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杨安星起床看着窗外的昏暗天空吐出了一口浊气。
回想起昨天有开着警车据说是叫警察的一群人来到这个偏远地区的小山村里,调查了附近的一个地墓,好像还是历史上的一位名人的。
之后的事情就热闹了,杨安星不懂,但来了很多人。不仅是她目不暇接,就连大人们都围在警戒线前看的眼花缭乱。
村子里的人们众说纷纭,老人们天天坐在各个大树下讨论,有人说死了几个盗墓的,还有人说这个墓是明朝的,还有各种人说是什么刘姓大族的墓。
嗯,这应该不会吧……谁家刘姓大族来这穷山僻壤的地方安葬来?倒是明朝的墓人们信的多一些。
不过……这和杨安星有什么关系呢。她自己坠入湖里,泱泱华夏数千年,不一定有人还能记得有自己这么一个名不经传的人呢?估计尸体早在湖底被鱼分食完了吧?或者也腐烂的连渣都不剩了。
摇了摇头,回到现在。
想那凄惨的事情做什么,早起洗洗准备割割草、放放牛吧,眼前的故事还要继续呢。
小心翼翼的起床穿衣,准备好下楼前习惯性的看向五姐杨安宁,发现她亮着双眼盯着自己后,尴尬的挠挠头并双手合十小声说了句抱歉。
杨安宁笑着点了点头,坐起身来伸了伸懒腰后问:“小星不再睡一会儿吗?现在应该还早吧?”
“不了,五姐。抱歉打扰到你了,你继续睡吧,我出去逛逛跑跑步。”杨安星微笑道。
“这样吗?小心看着点路,最近来往的陌生人很多,女孩子要时刻注意一下,不要和他们说话。他们朝着你走过来就跑,如果追你就大喊大叫知道吗?最近有点乱。”杨安宁轻声说了很多,让杨安星有些差异的同时,也有些温暖。
正如其名,五姐杨安宁是真的很安静,但今天对她的句句关心都听在心里,让她第一次感到人生中的温暖。
“嗯嗯,我会的,五姐!”点点头回应后,杨安星开门走了出去,在房外舀了几葫芦瓢的水后,洗了洗脸,沾了点盐舒了舒口后,在磨盘底下的小口里掏出不知名的药草抹在脸上后,深吸了一口气,就准备好去跑步了。
天已几近蒙蒙亮,已经有少许大人出现在路上,稀稀拉拉的骑着大杠自行车准备去打工。
听说放弃粮票的政策要普及到这山沟沟里了,众人对未知的未来又陷入了不知名的迷茫。但打工还是该打工的,只是攥着手上那零星的钞票,面对家里那差不多的十多口人,骑在车上的背就驼了下去,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
多生多育的号召已经过去了,迎来的是平静的限制,专家说的是够多了,国家人口的负担有些大了,但对于已经生了数多口的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不建议,大抵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
在路上跑的杨安星本来还想像平常一样跑,但刚刚杨安宁的话还映在脑中,紧张的让她对周围路过的人都保持很大一段距离。熟人的招呼还在打,只是显得不那么阔朗了。
好在人们着急赶路,没有在意什么。
小心翼翼的跑回到家,拍了拍胸口心里不免埋怨起来,为什么就是个女儿身?这世上女人好像终归是弱势群体吧?自己变成女儿身再活这一世还能活出什么花来吗?
跑去牛栏发现牛还在睡觉,杨安星没好气的踢了踢石头。
算了……正好得空。
迎着今天的第一缕阳光,起势准备操练操练。
打了几圈后就觉胳膊发虚,细小的胳膊终是支撑不住几回,让杨安星有些泄气的弯腰耸拉着胳膊下垂。
好饿啊……
摸了摸肚子,回想起前些日子的肥美猪肉,让她不禁流了流口水,呜呜呜,下一次吃到会是哪天呢?
闻到附近阵阵饭香,杨安星期待的看向自家房顶——有烟出现,是饭!
老牛也在哞哞叫起来,杨安星没好气的抓了一捆草料扔向老牛,准备进屋。
“哞~吭吭~”
“呜!”咬着牙瞪着老牛,在它的目光下抓了两捆草料扔到了老牛身上,气呼呼地喘着气走了。
“啊~怀才的我,什么时候才能去科考啊!”杨安星在心里哀怨。
终究是放不下那份执念。
“小星!piupiu~”
杨安星转过头左右看了看,发现了正要去上学的小学生一枚:“你怎么才开始走?不跑一段路的话就要迟到了。”
“嗨呀,反正都要迟到了,不如跟你聊会儿天。”陈珂笑嘻嘻地说道。
“哈……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陈珂双手切到身前,警惕的看着她:“你管我?我爸都不管我。”
“……”杨安星就那么安静的看着他不说话。
“聊会儿天也不行吗,真是的……”陈珂嘀嘀咕咕地跑了起来。
“……”终于能去吃饭了。
“杨—安—星!你太暴力了点吧!”陈珂稚嫩的童声在背后传来,吓得杨安星一哆嗦,气的她捡起土块扔向他,只可惜两人之间距离太远,她也只是吓唬并没有用力,终究是迎来陈珂的笑声结尾。
“喊这么大声,我可又要挨说了啊……”杨安星头皮发麻地走回屋里。
“妈,我……哎哟!”杨安星捂着头可怜兮兮的望向杨母,杨母只是严肃的瞪了她一眼后就转身走开了。
见杨母没有计较,她就吐了吐舌头跟了上去,坐在大桌前满怀开心的吃起大米饭来。
饭后,准备去放牛地杨安星看到不远处一人家门口有一激动的女人被那家人赶了出来。让她侧目盯了看了一会儿,脑海里思索了一会儿感觉确实没见过后,就不在意地牵着老牛慢悠悠的离开了。
啊,接下来的事情是放牛,其他人的破事管我作甚?
从路边草丛中摘了一根杂草叼在嘴边,轻哼起不知名的小曲,脑海中想起了往日的吃喝玩乐。想起来同样是被贬的白叔,还在贬谪的路上作了一篇《琵琶引》,不禁感叹还是白叔厉害。反观自己却只是一直的抱怨与丧气,搞得后面连一个交心朋友都没有。
说来可笑,不光自己当时一直“惦记”着他们,他们也一直在“惦记”着自己呢。同是同党,何苦赶尽杀绝?
晃晃悠悠的来到平常的草地,拉过牛拴住后,从牛身上的包里拿出三年级数学课本琢磨起来,算术居然还能这般变化,列……竖式?她举起手指在空中比划着,时而颦眉思索,时而作恍然大悟状。
就这样时间慢慢逝去。
在肚子咕咕叫的时候,杨安星下意识地走到牛的另一边的包里去拿干饼,但掏了一下后发现没有。这才猛然想起,因着最近生人有点多,所以本来该在这里待上一天的她,可以中午前就能回家吃饭。
拍了拍后面衣服上的碎草和土,准备就此打道回府了。在临近太阳转到正中,终是安全回到家里牛栏前。
进到屋里发现还没打招呼的杨安星,发现家人都在望向她,每人的脸色各异,让杨安星又忐忑又疑惑。
“发……发生什么事……了吗?”杨安星放在背后的小手不断地纠结、缠绕,鬓角的虚汗让没怎么搭理的秀发贴在脸颊。
四哥杨雄英正要开口,却被五姐杨安宁拦住,摇了摇头示意。杨志才有些兴奋的看着杨安星,好似有千言万语即将迸发而出。
最后杨母开口打破了平静:“星儿……或许你和志才可以去上学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