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泉篇
十八、绝望的选择权
“妈的，这些垃圾们藏到哪里去了？”
“拉夫克，快过来看，这有活的”
听到伙伴呼唤的拉夫克，兴冲冲的提着手提灯，推开挡在屋内过道中的碍事同伴，顺着呼喊声来到最里边的房间。
染着金色刺猬头的同伙因为发现猎物，双目中不断跳动着兴奋炽热的火光。本来就不宽敞的过道挤了四五个人，大伙儿都露着恶心的笑容，透露着淫邪兴奋的目光，死死注视着房间的内部，最终汇聚在躲在房间角落，衣衫不整，瑟瑟发抖的母女二人身上。
“终于发现好货色了啊”
拉夫克率先挤进房间之中，他激动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发抖的母女二人，喉咙也因为兴奋而变得干枯瘙痒。
虽然母女的身材因为营养不良显得枯瘦，但也是副还不错的身体呢，而且那因为恐惧而躲闪的眼神，实在让人欲罢不能呢。
拉夫克再也不想克制了，今夜老大给的命令就是尽情放纵，自己只要遵守命令放肆发泄就好，将所有的欲望与怒火全都宣泄出去。
他赶在身后大呼小叫的同伴超越自己之前，率先扑向母女的位置。恐惧吧，认命吧，老老实实接受摧残然后去死就行了。
但扑过去的拉夫克什么都没碰到，他毫无阻碍的穿过了母女的身体，狠狠的一头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强烈的撞击痛得他满地打滚。
“妈的，见鬼了？”
黄毛骂了一句，其他人也面面相觑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才在角落中瑟瑟发抖的母女，就在众人面前，毫无征兆的消失了。
“只是通过术印的魔力融合，再投放出幻象的简单把戏罢了，看来你们的老大没有教过你们这种知识啊”
懒洋洋的男声从众人的背后响起，把黄毛他们吓了一大跳。刚才他们冲进房间时，可没发现自己的背后是有人存在的。
穿着灰白色军用风衣的身影，正懒洋洋的靠坐在门口，兜帽下红色光芒忽隐忽现的闪烁着。他一只手插在口袋中，另一只手握着黑色的短刃，菱形的刃尖在地板上缓缓摩擦着，发出难听的刮蹭声。
“妈的，就是你小子刚才在耍我们是吧？”
缓过神的拉夫克捂着还在冒血的鼻子，挤开同伙站在了前方，凶狠的眼神死死盯着面前懒散的身影。
“我只是做了个投影，是你们这帮蠢货自己上钩的”
“妈的，废了他，拿他的脑袋去跟老大请功”
怒火攻心的拉夫克气急败坏的叫喊着，身旁的同伙们叫嚷着抄起武器。
随后，一阵急促的阴风划过脸庞，率先踏出步伐的两名同伙像落石般摔在地上，失去头颅的身体抽搐了两下，失去了动静。湿热的液体溅落在其他人的脸上。
“啊啊！该死的！该死的！”
黄毛发现了脸部的血迹，吓得跌坐在地上，疯狂擦拭着。拉夫克也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恐惧与疑惑像一张蜘蛛网，将他死死缠在原地，让他动弹不得。
该死的，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根本没看清刚才发生了什么。在拉夫克眼中，那个懒散的身影就没移动过，他就只是坐在原地伸着懒腰，两个兄弟就莫名其妙的失去了脑袋，倒在了地上。
“没有魔力的普通人就别尝试用眼睛追捕我的动作了，根本看不见的”
懒散的身影看穿了拉夫克的疑惑：“看你一副吃了苦瓜的表情...似乎是不太相信我的话呢，那就....”
他的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刺痛脸庞的阴风，两个失去头颅的同伙倒在地上，和刚才一模一样。
“怎么样？现在相信我的话了？”
灰白色身影还是一副懒散的样子，靠坐在门边，手中的短刃依然在地面划刻着。拉夫克眼中身影的就是没有移动过，连出手的动作他都没看见，但四个兄弟就是这样不可思议的暴毙在自己的面前。
“怪物啊！来人，快点来人啊！”
被吓坏的拉夫克将手提灯甩向懒散的身影，头也不回的冲出屋门。那身影没有阻拦他的意思，只是偏过脑袋，躲开了迎面而来的提灯。
“拉夫克！拉夫克你这个混蛋！”
被抛弃的黄毛没骂两句就失去了继续出声的资格，还是那阵阴风袭过，黄毛的身体落得了同样的下场，因为恐惧而扭曲的面容，成为了生命最后一刻的定格画面。
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叫人....冲到过道上的拉夫克才发现屋子里静得出奇，只有自己脚步的回响和粗重的喘息声。
被连绊两次差点跌倒后，他才注意到，来时的过道中已满是无头尸首。该死的，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听见，可现在不是纠结这些匪夷所思惨剧的时候，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冲到街上求救。现在的流放区全是铁手帮的兄弟，只要能到外面，就一定有救。
“我劝你还是留在屋子里比较好，毕竟我下手快，没什么痛苦”
身后的声音阴魂不散，缠绕着自己的耳根。傻子才会现在停下脚步，拉夫克当然不会听从背后声音所提出的建议。“砰”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撞开了屋门，照明弹刺眼的光芒封住了自己的视线，他微闭双目扭过头，等待视力的恢复：
“快来人！这屋里有个危险的家伙，快点过来帮忙！快点.......”
拉夫克的声音弱了下去，恢复视力的双目，带给他的....是无与伦比的惨烈和震撼。耀眼的红白色照明弹依旧漂浮在夜空，履行着自己的责任，本该喧闹拥挤的大街，只剩下了一片断肢残骸和死寂。
十几只黑色的刺棍屹立在前方，被开膛破肚，只留下空洞残躯的肉体被贯穿挂在顶端，从四肢和外形观测，还能勉强看出人的模样。
成群结队的黑衣士兵，军靴狠狠踩在尸体铺成的路面上，手中的刺刀一刻不停的，对着地面刺入割裂，撕扯出内脏丢到一旁，像丢垃圾一样随意。
“噗呲，噗呲”面前锯骨割肉的声音格外刺耳，娇小玲珑的小女孩踩着一张拉夫克熟悉的脸孔，那是常和自己一起赌钱的牌友，如今他的身体与地面的烂肉残肢混作一团，根本看不出原样。
但小女孩还是抓着庞大的马头锯，一下，一下，像是永无止境般来回锯割着。身上的军装已被血污沾满，看不出原色，小脑瓜后的蓝色双马尾因为兴奋，不断跳动着诡异的舞蹈。
牌友被踩裂变形的侧脸，只留下一片空洞，残存掉落的眼球，默默注视着自己的方向。拉夫克下肢失去了力量，摔坐在地上，他的下半身已经没有知觉了，温热的液体顺着下体流出，在地面汇聚。
他失禁了........那个懒散的声音说的对，自己就不应该出来，待在里面失去脑袋，也比现在看见这幅地狱绘图强得多。
“所以我叫你别出来啊，安安静静，什么都不知道的死去，不是比现在好很多么”
懒散的声音不知不觉来到自己的身边，他顺势蹲了下来，像是安慰老朋友似的拍着拉夫克的肩膀。
“啊！猎头哥哥，你看，小残今天锯好多人哦”
“了不起，了不起，你已经比我强了”
“真是的，猎头哥哥就爱取笑小残...诶？这个快哭出来的大叔是给小残的玩具么？”
“不是哦，他是我的猎物，不过....他要是愿意当你的玩具的话，我可以让给你”
“太好啦！大叔，来当小残的玩具吧，小残会把你变成漂亮的艺术品的”
“喂喂，你吓到他了，小残”
“哇”，听着两个变态针对自己的谈话，拉夫克再也忍受不住，像个孩子般痛哭起来：“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请原谅我，我不想死啊...求求你们，我还有家人啊”
五大三粗的大汉痛哭流涕，跪在地上求饶的可怜模样，似乎并没有打动面前的两位恶魔，两人只是静静看着拉夫克痛哭求饶。
在拉夫克哭声逐渐减弱时，默不作声的猎头才缓缓开口：“哭可没用哦，该做的选择是不能逃避的，选择吧，你是愿意倒在我的利刃之下，还是成为她永垂不朽的艺术品”
在猎头抛出选择后，更加惨烈的哭喊声响彻整个街区.....但那惨痛无助的哭喊声，在夜空中其他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面前，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拉夫克的哭喊被掩盖在绝望的潮流中，泛不起一点涟漪......
