹。
“去洗澡吧,然后去休息休息,我去看看拓源。”说着祈穰就起身向房门外走去,这时曜彦辰拉住了祈穰的手腕,有些不知如何开口,然后拉住祈穰的手滑落了下去,曜彦辰低着头,一只手捏得湿毛巾滴水,并且沉闷地说:“拓源没受伤,但是脸色特别不好,我刚刚一直试图和他讲些什么,但是没用,他好像被抽走魂一样,我挺担心他的,但是我帮不了他。”
祈穰轻轻地拍了拍曜彦辰的肩膀,然后说:“总想着安慰的人,如果连自己都不安慰不了,那怎么行呢?不要总把事情揽自己身上,这话我是对你们两个人说的。”
听到祈穰这些话曜彦辰低着头想了好久,甚至没意识到祈穰已经出了房间,他拿着的湿毛巾已经没有再滴水了,他立马去洗澡,边洗着边想着。
祈穰一直敲着拓源的房间里门,但是里面一直没有动静,于是祈穰拿出自己的解码器对电子锁进行了破解,进门后祈穰就先表达了歉意,他房间里没有开灯,祈穰想了想,也没有把灯打开,在靠近窗边的床铺上缩着一团被褥,祈穰慢慢走过去坐在了床边。
起初,房间里还是沉默,但是随着那团被褥扭动了几下后,从里面传来低沉的声音:“喂,岳老先生怎么样了?”
“还好,你呢?现在还后怕吗?”
“我才不是怕!我、我只是还没适应过来,反正,先不说这个,我问你,你是不是为了让逍老师离开着,所以才把罡硕的尸体运到着的?”拓源裹着被子坐了起来,眼神直勾勾的瞪着祈穰问到。
祈穰扭头笑了笑,说:“差不多,看来拓源不是因为今晚的事情吓得才一言不发,原来是在想这些事情呀,真好呢,说明拓源还有精神,有精神是好事。”
“啧,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这么虚伪呢,算了,反正我不在乎,我还想问今晚的枪击事件你了解了多少,这肯定不是组织的人干的,不然岳老先生应该没命了,对吧?”
“对,但是目前我了解的情况也不多,可以说现在可以确定卷进这件事的不止我们组织,起码有三伙人在这次的博弈里。”
你说的‘我们的组织’是指刹罗这个组织,还是你的组织?”
祈穰微微眯起了眼睛,有些惊奇又有些惊喜,“哦~有什么不一样吗?”
“你既然称我爸一声前辈,那么就应该知道我对刹罗有一定的了解,到目前为止,我都没有进入组织任何程序,你口头的什么实习我也没听过,你根本是骗我吧。”
“是。”
“什么!”拓源从被子里钻出来,差点没狠狠地打了祈穰,但是他冷静下来,尽可能平静地问:“那、那你是要干什么?到目前为止所有事,你做这些有什么意义?”
祈穰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那种平静像是死水,没有波澜也没什么可以激起死水的波澜。
“大概是为了找个人把一些东西接着传递下去吧,就比如,不要让自己在牺牲和失去里学会什么。”
“什么意思?”
“就是我在失去中学到的我可以告诉你,所以拓源,你不能再用失去重要的东西学会我学会的一些道理了。”
“听不懂!总感觉你这次来说些话,就像历经沧桑,要准备交代后事一样。”
“或许吧。”
祈穰在回答这三个字的时候很轻松,就像是早就失去所有活着的念头一样,这时拓源一把抓住祈穰的袖子,然后用有些恶狠狠地语气指着祈穰说到:“狗屁!你这个家伙耍了我这么久,藏了那么多事,你不知道害死过多少人,别想着能随随便便死掉,听清楚,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都不能轻视自己的命,你得活着,活着给所有人交代!”
听到这些话的祈穰竟然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后,开始哈哈地笑出了声,那可能是白泽守死后祈穰笑的最像孩子的时候,而拓源一时间也不知所措起来。
“诶,喂,你、你够了啊,我就是一下子气火攻心,然后,就是……”
“不不不,不必要解释的,我真的很开心能听到这些,谢谢你啊,拓源,真的。”祈穰露出温柔的笑容,不同与以往用来伪装的笑,那时候祈穰发出的是内心的笑声。
接下来,祈穰和拓源就目前的情况进行了一些分析,不过万事的打算还得明天等岳家的大小姐和两位少爷回到庭外别墅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