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泉篇
十二、帝王城内
杰诺和帝国--帝王城
在路西尔忙着与临泉城内部势力博弈时，杰诺和帝国的权力中心也没闲着。帝王城--杰诺和帝国的首都，也是帝国的心脏。它并不是帝国最繁荣和人口最多的城市，但做为帝国的首都，帝王城的人们都自命不凡，骄傲的目空一切。
周围四通八达的道路就像章鱼的触手，弯曲连绵，最终在高大的城墙下汇集。城门不远处，屹立着骑着雄马昂首的骑士雕像。也就是白锋骑士团团长--汉尼拔，当年就是他在叛军的围攻中，守住了帝王城。如今的他，也换了种方式，继续守卫帝国的心脏，也供后人瞻仰。
跨过城墙，帝王城的内部也是一片繁华和奢靡，城内建筑架构与临泉城类似，都是保留着工业革命的进步成果，但也没丢弃传统风格，二者相互兼容共存。
在城市的中央，就是这座城市最庄严华丽的权力中心--君主宫殿，也就是皇宫。这是历代帝国帝王居住和办公的场所，也是不少怀着远大抱负的谋士向往的地方。
若是往日，帝国的居民经过检查，是可以进入宫殿内部，在指定区域游乐留念的。但今天的君主宫殿比以往更加戒备森严。帝王专属护卫军把整个宫殿围得水泄不通。宫殿内部也是如此，并且内部还夹杂着帝国贵族的亲卫队士兵。
宫殿的西北角，是帝王议政院。这是帝王与亲信臣子，商讨议论国家改革或行政策略的地方。帝国不少改革方案以及对外行动等重大事项，全是在此定夺下来的。
帝王议政院内部亮着明亮的灯光，光线笼罩着在场的众人。每个人身上阴暗诡异的氛围被室内的灯光无限放大，坐在上座的帝国宰相，洛萨奎尔也觉得平时静怡安宁的议政院压抑的喘不上气。
原本是不应该由洛萨奎尔坐在上座的，这是帝帝国皇帝的位置。他现在的举动在平时可就是有着僭越行为的死罪。但这次情况特殊，大帝十六世如今卧病在床，帝国王子还不到处理国事的年纪，现在帝王城大大小小的事务，全部由洛萨奎尔代管。
议政院内已经集结了杰诺和帝国的六大家族现任头目，也是让洛萨奎尔最头疼的人。在建国初期，六大家族的初代家族头目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为帝国的稳定和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地位甚至可以和宰相同起同坐，但随着时间推移，原本象征着帝国繁荣和稳定的六大家族...变味了。
随着帝国逐渐走向强盛，六大家族却开始慢慢堕落。原本为国分忧，寻求变革进步的家族领导者，开始迈向争权夺利，贪求财富的堕落道路，甚至还阻碍了不少国家改革的实行。由于前任帝王的放纵，六大家族如今成为帝国的毒瘤，慢慢蚕食帝国的血肉。
大帝十六世并不是没想过进行处理干预，但如今六大家族势力庞大，大帝十六世也没有把握可以一举铲除。
这也是洛萨奎尔所头疼的，虽然他今天代表大帝十六世议事，但能不能拍板决定，可不由他说的算。
“我说宰相大人，我们已经等了二十分钟。就算佐瓦尔在怎么忙，也不应该有如此失礼的表现。而且在座的各位都是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马不停蹄的来参加议事，只给他搞特殊待遇...宰相大人是不是过于偏袒佐瓦尔了？”
六大家族之首，里苏家现任领导者，捷洛克·里苏打破了沉默。他语气平缓温和，但字句之间却处处带刀，不经意的给洛萨奎尔施压。在他的带动下，其他家族的领导人也一拥而上，将火力的宣泄口对向坐在上座的洛萨奎尔。
“捷洛克大人说的没错，佐瓦尔这渎职，不重视国家”
“没错，这可以说是叛国的表现了，我觉得应该把他按叛国罪论处”.....
随着捷洛克·里苏的带动和挑拨，议政厅内部的气氛变相火热了起来。并且讨论的方向越来越跑偏，给佐瓦尔扣的罪名也越来越大。捷洛克不慌不忙的喝着热气腾腾的甜茶，目光有些挑衅的看向洛萨奎尔。
“迟到二十分钟就是叛国的话，那么在座的各位都是和我一样的罪名了”
正当洛萨奎尔头疼时，欢快富有磁性的男声响起，打断了议政厅内的热闹。门外进来了一位披着厚重军大衣的帝国军官，那厚重的衣物似乎能把他瘦弱的身材压垮。他身后的警卫兵帮他取下衣物，挂在一旁。他取下眼镜，迈着轻快的步伐坐在靠近洛萨奎尔的空位上。
他取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眼镜上的污渍。白净脸庞和文绉绉的气质，让人很难将他和帝国国民军，西部总将帅联想起来。但事实就是如此，这个文质彬彬，身上丝毫没有军人气质的中年男子，就是帝国两大军区其中之一，西部军区的总领导人--佐瓦尔。
“明明因为迟到，害得在场的众人白白等待那么久，却一点歉意都不表示....你是不是，过于目中无人了？佐瓦尔”
佐瓦尔进屋后的一系列行为，引起了洛根家领导者，摩洛科亚·洛根的不满。摩洛科亚语气咄咄逼人，并用愤怒不满的眼神瞪向佐瓦尔的位置，有种要将佐瓦尔切割成块的凶恶感。
“哦，你们不爽和我有关系么？开会吧”
“你这家伙！太放肆了吧，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听到佐瓦尔如此轻描淡写和挑衅般的答话，原本就带着火气的家族领导人们更加地暴怒。捷洛克在听见佐瓦尔的回答时，也差点把口中的甜茶喷出。他知道佐瓦尔肯定会回怼摩洛科亚，但也没想到会用这种直白，跟街头混混没两样的话语回怼。
“咳咳，够了，想要闲聊的话，私下你们自行安排，现在该开始议事了”
面对议政厅即将失控的局面，洛萨奎尔及时出声制止。吃了闭门羹的摩洛科亚当然不满，还想为颜面继续争论下去，不过在他看到捷洛克的眼神时，也只好压下火气，结束了这场闹剧。见众人都安静下来，洛萨奎尔正式开始了此次议事，一直被闹剧折腾的昏昏欲睡的记录员，也振作起来，提笔记录。
“考虑到大家时间宝贵，我们就免去不必要的礼仪和废话，直接进入正题。就在今天，法尔兰斯共和军已经攻陷了我们重要的煤产和炼油城市，克顿。并且他们似乎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帝国从建国以来从未受到过如此惨重的损失和屈辱，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大敌当前，我们需要考虑接下来的策略。”
“接下来不是明摆着的事么，宰相大人，东部战区已经承受了太多损失，现如今最好的方法就是东部后退整顿，西部接替防务，并开展夺回克顿市的行动。”
还没等洛萨奎尔开始问询，柯林家领导人，泰勒·柯林便迫不及待的跳出来指手画脚，他的话语不像是建议，而更像是命令。会议才刚刚开始，这帮恶徒就毫不掩饰的露出爪牙，咄咄逼人。洛萨奎尔内心咒骂着这些蛆虫，又瞟了一眼正玩弄茶杯的佐瓦尔。
“因为你们的无能，所以想让西部给你们擦屁股么？不好意思，我没有替人擦屁股的习惯。”
“注意你的语气和身份，还有请你更要注意说话的场合，这里是帝王议政院，不是你家举办的茶话会。”
摩洛科亚用手势按住了正欲发作的泰勒，用威胁的语气提醒着佐瓦尔不要太过分。不过佐瓦尔似乎并没有听进去，他打起响指，示意自己的警卫兵过来。警卫兵拿着一沓牛皮纸袋包裹的文件小跑过来，将文件放在洛萨奎尔的桌上。看着桌上的文件，洛萨奎尔似乎明白了什么。
“宰相大人面前的，就是进攻法尔兰斯共和国前的议事记录。当时在座各位信誓旦旦的保证会攻陷共和国，并且明确阐明，不需要西部，将我们西部踢了出去....白纸黑字，上面还有各位的签字指印，并且这也是陛下同意的.....事到如今，你们这帮老不死的，居然还有脸来把西部拉下水，自己不觉得恶心么？”
“你这无理的家伙！”“你这家伙死定了，今天别想活着走出这座大门！”....
佐瓦尔的爆炸性发言又引起了厅内的混乱，一帮年纪接近花甲的家族头目们就像无理的孩子般吵闹，叫嚷着要处死佐瓦尔。
佐瓦尔倒是毫不在意的往位置上一坐，丝毫没去理会这些叫嚷吵闹的大人物们。他靠着椅背，继续玩转手中的茶杯，口中还不时哼唱着歌曲。
“都适可而止吧，身为家族头目说出小混混一样的话，不觉得羞耻么？若你们还有点当家人的自觉，就给我闭嘴安静。”
在这混乱的局面中，捷洛克倒是出乎意料的出面维持了秩序，洛萨奎尔本以为那家伙会不嫌事大，再添几把火，让场面彻底崩坏。但他却做出了截然相反的行动。
捷洛克的怒斥起到了震慑效果，刚才还咋咋呼呼的家族头目们，瞬间乖巧的像只小猫，安静的坐回座位，但愤恨的眼神还是注视着佐瓦尔的位置。在稳定了秩序后，捷洛克也将目光投向了毫不正经的佐瓦尔。
“现在特殊时期特殊情况，没有必要揪着过去的错误不放吧？在现如今帝国如此严峻的处境下，还希望佐瓦尔你能以大局为重，为陛下和宰相大人分忧解难。”
看着满脸诚意的捷洛克，洛萨奎尔都差点忍不住想要为他鼓掌喝彩，这人模狗样的家伙不去演戏真是太可惜了，洛萨奎尔心里暗暗感叹着。
“捷洛克大人的心意和诉求，在下心知肚明，但也请您理解，我率部队固守西部也不光是私仇旧账，根据帝国外关（帝国外关：指帝国对外最高情报部门）的调查，米尼洛斯邦国的军队，正在我国西部边境线上蠢蠢欲动，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整个西部固守原地，我认为才是最好的结果。”
听着佐瓦尔的回答，捷洛克假笑的面部不经意的抽搐着。佐瓦尔这个混蛋，为了不加入东线作战真的是什么昏招和谎言都敢用，明眼人都知道，帝国外关、内关的最高领导人都是和佐瓦尔穿一条裤子的。帮他圆个谎简直微不足道。
“你这是非要把路走绝是么？我再最后向你确认一次，你拒绝参加东部保卫战，即使是王室的命令也依然不从，是这个意思么？”
捷洛克的语气强硬有力，这已经不是讨论和询问，而是赤裸裸的威胁。现场的气氛紧张到极点，记录员也不自觉地咽下唾沫，拿着钢笔的右手停滞在半空中，等待着佐瓦尔的回复。佐瓦尔依旧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陶瓷杯盖与杯身摩擦出的声音，刺耳又难听。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单薄的身体上，有担忧，有好奇，但更多的是想把他撕碎的凶恶。
“既然捷洛克大人把话挑明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鉴于米尼洛斯邦国对西部边境的威胁，我的建议是，整个西部军继续按兵不动。如果在座的各位非要西部军参与东部的战事，那就让东部总将帅卡萨丁格尔下台，东部并入西部，由我全权指挥统领。”
“你他妈的！佐瓦尔，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真以为没人能治你们西部军了是吧？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枪毙了你！”
这次跳出来的，是刚才被佐瓦尔指名道姓羞辱的卡萨丁格尔，他被气得面目狰狞，脸色漲红，甚至愤怒的拔出腰间佩枪指向佐瓦尔的位置，在座的众人都被卡萨丁格尔的行为吓了一跳。
“放肆！你把帝王议政院当成什么了？！这是僭越和叛乱的行为，是对陛下的大不敬，卡萨丁格尔，你犯了死罪....懂吗？”
洛萨奎尔的敲桌怒斥震慑住了卡萨丁格尔，他从愤怒中清醒了过来，看着怒气冲冲的宰相以及周围众人看笑话的眼神，他尴尬的愣在原地，拿枪的手臂举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另外记录员时刻未停的笔尖，也吓得他脸色骤白。他现在的处境确实危险，在帝王议政院里拔枪，被枪毙一百回都是不冤的，甚至可能会搭上全家老小的性命。
“你是脑子有问题么？还站那干什么，宰相大人都给你台阶下了，还要杵在原地当小丑么？”一直保持斯文的捷洛克也动了粗口。
卡萨丁格尔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收起武器匆匆退回原位。洛萨奎尔都快被气笑了，他原本是打算把卡萨丁格尔直接撤职法办的，毕竟他代表的是大帝十六世，是王室的脸面，不可能容忍这种僭越行为。但捷洛克居然敢截胡自己，并直接将刚才的训斥曲解为，给卡萨丁格尔台阶下。这明目张胆保护棋子的行为，已经等同于不把宰相放在眼里了。
但洛萨奎尔今天的主要目的可不是和六大家族撕破脸，对于这种行为他也只能暂时选择忍让，他用眼神示意捷洛克继续会议，刚才的事就算翻篇了。
“既然佐瓦尔总将帅不愿意替卧病在床的陛下和国家分忧，那这会议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佐瓦尔将帅你就继续守着西部，和你那可悲的空想威胁苟延残喘下去吧。”
捷洛克再一次做出了，洛萨奎尔没有预料到的举动，率先带头要结束议事。其他家族的人员见状，也纷纷附和，起身准备离开。
“议事可还没有结果哦，这点不用我提醒你吧...捷洛克·里苏”
“结果不是很明显么？我们六大家和东部军会按自己的方式继续对抗法尔兰斯共和军，保证不让他们再前进一丝一毫....这样的回答您满意了么？....或者说，这不正是您期望的结果么？宰相大人”
给出答复的捷洛克冷笑着，让手下披上大衣，头也不回的大步踏出了帝王议政院的大门。其他家族人员紧随其后，热闹的议政厅瞬间冷清下来。
洛萨奎尔长舒一口气，身体逐渐放松。这次倒是如他所料，此次的议事目的根本瞒不住捷洛克这种老狐狸，但他也确实没想到，捷洛克会这么容易的就接受自己的意图。
“下次请您想点靠谱的损招，老让我迟到算是怎么回事，外头那么冷，请您老也考虑一下我的身体健康。”
看到屋内已经没有其他外人，佐瓦尔也放松下来，开始向洛萨奎尔孜孜不倦地大倒苦水。洛萨奎尔神色慌张，用手势告诫着佐瓦尔。
“放心吧，我的人已经全面排查过了，没有窃听或影像装置，捷洛克就算胆子再肥儿，也不敢在帝王议政院动手脚。”
佐瓦尔看出了洛萨奎尔的担忧，便打消了他内心的顾虑。他这才彻底放松下来，抓起茶杯猛灌了一口，也顾不得茶水烫嘴，他现在只想缓解口干舌燥的状况。
“你对卡萨丁格尔是不是过于恶劣了？就算他是捷洛克他们的走狗，他也是你的同期校友啊，更何况你们两个可是平级。”
“作为国家的兵，却能去当贵族的狗，当他做出这种行为时，就已经连畜生都不如了，我也没有尊重他的必要。”
佐瓦尔的话语一字一顿，处处带刺，听得出他对卡萨丁格尔的怨恨极深。卡萨丁格尔丢尽了帝国军官的脸面，这是还存在着忧国忧民思想的，帝国军官和帝国官员的共识。
“不管怎么说，这次议事已经达成了我们原先的目标，接下来我会尽可能的将六大家和东部的注意力和仇恨保持在我这边，宰相大人您就尽快清理王室内的叛徒和落实您的改革政策吧。”
“辛苦你了，佐瓦尔，接下来的日子你那边会非常不好过，但还是希望你能坚持住.....另外，我对捷洛克还是不放心，他虽然答应了继续对抗共和军，但是他答应得太容易了。”
“估计那老狐狸早就有对策吧.....这次也得感谢共和军打击了不少六大家的势力，不然我们根本没能力跟他们叫板。我猜测接下来，捷洛克会想方设法恢复自家的实力，所以他会继续让卡萨丁格尔和东部军去送死，直到榨干最后的价值。
您老确实得多注意点他的动向，我相信他所说，不让共和军再前进一丝一毫是可信的，但他也说过要按自己的方式，鬼知道那老狐狸会用什么丧尽天良的办法，谨慎点总没错。”
“我同意你的观点，若他还想利用国难来攫取财富和利益，他就必须阻止共和军推进，保持住现在的僵持状态，不然不仅钱没赚到，还会落个帝国罪人的骂名。”
“所以您老的行动要快啊，趁着现在混乱的局面赶紧试点改革，不然再让六大家继续贪腐高压的统治下去，底层揭竿而起，就轮不到我们改革了。”
“闭嘴吧，这种道理就用不着你来教我了。”
“是是，您老未雨绸缪，运筹帷幄，我就先告辞回去了，还得去趟帝国外关对口供，免得那老狐狸真的去查外关的兄弟们了。”
听着佐瓦尔不着调的打哈哈，洛萨奎尔也有些无语，他用力的摆着手，示意佐瓦尔快滚。佐瓦尔乐呵呵地放好茶杯，摆好座椅，向洛萨奎尔端正的敬礼后，转身走向大门。
走出议政厅大门的佐瓦尔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得直发抖，他赶紧裹紧大衣，注视着夜空中飘荡飞舞的雪花。门外的警卫兵们看见佐瓦尔走出大门，便急忙立正站好。只有一人，没有和警卫兵保持一致的动作，那是一位面容棱角分明，有着淡淡沧桑感，左脸有道短促刀疤的中年军官，他被冻得呲牙咧嘴，原地跺着脚，嘴里叼着已经熄灭的烟草。
“我靠，有这么夸张么？我进去开会又没待多久，斯维因。”
佐瓦尔看着自己的副官斯维因如此失态的表现，倒没表现出有何不满，只是无奈的调侃着。
“兄弟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之前还为了你的迟到战术，陪着你在王城里瞎溜达了大半天。”
“我靠，确实忘了，抱歉。”
看着佐瓦尔皱眉回忆的样子，斯维因很想给自己的上司来个飞踹让他清醒清醒，但为了上司的颜面，他决定还是放弃这种自杀式行为。
“考虑到你开会也被那帮老家伙恶心到了，我就告诉你个好消息吧，兄弟。”
“啊？你还能告诉我好消息呢？”听到这话，佐瓦尔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神秘兮兮的斯维因。
“没错，刚刚从西部边境哨来的消息，米尼洛斯邦国派了两个师团在边境线蠢蠢欲动，似乎是打算越境，所以我们不用去跟帝国外关对口供了”
“....你个狗日的管着这叫好消息？！淦，一句谎话居然成真了。”
“所以呢？怎么回复西部边境？”
斯维因倒是没有在意自己上司的咒骂，他收起了玩乐的态度，面容严肃的向佐瓦尔询问下一步的指示和计划。
“简单点，告诉西部边境，米尼洛斯邦国的两个师团若是敢越境，就让他们有来无回，真当帝国是谁都可以踩一脚的废物么，这些蠢货。”
斯维因对其中一位警卫兵示意，卫兵心领神会，跑去找通讯机传达命令了。佐瓦尔抬头看着漫天雪花的夜空，平稳着呼吸，刚才的消息确实让他气得不轻，帝国内忧外患的情况越发严重，自己能做的却又有限。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大事，用力拍打着斯维因的肩膀，拍打了半天才蹦出一句：
“对了，忘了告诉你，你还有个新任务，派点可信可靠的人手，盯着点儿临泉城的动向。”
“临泉？那不是捷洛克那家伙的势力范围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么？”
听到佐瓦尔的指示，斯维因一脸不解，自家势力范围内还有一堆破事没处理呢，自己的上司却打起了别人家的主意。
“没错，之前是捷洛克·里苏家那不成器的远亲和舒赫特管理的，但是舒赫特那废物害怕北线共和军的进攻跑路了，之后因为东部的一堆破事，也没人再注意过临泉城。”
“....所以呢？我还是不懂你想说什么，兄弟。”斯维因还是一副迷惑的表情看着佐瓦尔。
“唉”，佐瓦尔叹了口气：“我们没有收到，能够证明临泉城沦陷的任何消息和报告，另外经过我自己的情报渠道打听，反而是共和军整个北部军队退回彼麦市布防...这个守住临泉城的家伙没有用战绩向里苏家邀功，反而很低调...这就说明..这可能是一支不属于里苏家或舒赫特他们的新势力，并且我猜测他打算彻底接管临泉城，所以不希望里苏家知道，北线共和军的威胁已经消除了....现在你能理解我的想法了么？”
“喔...有点懂了，你希望我去了解一下临泉的新势力是否真的和里苏家无关，能否为我们所用，如果真的能为我们所用，就帮他们一把，继续扩散北线共和军的威胁论，让他们顺利接管临泉城。”
看着斯维因恍然大悟的表情，佐瓦尔露出欣慰的笑容：“不容易啊，看来你在我的身边还是有进步的，没白费我那么多年的教育。”
感慨完的佐瓦尔望向了王宫中央的道路。在通向王宫大殿的道路中央，也屹立着白锋骑士团团长汉尼拔的雕像。不同于帝王城外，王宫内的汉尼拔雕像半跪在地，面向王宫的方向，这是宣誓效忠的姿态。
不光是这一座，王宫内许多角落，还摆放着同样姿势其他白锋骑士团成员的雕像，这寓意着，即使长眠灭亡，白锋骑士团一如既往地向王室效忠，守护王室的后人。
“我们这一代....真的值得你们去守护么？前辈们....”
没人能回答佐瓦尔的疑问，他感慨的话语甚至没能传到旁人的耳中，便被呼啸的冷风侵袭搅乱，卷入到无穷无尽的黑夜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